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花樓是一個很優秀的女人。”長君似乎是纔回神一樣的,然後就沉默了下來,接着就神遊到了不知道那裡去,就是眼眸裡的光芒越來越迷茫,彷彿就要陷入什麼不得了的事情當中去一樣了。章緋被這樣的長君給嚇了一跳,忽然想起了自己當時在淮南的時候見到的長君,當時齊陽也是這樣說的吧?當時齊陽將長君在懷南的事情直接就告訴了自己,所有所有,包括她忽然就陷入了牛角尖裡然後又忽然驚醒,然後像是發瘋了一樣的想要見一個人。
章緋當時就知道了,那個人是劉曦光。畢竟後來的兩年,長君和劉曦光待在一起的時間幾乎是最長的啊。章緋嘆了口氣,有些無奈了,自己是不是應該在這個時候叫醒長君啊。但是這樣叫醒長君真的沒事麼?要知道長君可是顯然了彷彿是牛角尖一樣的事情裡,但是這樣的事情也不全然是壞事的,如果能夠合理的運用的話,甚至能夠將長君的一些能力給提升起來的啊。所以自己到底現在應該做什麼啊?
章緋幾乎要開始咬自己的手指尖了,忽然一隻手伸過來將自己的手指給捏住了。章緋擡起頭來看着長君,長君卻是似笑非笑的看着章緋,“餓了就回去吃飯就是,哪裡有在這裡啃手指的道理的,說出去別人還以爲我虧待了你。要是讓何明知道了和不是什麼好事。”
章緋只好在這個時候咧着嘴角笑,然後將自己的手指不着痕跡的收回了,看着長君並沒有半點反應的樣子悄悄送了一口氣。但是這一口才呼出去沒有多久,就再一次被踢了起來。章緋指着眼前的補品有些發抖的問眼前來送食物的士兵,“誰讓你帶着這些東西來的?”
士兵被章緋問的有些莫名其妙,但是還是乖乖的恭恭敬敬的道,“是公主殿下專門吩咐的。”
章緋發出一陣哀嚎,然後讓士兵下去了。自己則是完全倒在了一邊不敢動也,一雙眼眸滴溜溜的轉動,想了想還是直接就去找了長君,畢竟心裡不安穩。
長君在的地方竟然不止長君一個人,章緋小心翼翼的在帳篷外落了腳步,就聽到裡頭一聲厲聲叱喝,“進來!”
是齊陽的聲音。
章緋沒有先到齊陽會在這個時候來這裡的,於是乖乖的走了進去,然後悄悄看了看長君。長君並沒有看她,彷彿她自己這麼緊張是自己有毛病纔是。但是長君這樣樣子比看着自己笑還要讓人覺得毛骨悚然啊。章緋幾乎要淚了,恨不得立刻就給長君磕幾個頭然後抱着長君的大腿不停的道自己錯了自己錯了之類的額話。但是此刻有一個礙眼的人的存在,自己實在是不應該也不會做這些事情的。
“嘿嘿,你們都在啊。”章緋對着眼前的兩人笑了笑,長君將自己手上的茶杯給放下了,“嗯,都在呢。”
章緋頭皮一麻,然後就呵呵了兩聲決定緊緊縮小自己的存在,然後不再說話了,還是等齊陽將自己的話全部都說話瞭然後足了自己在問問吧。
不過她的算盤落了一個空,齊陽沒有在多說什麼話,不過臉色看起來也不怎麼好看。長君也沒有說什麼話,不過臉色也有些莫名的。章緋被這樣尷尬的情況給弄得更加緊張起來,然後就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做出這個招牌動作來想要將眼前的氣氛給活躍一下的。沒有想到自己才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就接受到了齊陽的一個瞪眼。章緋何其的委屈,但是此刻因爲自己有把柄在長君的手上,於是只好乖乖的不在多說,連呵呵都不在呵呵了,只將自己的手給放下來然後瞪了齊陽一眼。齊陽也更加惡狠狠的瞪了回來。
原本尷尬的氣氛忽然就變成了另外兩個人的相互瞪眼給弄得變了氛圍,長君臉上的莫名也裝不下去了,只好咳了一聲,“好了,既然沒有什麼事的話,那齊陽大哥就先回去吧。”
沒有什麼大事你還在這裡站着這麼久?章緋聽言,立刻底氣十足的瞪了齊陽一眼。卻見到齊陽並沒有在看自己,而是眼眸有些錯愕和失落的,然後就垂了下頭去,“嗯,好。”
說完連個字之後連一個招呼都沒有和自己大,就直接轉身離開了。章緋對着齊陽的背影吐舌頭做怪臉,但是沒有想到一直都很活躍的齊陽竟然變得像是齊寒了樣的半點反應都沒有。章緋感到更加的驚奇了。
齊陽離開了之後,帳篷就剩下了長君和章緋了來,章緋這個時候也就不在理到底好意思不好意思的就舔着自己的一張小臉湊了過來,“長君,灼華。”
長君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章緋一張臉更加掛不住的臉紅起來,然後有些囁嚅道,“你,你都知道啦?”
