8.水落石出

那一晚,莫離春傳召十三皇子,四皇子,以及上將軍江林於宮中,不久便聽到內室哀嚎之聲,莫離國國主莫離春病逝…

莫離申君失魂落魄的走出來,臉色極差,‘不是說可以保住父皇的性命,不是說有辦法的嗎’莫離申君心想着,陷入了巨大的傷痛中..

“莫離申君!你站住,莫離申君!”四皇子在身後叫囂着。

莫離申君木然的轉過身,“四哥…有什麼事麼?”

“別給我裝了,現在沒有外人,你老實給我交代,父皇跟你說了什麼,他是不是要將國主之位傳於你!”四皇子比問着,眼裡盡是危險。

“四哥,你想多了,父皇他便沒有說關於傳位之事,方纔你也看到了,父皇他…突然暴斃身亡…”莫離申君解釋着。

“哼,沒有?騙誰呢,莫離申君,既然你敬酒不吃,那就莫怪我送上罰酒一杯”四皇子說着拔出佩劍,抵在了莫離申君脖頸之上。

“父皇剛剛離去,還沒入土爲安,四哥便要自相殘殺,讓父皇在天之靈也不得安心麼”莫離申君有些生氣。

“別說那些沒用的,回答我的問題。”

“沒有。”

“你找死!”四皇子說着便要砍下去,中途被江林所截,“四皇子可要深思,這一劍下去可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了”

“只一個上將軍便敢阻攔我?父皇已死,是誰給你這麼大的權力!”四皇子說着看向了莫離申君,“衆將聽令,今日上將軍與莫離申君私下勾結意圖謀反,我等爲了朝綱穩重,不得不派兵鎮壓。”

“是!”聲音響亮,禁衛軍四面八方涌出,將二人緊緊圍住。

“四哥,這些士兵…難道真的是你?”莫離申君不可置信的問道。

“我?我又如何?父皇待你不薄,卻沒想到他眼中的好兒子到最後會走上謀反吧。”四皇子笑着,連最後的皇家風範也丟棄了,“衆將聽令….”

“衆將聽令,誓死保護十三皇子!”江林打斷四皇子的號令,自己發聲,隨即,衆多士兵將四皇子的禁衛軍圍了個水榭不通。

“江林,你敢!”四皇子卻沒想到江林會從千里之外的邊防調兵來此,頓時有些慌亂

“本將軍有先皇所贈虎符,莫離的將士們可隨我調動,試問本將軍有何不敢?”江林如是說道,隨後看向包圍自己的禁衛軍,“禁軍將士們,本將軍知道你們對我莫離忠心耿耿,今日傳言本將軍與十三皇子謀反一事本就是子虛烏有,若你們能認清真相,就此放手,那還是我莫離的將,但如果一意孤行,聽信小人傳言,就別怪本將軍手下無情,殺他個片甲不留!”

聽此,禁軍們開始恍惚,他們來此也是被四皇子教唆,說有人謀反才至此,卻沒想到是十三皇子和上將軍,先不說十三皇子的身份,就上將軍的能力來說,他們都是佩服的五體投地,說他謀反,誰都不信,但鑑於四皇子的威壓,也不得不硬着頭皮繼續圍着,如今上將軍給了臺階,那就沒有不下的道理了。

“上將軍所說可當真,真的不治我們的罪?”其中一人出聲道,隊伍頓時安靜下拉。

“當然,本將軍何時說話不算話了”江林說道。

“兄弟們,我們來這大多數都不知因爲何事,險些釀成大禍,如今上將不與我們計較,我們也不必顧慮,便撤了吧”那人喊着。

“老林說的對,我們聽你的”有人附和道。

“好,我們聽你的。”

如此,一行人跟隨打頭的‘老林’一同撤出了。

“你…你們…大膽!”四皇子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四皇子?如何?”江林看着他說道。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你們…你們,很好,哈哈哈哈哈”四皇子氣急了,有些瘋狂。

“四哥,父皇當真是被你所害?”莫離申君皺着眉頭追問着。

“哈哈哈哈,是又怎樣,他該死,該死!”

“爲什麼,他可是你的父皇啊!”

