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君沒有戴着一些遮擋面目的東西,一張張揚的臉蛋露出了,就算是在這個黑夜,一雙威嚴的鳳眸裡的光芒也讓人不忍直視。長君嘴角微微勾起,一抹不屑灑脫的味道流露出來,竟然讓何鴻毅下意識的就鬆了手。
長君落地,腳步順着剛纔的力道從地上滑下去不少,在裡面上留下兩道細長的痕跡。拋了拋手裡的東西,這才讓人看清,竟然是一個能夠一手捏住一小部分的黑布包。隨着長君的動作,黑布落下來,露出裡頭晶瑩透徹的龍形印座。
自己果然猜得不錯。是皇宮裡頭的玉璽啊。長君眼眸微微一眯
何鴻毅在看到長君的那一瞬間臉色就變得扭曲起來,尤其是在看到長君將那黑布包起來的玉璽給拆開了之後,何鴻毅的臉色就更是陰沉的嚇人起來。他本身就不是很高,老了之後又看起來皺皺巴巴的像是縮了一節一樣,老態龍鍾的瞪着長君。雖然兩者都算是叛亂者,但是此刻就可以看出來了,長君的底氣明顯比何鴻毅要足了不止一星半點。
何鴻毅眼眸陰翳,嘴角裂開一個嘲諷的弧度,“諸葛家的小丫頭,還是將你手上的東西乖乖交出來比較好啊。”
長君也不惱,的確是這樣的。現在他們兩方都算是半路出家,名不正言不順的。此刻玉璽的分量顯得尤爲重要起來。最關鍵還是自己的父親起義錯了方向啊才變得這麼的舉步維艱。否則的話他們此刻絕對是比何鴻毅要正統得多了,也不必要在擔心自己的父親名聲問題之類的。
長君動了動手,晶瑩剔透的和氏璧在黑夜裡彷彿是一塊會發光的寶石,讓人根本移不開目光,帶出了人類心理最黑暗的一部分。
“你當我是傻子”長君反手將玉璽放在了自己的身後,“我們好歹也屬於競爭的雙方,不過是誰有這個東西誰更加名正言順一點罷了。你以爲我會將這個東西交給你?傻子。”
長君這最後一句淡淡的傻子將何鴻毅氣得不輕,整個人雖然看起來老是老了點,但是此刻看起來卻還是兇相畢露的。彷彿滿嘴獠牙。
“小丫頭片子,你確定不交?”何鴻毅的這句話帶着一種狠厲的意味自裡頭,長君卻是不怕的,臉上的笑容都沒有改變過一絲一毫。在何鴻毅追出來的時候另外那個人似乎也察覺到了不對勁,此刻也是破土而出。立在了長君的另外一邊。有了這個人的幫助,何鴻毅似乎更加有底氣了一樣,看着長君的眼眸忽然就變成了一種猙獰的瘋狂,“諸葛!現在這樣的情況下,你還要抵抗麼?”
“抵抗?”長君接着笑,“你以爲你們二人就可以將我攔下來了?”說着,她也是舌頭一卷,一聲清脆響亮的口哨在整個平原裡一陣晃悠。何鴻毅心下暗道不好,是自己被憤怒衝昏了頭腦,竟然沒有想到,既然長君會出現在這裡,那麼肯定是不會單獨一個人行動的。肯定在周圍有其他的人。今天晚上天外仙的人感覺到的那個人的確是長君沒錯!自己的消息被偷聽了,而且還被長君摸索到了這條地道!
何鴻毅眼眸很快的一掃,平原上空無一人,心裡剛剛要鬆一口氣,身後忽然衝出一道紅色的信號彈,在天空中發出一聲響然後炸開。糟糕!何鴻毅立刻就要退走,還沒有來得及,卻忽然被一個從身後衝上來的人給一把壓了下去,反手就給扣了起來。何鴻毅心裡鎮定,腳下要用力卻忽然一陣疼痛傳過來,小腿尖銳的疼痛讓他根本站不住,直直就跪在了地上去,整個人都摔進了黃沙裡。
長君笑嘻嘻的看着宋衛國的動作,然後又看向了那個見到情況不對就要飛速離開的人。齊陽不知道何時出現在了那個完全裹在黑布中的人的面前,腳下一動就將人給踹倒在地。齊陽壓上去將人臉上的黑布給扯下來,竟然是一個年級不大的姑娘。有一瞬間的愣怔。接着又覺得這個人有些眼熟。
那個被齊陽控制住的姑娘咬着牙不在說法了。長君看着那姑娘,看了兩眼然後對着齊陽道,“你小心一點,不要看到這個人是個姑娘就手下留情,她是個有武功的。”
長君之前猜的不錯,那個孩子說話是用的內力,所以才這麼的聽起來有些沙啞也有些費力的沙沙聲。齊陽先是一愣,然後就將人給捆了起來又封了穴道才站起來對着長君走過來。經過何鴻毅的時候笑了笑,指着何鴻毅,卻是對着長君說的,“你這一次到是從他這裡得到了不少的好處啊。”
當然這個好處指的就是長君剛剛得到的那一塊玉璽。想起這個來,長君將懷裡的玉璽給拿了出來仔細的看了看,雖然在黑暗的環境裡,但是整個玉璽還是看起來晶瑩剔透,看起來美輪美奐。長君將它翻過來左右看着,舒了一口氣,“到是一個真的貨色。那個姑娘到底是個什麼人?”
