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動了動,用自己的雙手回抱住劉曦光,“都沒事了。我回來了。”
齊陽在白雪背上看着下頭相擁的男女額頭上有一把黑線飄過,他帶着輕輕的抓了一把手裡的白雪的羽毛,只覺得有些澀澀的感覺。有一種女兒大了不由爹的無力感。
爲了不打擾長君和劉曦光兩人的相處,齊陽只好拍了拍白雪的後背,將兩個相擁相惜的人拋至身後,調轉白雪的方向,先去找了齊寒。
所謂的雙生子絕對不是長得像的緣故,不過兩人也的確是像的,簡直就是一模一樣的。連散仙都不能將兩人緊靠面貌給分辨出來,所以當年纔會在長君那麼小得時候就能夠將兩人分辨出來也是感到很神奇的。
雙生子還有一個神奇的功能,就是能夠感知到對方。在不久之前齊寒出去追蹤那個被長君放走的天陰閣的人的時候也曾經消失過一段時間,在那段時間裡齊寒雖然是被天陰閣的人抓走了,但是也還是算是生死未卜,那個時候全靠的齊陽和齊寒之間的心裡感應來確定齊寒到底是生是死,是健康的還是遭到了虐待的。
所以此刻齊陽也能夠感受到到底齊寒在哪裡,郊外的小木屋。那個一直以來兩人的據點。這個據點在後來的時候也變成了長君等人和齊陽齊寒的交流地點。簡直就像是一個秘密的大本營一樣了。
這邊齊陽能夠感受到齊寒在哪裡,那邊齊寒也在和平素央說話的途中忽然就擡起了頭來看着天空。不過眨眼的功夫就能夠看到了那邊有東西出現在視野裡。白雪好歹是一隻天山神鳥,視力驚人,尤其是現在隨着年歲的增長甚至知道了什麼叫做避嫌,下一刻就停止了不在向前飛。齊陽一愣,聽着白雪的一聲嘶鳴,不得不自己從白雪的背上跳下來。
不過男子和女子的待遇實在是不一樣的。長君跳下來的時候是有人接着的,而齊陽跳下來的時候只有齊寒和平素央兩人的冷眼。冷眼還不算,在齊陽落到了雪地上打了一個滑之後還聽到了平素央的一聲嘲笑收到了齊寒的一個鄙棄的白眼。
齊陽站直了身子,白雪早已經飛的遠遠的不見了蹤跡。
“笑什麼笑啊,我好不容易回來一次,你們難道就沒有一點點的歡迎麼?”齊陽有些氣急敗壞的,齊寒是一直都不怎麼開口說話的,之前和平素央說話是因爲沒有別的人會帶梯子自己說話,但是此刻有了平素央會代替自己嘲諷齊陽,齊寒就更加不會說話了。
“你還好意思說,去了這麼久也好意思要我們歡迎——灼華呢?”平素央偏了偏腦袋,一頭柔順的青絲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就是要歡迎也是歡迎灼華,何況你竟然沒有好好照顧好灼華,讓她去了懷南受了這麼多苦,沒有罰你就是不錯了。”
齊陽被平素央噎得有苦說不出,然後衝着齊寒發脾氣,“你笑什麼笑,你這裡的事情解決了麼?”
齊寒被留在這裡要密切的關注天陰閣的事情和孫霖的事情。而且隨着簡沉淮的東去,周姒的事情也歸到了齊寒的身後去管理,現在齊陽被平素央嘲笑了一頓,自然將這些事情都發泄到齊寒身上去找一找平衡。其實平素央說得也不錯,是自己沒有能夠好好的照顧好長君。
齊寒被齊陽一喝,不在笑了,眼裡卻露出了疑惑來,“你竟然受傷了?”
齊陽是受了很嚴重的傷,但是沒有危機生命,齊寒的感應很微弱。尤其是在這個很勞累的時候,這一絲很微弱的反應都很自然而然的被他給忽視了。但是現在齊陽站在了他的面前,先不說這個人的臉色有多麼的難看,卻也可以感覺出來這個人的傷及了。
難怪他落地都要打一個踉蹌,原來是受傷了啊。平素央恍然大悟。
齊陽知道瞞不過齊寒,當然也沒有想過要瞞住任何一個人,於是就點點頭,“嗯,這個傷有點冤枉。這件事我沒有告訴你,就是覺得三言兩語說不清,打算等回來了在給你們說一說。這一次我和灼華在南懷遇到了一個人,你絕對猜不到是誰。”
平素央看他的樣子就曉得他要開始長篇大論起來,然後立刻打斷他,“你先回答灼華在哪裡了來,你們遇到了這麼嚴重的事情,難道灼華沒有回來麼?”
