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君走了沒有兩步就停下來,看着站在身後的人,問道,“你怎麼不走了?”
劉曦光搖頭,跟上來。
長君此刻一身簡單的青色衣衫,臉上不知道被她自己塗抹了什麼,變得平淡無奇起來。這樣的長君在街道上無論怎麼走,都不會被人發現其實她就是那個公主吧?
但是就算自己依舊能夠和她沒兩天見一面,但是那又怎麼樣呢?自己到底是沒有走近她的內心,知道她到底在想寫什麼的。
彷彿自己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罷了。
這樣的對待讓劉曦光覺得心裡彷彿是耿了一根刺一樣的難受,不時就能夠感受到在那裡被刺痛了一下,想要吞嚥下去,迎接而來的就是更加讓人覺得難受的感受。
長君心裡覺得煩悶,現在已經是六月份了。自己的父親已經在肖總管的提示下開始寫下遺書了。長君卻只能在一邊看着,看着自己的父親滿臉的平靜,遺書笑。
那是一種怎樣的感受呢?
長君一直都期待着在這樣的日子裡見到自己那個萬能的師傅,甚至讓齊陽帶着白雪去找。但是得到的消息無一例外的都是找不到。
是啊,散仙哪裡是這樣隨隨便便就能夠被自己找到的呢?長君覺得心裡疼痛難忍,但是又不免想起自己現在必須要面臨的問題,如果諸葛曄真的在最後的時候將皇位傳到自己的收上來,自己又應該怎麼辦呢?
面對着諸葛凌雲的憤恨和諸葛軒的質疑。長君覺得自己肯定活不過去的。
只有在面對着劉曦光的時候能夠放下自己的滿身疲憊。
但是這個時候的劉曦光卻也是心不在焉的。真是讓人覺得難受。
長君咬着脣角,瞪了劉曦光一眼。鳳眸流轉,竟然是無限的風情。
長君拉過劉曦光,一路疾走到了一處安靜昏暗的地方,狠狠的對着劉曦光就吻了上去。
劉曦光雙手無措,最後只有放在了長君的腰上將人給扶住穩定身形。
這麼久以來被長君強吻已經變成了家常便飯。劉曦光輕輕嘆了口氣,用手按住長君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最後等吻到長君暈暈乎乎的這才放手輕笑。
“這麼久了,怎麼一點長進都沒有?”劉曦光俯身將長君抱在懷裡,將自己的腦袋埋在長君的脖間,嗅了一口長君發間的清香。
長君聽出來劉曦光的調笑,臉上一紅,哼了一聲,“什麼長進不長進的,曦光你真不害臊!”
劉曦光便只是笑。長君便想起這麼久以來都是自己選擇了主動強吻劉曦光最後自己被吻得暈暈乎乎喘不過起來。
這樣一想,好像不害臊的是自己啊?
長君捏着小拳頭對着劉曦光錘了錘。
“長君,灼華。”劉曦光收起了自己的笑容,將長君抱得更加緊了起來。
“嗯?”長君伸手把玩着對方柔順的髮絲,在自己的手指上捲起一個個曖昧的圈圈,溫聲回答道。
“我不希望你對我有隱瞞。我不希望你獨自一個人將所有的事情都給隱瞞下來。你知道嗎?我會擔心你的。”
長君心頭一暖,竟然在忽然一下子就擠滿了滿眼的淚水來。嗚嗚咽咽的點頭,臉上卻掛着甜甜的笑容,“好。”
御書房。
長君給諸葛曄遞上了一份奏摺。
諸葛曄滿腹疑惑的接過來,打開來竟然是一份辭呈。長君作爲一個國家的唯一的公主,自然不可能將自己這個公主的名頭給辭去了的。但是卻能夠在諸葛曄發佈自己的詔書的時候選擇離開。
等到一切都塵埃落定了再回來的。
諸葛曄手上一抖,看着長君鎮定的面色有些微微的複雜。最後還是點頭同意了。
而一併批准了假期的還有一個朝堂之上的侍郎劉曦光。
這是兩人第一次出去玩,批准的假期竟然有將近半個月之久。
劉曦光帶着諸葛長君去了上北避暑。算是真正的遠離了朝堂。而那個被放在了皇宮裡的章緋,則是全部交給了平素央幫着打理的。
對此,有些恢復了精神的章緋一臉怨念的跟着長君跟了兩天,不住的唸叨着,“有異性沒人性。”
長君知道自己應該還有很多的事情沒有做的,例如自己還沒有解決關於天陰閣的事情,例如自己還沒有準備好要如何面對章緋和懷南的事情,以及自己還沒有做好要如何面對自己父親即將要死亡的事情。
是的,諸葛曄已經放棄了治療。否則長君即便是真的想要通過逃避的方式來避開這一次的詔書事件,也不可能放棄自己的父親然後跟着別人離開的。
但是現在的諸葛曄已經完全放棄了。那麼就是說自己一定會被捲進去的。那麼自己是不是應該遠離呢?