齊陽聞言也是看過去。宋衛國就算在剛纔的時候就已經看到了那個玉璽,但是到了此刻將何鴻毅給綁起來了之後還是有些緩不過神來,就那樣愣愣的看着這個東西。說實話,雖然他是在朝廷工作的大官,但是現在的皇帝許久不理朝政,竟然連他都沒有在見到這個玉璽了。後來民間甚至有關於這個玉璽丟了的說法的。這樣忽然一下看到,的確是有些緩不過神來的。
所以那個姑娘到底是誰?玉璽,真的玉璽又是哪裡來的?一直都知道這是一個大東西但是沒有想到這個東西竟然這麼的大,實在是讓人覺得驚奇。宋衛國也是跟着一起看過去,姑娘此刻被章緋圍着呢。章緋對這個似乎被齊陽封住了內力的姑娘很有興趣,左右看着,又靠近了聞聞,這才擡起頭來對着長君幾人的視線道,“這個人來頭看樣子是不小的喲,是皇宮裡的。身上的薰香不是一般的,是貢品。這樣的上等貨色一般都是直接送到皇宮裡的。但是這裡距離皇宮的距離不是一般的遠。這個人卻還能夠帶上薰香的味道,應該是在皇宮裡呆了許久的人了。”
齊陽也是點點頭,“我看她是有些眼熟的。”
宋衛國想了想,這樣說的話,玉璽是還在皇宮裡沒有丟的,但是隻是因爲很少用了罷了。但是這個人到底是誰的人呢?宋衛國是朝堂的將軍,又不可能會在後宮裡走動的,所以他對這個後宮裡的小丫頭倒是記不清的。但是齊陽卻說這個人很眼熟,心裡有些詫異。
不止是宋衛國詫異,就是長君也有幾分詫異。如果不是什麼大人物的話,齊陽不會有影響的,但是關於情報哪一方面的事情是簡沉淮在管理的。如果齊陽能夠有些映象那就只能夠是從簡沉淮那裡來的。那麼能夠讓簡沉淮都注意的人卻沒有告訴自己的會是誰呢?不,這個人一定不是在很早之前就發現的,應該是在最近。最近的話,長君就半點不知道了。她先是在過年的時候去了懷南,然後又在懷南帶了幾天。而那個時候就正好是簡沉淮要開始去東南的時候。如果是在那個時候的話,那長君不知道就很正常了啊。
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長君對着齊陽喊了一聲,“應該是新年的時候的事情,你想想。”
齊陽雖然不知道長君爲什麼這麼的肯定,但是卻還是跟着長君的思路想了過去,竟然真的想到了,臉色有些奇怪,“應該是皇帝的新寵魚妃的侍女。”
魚妃。這個人長君到是知道一些的,是皇帝的新寵,一直都很得到寵愛,盛寵不斷。不過沒有想到這個人竟然一早就和別人勾結在了一起,然後準備和人一起反動?這個皇帝,怎麼忽然間覺得有些可憐呢?自己的國家即將被人推翻,但是連自己的枕邊人也盼着這個國家早點覆滅麼?實在是可悲啊。不,就算是可悲也是自己造成的這個局面啊。如果不是他一直這樣的無能荒淫,不造成現在的民聲凋敝,應該是有人會站出來給他說話的吧?
搖搖頭,宋衛國那邊就發問了,不過很是驚奇,“齊陽小子,你沒有記錯?”他這樣問顯然還是有些懷疑的,畢竟齊陽連宋衛國這樣的程度都不到,好歹宋衛國還是一個能夠進宮的人,而齊陽和宮廷是八竿子打不到的啊。但是現在連齊陽都知道的事情,宋衛國卻是不知道。
齊陽看着宋衛國,很是認真,語氣也比剛纔嚴肅了許多,“的確是真的,我記性到不至於那麼差的。這個丫頭估計是一早就不怎麼安分了的。”齊陽說着,又看了看長君手裡的玉璽,“而且現在能夠在御書房裡拿出玉璽的人,除了恩寵正盛的魚妃,估計也沒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