“父皇?哈哈哈哈哈,父皇,人人都知道我不過是一個婢女所處,你問問你的那個父皇,他可有把我當成兒子來看,,我在他眼裡不過是個垃圾,一個不該存在的垃圾。”

“父皇他並沒有…”

“閉嘴,他是你的父皇,卻與我沒有任何關係,從小到大,不管什麼東西,他都先想着你,你挑剩下的才輪到我,有時候他都忘了我是誰了,父皇?不管我怎麼表現,他的眼裡都是你,只有你,哪有我的容身之地,我能有現在的成就和人脈,都是我自己用命換來的。你不能搶走,你不配搶走,憑什麼?憑什麼你什麼都不做就能什麼都有!這是爲什麼啊!”四皇子哭喊着,叫囂着,發泄着,隨即一頭衝向了身旁的石柱,撞頭身亡了…

第二日,在他府中搜到了一包藥劑,據監測,那是可以讓人從內而外虛脫的藥劑,少量服用並無大礙,一般的銀針也是檢驗不出的,但如果長期使用,便會腎臟枯竭而亡。

“原來,他早就有了行動。那他可知父皇本就想將這皇位傳給他。”莫離申君雙手抱着頭,手裡緊緊捏着一紙文書。

“如何?”君辰倒了杯茶說道。

“如今四哥沒了,先皇的聖旨也算作廢了,放眼整個莫離國,竟沒有一個可擔負的人,真是笑話啊”莫離申君痛苦的說着。

“那我們的約定?”君辰試探着。

“當初說好,你們醫治我父皇,我便答應你們的要求,如今,我父已死,那約定便也作廢罷”莫離申君說着。

“誰說莫離春死了?”慕容青雲在一旁好笑的看着他。

“我親眼所見。”

“那你可見過屍體?”

“我…”

“皇兒…”一道滄桑之音出現在門口處。

‘父…父皇!’莫離申君驚訝道,“您怎麼…您沒死?”

“沒有,我沒死,是這位蕭大俠救了我”莫離春說着看向一旁沉穩喝茶的蕭瑾,“那日,慕容盟主找到我,說了他們的計劃,說是能抓住幕後主使沒我便應了,卻沒想到給我下毒的將是我自己的兒子,報應啊,都是報應。”莫離春說着老淚縱橫。

“父皇…”

“不必說了,現如今,我老了,不管事了,太子啞了,瘋了,老四也沒了,我莫離一族就剩你了,算我求你,行嗎”

“好,我答應你。”莫離申君有些清醒。

“好,好,好,那我也能安心去君清國了。”莫離春笑了笑。

“父皇要去君清國?”

“是的,這位蕭大俠原是君清國的丞相,年紀輕輕就擔此重任,後生可畏啊”莫離春說着。

“我們是從君清國來的,蕭丞相給令尊尋了一處好地界可供頤養天年,令尊也答應了”君辰出聲道。

“如此…也好,只要父親高興就好。多謝蕭兄,多謝小兄弟。”莫離申君道,剩下的便是父子之間的私密,君辰他們不便打擾便退了出來。

月色下,一高一矮兩個身影隨性的走着,“哎,你說幕後之人是四皇子的話,那太子府的事又如何解釋?”

“你可知那四皇子與死去的蕭氏有何關聯?”蕭瑾問道,君辰想了一會兒搖了搖頭。

“他們曾私定過終身”蕭瑾緩緩道。

“蕭氏不是與太子兩廂情願?怎的又……難道是秦氏背叛了四皇子?”君辰有些不相信自己這麼俗套的設定。

“正是。”

“.…..那四皇子對秦氏不應該懷恨在心?又怎會…”君辰覺得自己腦子已經不夠用了。

“他將這一切全都歸咎於太子身上,太子娶了柳如月,秦氏傷心不已,不久便臥病在牀,後來爲了報復太子妃,便強娶了她的姐姐,也就是現在的四皇妃,對其非打即罵,算是爲秦氏報了仇”

“那後來聽到秦氏被太子妃殺害並拋屍便殺心四起,設法除掉了太子妃又不讓其入土爲安,算是一報還一報?”君辰說着,又思索片刻,“爲了撇掉自身嫌疑故意將禍水引到自己身上,又利用江林與自己和莫離申君之間的關係,想趁機除掉十三皇子?”

“差不多就是這樣”蕭瑾有些讚許道。

“那你又爲何極力想讓莫離申君做新一任國主?”

“因爲他足夠聰明。君清國需要聰明的鄰居”蕭瑾說道。

君辰此刻不禁要給他送上大拇指,“佩服,實在佩服,雖然不知道丞相大人怎會知道這麼多女兒家的事,但好在結局不錯,等回去定會給你嘉獎”

“哦?不知有何獎賞?”蕭瑾玩味道。

“嗯…給你升官,讓你繼續擔任監國。”君辰回道。

“再玩兩天便回去吧”蕭瑾不漏聲色的笑了笑說道。

“哎,蕭瑾,你很厲害麼,爲什麼人人都對那個什麼武林盟主慕容青雲敬仰有加,而他對你卻頗有忌憚,你比他要厲害嗎”君辰問道。

“也許吧”蕭瑾揉了揉小丫頭亂糟糟的頭髮,腹誹道:‘竟把我同他相比,也未免太看輕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