齊陽原本嚴肅的面容被平素央這麼一噎,登時就說不出話來了,哽咽了一下才回答道,“自然是回來了的,原本是想要給你們一個驚喜的,誰曉得剛纔在半路的時候遇到了劉曦光。嘿,他沒事亂跑什麼?灼華在半路見到他就跳下去了,現在也不曉得兩人浪到哪裡去了。”
“什麼浪到哪裡去了,你到是說清楚了啊。”長君的嬌喝聲從門外傳過來,然後大大咧咧的推開了門,站在門邊的不正好就是長君和劉曦光麼?
這麼遠的距離竟然這麼一瞬間就過來了?齊陽忽然想起了那麼快速飛走的白雪,眼角一抽,這白雪竟然是回去接兩人的麼?哎,不止是女大不由爹,鳥大了也不由爹啊。
平素央是沒有想到會在這裡見到劉曦光的。剛纔聽齊陽那樣的說法原本就奇怪了,要知道她在出門之前還確定了劉曦光是將自己一個人關在了屋子裡的。然後她眼神微微一閃,她記得劉曦光的反常是從第一次夢見長君開始的,那個時候他就彷彿是能夠預測兇吉一樣的擔心着長君,她之前一直以爲是巧合,但是現在看了,連長君回來了,這個一直待在屋子裡的人也出門了來看,真的是巧合麼?
不過她沒有問出來,也沒有點出來讓兩人尷尬,就看着劉曦光。劉曦光將目光一直狙擊在身邊的那個女孩的身上,眼光揉揉的寵溺的,平素央看的又是一陣錯愕。雖然一直都曉得兩人之間有些不對勁,但是好歹之前還是遮遮掩掩的,尤其是劉曦光。但是現在這麼赤裸裸的眼神是怎麼回事?難道忽然就想通了?那估計就是這一次的兇險分離導致的了。
齊陽見到長君來了也就不在多說,就將人給拉進來,“既然你都來了,那就你來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將我們這一次到懷南的事情的始末都給講一次。每一個細節都不要放過,畢竟人多了腦袋多了能夠發現更多的不一樣。”
長君點點頭,將劉曦光也拉了進來,五人一起進了屋子裡去關上了門。長君就開始講了起來。
先是講了那場怪異的雪,再是講了被阻攔下來的宋家的軍隊。然後講了自己醒過來之後去還沒有來得及去郊外就遇到的那個懷了山精的白楓。在講了自己和何禕長的夜談。其實這場夜談連齊陽都是不清楚的,畢竟當時他就已經去了外頭調查情況。然後齊陽說了自己看到的那些被帶走的人。然後長君在講了講章緋出去調查的情況,然後在一道講了講章緋是哪位,當然了,將章緋主要還是給平素央將的,但是也不過是粗粗略略的講了講是一個信得過的人呢,背景是沒有講的。還有自己半夜遇到的錢雅姿。順便說了說這個錢雅姿是何許人。這裡頭的彎彎繞繞也是多了海里去,如果不是在做的都是聰明人的話,怕是有些難以消化的。最後再是那一場和天外仙的夜襲,一直講到了解決完所有的事情回來。
平素央問道,“難道那些被帶走的不是何天漠麼?”
齊陽錯愕了,“我什麼時候說了是何天漠了呢?其實不是的,當時何禕長就已經帶兵去攻打何天漠了。其實何禕長這個人是不可信的,他有野心,也有能力。但是沒有想到的是李禕溪纔是真的不可信的人,如果不是後來姜瑜給我們通風報信然後我們通知了何禕長,只怕連何禕長都要陰溝裡翻船。”
是的,當時齊陽長君和章緋都是準備好了等何禕長直接帶回來消息就是了,自己這邊就不在動手了,沒有想到才過了黃昏姜瑜就來求見了。長君是對姜瑜有些好感的,雖然這份好感的來源有些不怎光彩,但是不妨礙這份好感的存在。然後長君就去見了姜瑜。
結果一見到姜瑜姜瑜就直接告訴了長君這個消息,並且將所有的證據都呈現了上來。然後長君就一邊感嘆果然每一個男人背後的女人都不簡單一邊將齊陽挖起來去做事了。當然當時的齊陽是做不了什麼事情的,最多就是叫來了最快的鳥,帶去了一張字條。然後章緋又親自動身前去打點了。
她也不是希望一張字條就能夠讓何禕長真的相信了,好歹能夠緩解一下時間還是好的,然後章緋纔是這一次的談判主力。最關鍵的就是要讓何禕長相信自己這邊的人是真的找到了李禕溪叛變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