長君也還是保持着臉上的笑容,淡淡的開口問,“哦?我知道什麼了?”
章緋被長君的這個態度給弄得有些驚慌失措,然後就眼巴巴的看着長君一臉的不知所措。長君也一樣看着章緋,然後偏了偏腦袋,“你來這裡是做什麼來的?”
其實她還挺受不了章緋的這個傻傻的表情的,能夠讓人感覺出來她的迷茫和天真,讓人不忍心去傷害她,但是這是一件大事。由不得章緋胡來啊。
長君這樣想着,然後就看到章緋似乎被嚇到了一樣的往後縮了縮,嘴角微勾起,自己果然是洪水猛獸吧,將一個這麼可愛的小姑娘都給嚇到了啊。
“那個,就是,就是。”章緋開了一次口,但是還是說不出話來,然後就扭扭捏捏的將自己的臉給憋紅了。不過她還是隱晦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然後擡起頭累給了長君一個你看懂了吧的表情來。
長君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對這個孩子的這樣的表現有些頭疼,“你——你要我說你什麼好?”
“啊,你還要說我啊,別啊,別說我啊。我現在都是當孃的人了。”章緋說完了這句話之後就看到長君一口氣哽咽在了自己的脖子裡然後搖搖頭,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你到是給我說說清楚了,否則我決不輕饒了你們兩個。”
雖然長君章緋是同齡的,都是十七歲的孩子,但是長君此刻竟然讓章緋有一種面對陳盈珊的感覺,又是一個瑟縮,臉色有些微微的發紅,繼續摸着自己的肚子,“其實真的是有必要的理由的,你也曉得,戰場上那些人不曉得到哪裡弄來了些下三濫的藥物出來,當時何明往前一直衝,然後,然後就中毒了嘛,當時我就跟着他的,看不得他這麼難受,就就,就成了你看到的這樣樣子了。但是我發誓我當時真的沒有想到會有了一個孩子啊。”
長君更加覺得頭疼起來,然後指着章緋的腦袋,“你你,陳盈珊將你交給我的時候可是那樣的自信的,你當時又是怎麼說的,不會讓我操心的,結果你看看你惹出來的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一口氣說出來了,而長君又不可能真的那自己怎麼樣的,所以此刻的章緋更加的大膽起來,臉上的鴻運退了下去然後就對着長君道,“長君你這麼不看好我們的麼?”話語裡竟然戴上了幾分悲哀起來。
長君自然知道這個人是在演苦肉計的,但是偏生對這樣的一個人自己又實在是發不出脾氣來的。章緋將自己的脾氣給摸透了個徹底,也知道自己是一個吃軟不吃硬的主,也不硬着來,就直接打這一出。
“罷了罷了,此刻在說什麼也是無用的。”長君就是知道這個後果的,自己現在能夠怎麼辦?難道要章緋將這個孩子給流掉?那也實在是太殘忍了一點啊。自己也做不到,何況自己也捨不得章緋去受這一份醉的。
“好啊好啊,就這樣罷了。”章緋鬆了一口氣,然後又親親熱熱的湊到了長君的身邊去,“不過長君啊,你到底是什麼時候發現的啊?我一直都隱藏的很好的啊。”
的確是隱藏的很好的,章緋畢竟也是陳盈珊教導出來的孩子,雖然不是樣樣精通的,但是卻能夠做到每一樣都是知道一點的,何況當時在淮南的時候可是章緋自己支撐了整個懷南的瘟疫這麼長的時間啊。所以章緋的醫術是不差的,能夠一早就發現自己的不對勁然後知道自己懷了孩子當然也就想到了要瞞着長君,雖然不是一直都瞞着,但是總是會有這樣的情況的,下意識的就瞞着了。然後現在自己一個多月的時間,又沒有孕吐之類的,長君到底是怎麼發現的呢?不過就是今天的時候捏了自己的手指尖一把啊。
難道?章緋瞪大了眼眸,看着長君。
長君笑了笑,將手上的茶一飲而盡,“的確是剛剛的時候才發現的,不過不是通過你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