這也是劉曦光給自己提出的建議。
不過到了最後這一次原本只有劉曦光和長君的一場旅行最後變成了多了一個拖油瓶章緋。是的,章緋最後離開了平素央的安排,屁顛屁顛的跟着了長君一路追出來。
長君有些頭疼,但是看着章緋臉上的有些迷茫和害怕的眼神,最後還是同意了。
這都是些什麼事兒啊。
這邊長君帶着劉曦光和章緋遠離了皇宮和朝廷爭鬥,全部把事情留給了齊陽齊寒和平素央簡沉淮兄妹來完成和監管,一是對幾人的勢力有信心的,一也是給幾人一個表現的機會。
她以後肯定是不會坐上皇位的,但是自己的兄弟會如同自己的父親一樣給自己這麼多的寬容麼?長君不知道,那麼這些跟着自己的親信是不是會面對一個比自己還要尷尬的低位呢?所以這也算是一個表現了吧?也就是說,這也算是給這些一直跟着自己的人一個好好的表現了吧?
長君離開的時候,便是這樣的想法,於是走的一乾二淨,毫無留戀。
那邊平笑柳在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幾乎是笑醒的,恐怖的笑聲在東宮裡迴盪開來,彷彿是惡鬼張開了自己的邪惡的大嘴開始狩獵一樣。
她是夜鶯撮合的一段姻緣,而夜鶯作爲長君的對頭,現在雖然已經死了,但是誰能保證她會不會遷怒呢?現在,在這樣的緊要關頭,諸葛長君竟然離開了皇宮離開了京城離開了這個權利的漩渦,哈哈哈,自己放棄,這不是上天都給自己的機會是什麼呢?
平笑柳立刻便讓人準備轎子,在皇宮裡晃悠起來。
現在她要做的就是要實施自己的計劃,而她計劃的第一步,就是讓現在皇宮裡有能力得到皇位的人開始互相爭鬥起來。
外人也許不知道現在皇帝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意思,而那兩位皇子也許因爲是一直以來的好兄弟對對方都帶着很強烈的信任,所以也不會前去找那些事情的。但是事實真的是這樣的麼?
作爲一個也許是少數幾個之情的人,平笑柳選定的第一個目標便是自己的小舅子諸葛軒。
諸葛軒這兩天也是很繁忙的,先不說皇帝諸葛曄是不是因爲這兩天心情有些不好還是怎麼的,忽然一下子就將自己手上的權利給叫了出來,不止交給了諸葛凌雲,還交給了他諸葛軒。
諸葛凌雲現在幾乎也是日日在東宮裡帶着處理那些奏摺,忙得暈頭轉向的,偶爾兩兄弟見到了還能相視一笑然後相互打趣到事情真多之內的。
但是現在忙成了這個樣子,幾乎連說其他事情的時間都已經沒有了。
諸葛軒覺得自己的妹兒真是很有先見之明的,就是提前就跑了,現在不知道在哪裡逍遙快活了。實在是要多英明有多英明,否則以長君那個樣子的能力,現在應該是比他們還要忙的纔是。
諸葛軒這樣想着,遠遠便見到了一定轎子在路邊。正好和自己的道路當着了。
偏了偏頭,他對這頂轎子還算是熟悉的,最近總是去東宮,哪裡還會不熟悉呢?便停下來對着轎子道,“原來是大皇嫂。”
平笑柳被諸葛軒稱爲一聲大皇嫂是很正常的事情。無論長君是不是會這樣稱呼平笑柳,但是也改變不了她身份這件事。
諸葛軒還算是有些禮儀的了。經過這麼大半個月以來的磨合,他也不在是之前的那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了,簡單來說,就是成熟多了。
既然成熟多了,那麼多待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他也能夠這麼平靜的對待了。
平笑柳停下來,從轎子裡下來,對着諸葛軒笑道,“二皇弟當真是客氣得緊的,日日見面都要這樣稱呼一聲。”
諸葛軒但笑不語,但是已經擺明了不想要搭理對方的意思。但是平笑柳半點這樣的覺悟都沒有,反而是很解心思的道,“二皇子現在也實在是忙碌的緊的啊。是在忙什麼?”
諸葛軒笑着退後一步,雖然這個大皇嫂很是漂亮,這麼多年來也依舊是這也那樣的風韻猶存,挺着八個月的大肚子也能夠在太陽底下來晃悠。
“不過是一些朝政上的事情罷了。也不是什麼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