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

中午飯吃的像工作餐一樣,陳天昱跟東方梅講了很多心裡話,不過他感覺自己沒必要跟她更深一步,他知道自己靠目前的地位不愁找不到喜歡的人,只是未來他也必須考慮,以後自己下臺了怎麼辦?要是個衝着自己當前條件找自己的人,那可就不好辦了,以後自己下臺後成了普通百姓無權無勢,自己的老婆要看不起自己怎麼辦?要不跟自己過了怎麼辦?人性不好的大有人在,只是沒有危難就看不出來,萬一內部敵人把自己推翻,自己要去海外過流亡生活,過每天躲避刺客的生活,誰會跟自己呢?

東方梅看着杯裡的酒,“我從你的眼睛裡能看出來很多事情,你現在還沒想好找我,你還有很多顧慮,你所想的很多,你現在的地位跟我基本平等,你擔心以後自己沒現在這麼好,怕地位不平等出現什麼麻煩,是不是?”

陳天昱微笑一下,“人無遠慮必有近憂,遠的近的的都是麻煩的,以後我萬一出了麻煩,要東躲西藏的過一輩子,你是不會跟着我受罪的,稍微好點的情況就是流亡,偶爾有刺客出來殺我,可現在我過的日子也差不多,想暗殺我的人可以站滿一個籃球場,我不是不想跟你在一起,萬一刺客要殺我,我拿出武器還擊,你看到血淋淋的場面,恐怕對你的心理造成不好的影響,這樣的生活別說是普通人,就是我這樣的受過訓練的人也很難承受,遇到危險要迅速反應,要擊斃一個敵人的時候,其實我們心理也不好受。”

“不試一試怎麼知道呢?以後我下班就去找你,你看好不好?”東方梅只想快點有個結果,她是比較着急的,陳天昱依然是想好好找一個,已經失敗了一次的婚姻讓他心裡很受影響,他可不想再失敗,要謹慎的好好找一個,“還是隔兩天見一次,我的私人時間也不多,整天讓他們看見你容易說閒話,我有空來看你。”

“現在你要去那我送你去?”東方梅感覺一頓中午飯的時間太短,想多說幾句話都很不容易,怎麼才能讓倆人每天見面呢?真是個讓她頭疼的問題,陳天昱起身離開,依然坐着出租車返回自己的辦公室,他中午只能在沙發上躺一會。

“敵人的炮兵陣地應該完蛋了吧?”莫千鈞抱着班用機槍看着山下,黃倫旺一臉疲憊的看看大家,他摘下電臺的耳機掛在脖子上,山下的硝煙還沒有散去,敵人的陣地已經沒有一個是完整的,到處都是彈坑和火炮的殘骸。雷鳴說:“黃少校,問一問我們能不能回去。”

黃倫旺喘了幾口氣重新帶上耳機,“指揮部,這裡是偵察組,請示長官我們是否可以撤離,請指示,完畢。”黃倫旺坐在地上,槍放在一邊他看看山下的敵人,基本已經被炸的沒什麼東西,偵察班纔出來不到一天就想回去,估計沒有那麼容易。

阮文山在一處小山丘上視察,很多步兵和炮兵的屍體已經早早運走,只有很多彈坑還留在陣地上,昨天的防禦作戰中唯一全體犧牲的守軍就是死在腳下的陣地上,殘破的武器已經被搬走,很多炸碎的零件還在,陣地前坡留下一片雜亂的腳印,雖然經過雨水的沖洗但還能看見一點,之前這裡的土都是很鬆軟的土,踩下去就是很深的腳印,綜合各種情況阮文山認爲這裡就是敵人的突破口,煙幕籠罩的時候這裡槍聲不斷,敵人既然穿越了自己的防線,還看到了自己佈置的假火炮陣地,現在沒用的炮也沒了。

“參謀長,我估計敵人從這裡鑽到我們後邊,但是估計他們還沒走,現在我們要真正的炮擊敵人的陣地,可不能讓敵人的偵察部隊繼續監視我們的炮兵,派人立即找到他們然後消滅。”阮文山不想留隱患,現在部隊正在修路,如果彈藥車開進來讓敵人看見,那一頓炮火不就什麼也沒有麼。

“排除一個偵察營就可以,我估計他們就在後面的那座高山上,那裡視野開闊,幾乎能看見剛纔所有被炸的陣地,我親自帶隊去對付他們。”吳庭和認爲幾個偵察兵還是好對付的,但是他不知道里邊的危險有多大。

“最好的辦法是不對付他們,消耗完了補給他們就全死了,現在要去他們的電臺還有電,一發現我們上山的部隊他們就召喚炮火,那步兵上去不是白白捱打。”阮紹光打仗勇猛身先士卒,但是用兵十分謹慎,他考慮問題比一般人要細緻,所以他很快就不用當營長,直接去戰區陸軍司令部當參謀。

阮文山更聰明,他纔不會因爲作戰意見不同讓兩個不小鬧矛盾,他馬上跟吳庭和說:“找一個軍屬偵查團,立即包圍敵人佔據的山頭,先派搜索隊上去,確認他們再就調動160迫擊炮轟擊山頂,掩護偵察兵上去,我去別的地方看看,如果你牽制住敵人,我就馬上在讓幾個炮兵團停止修路,立即把隱蔽的火炮拉出來轟炸敵人的陣地,我們不要做簡單的動作,要打就打組合拳。”

“好,我現在就調動部隊去。”吳庭和是參謀長,大權在握,他可以隨意調動部隊,只要司令點頭他就有權組織指揮戰鬥,多數情況下司令員的命令也是由他下達給部隊指揮官,權力可大呢。

雷鳴他們藏身的山下不一會就聚集了很多部隊,吳庭和也不是不完全相信阮紹光,他調動部隊的時候要求士兵儘量不要坐車,他也是徒步過去的,山谷之間茂密的植被可以隱蔽步兵接近,要沿着山谷內的簡易公路坐車過來,敵人提前就做好戰鬥準備,可以直接呼叫炮火把在卡車上的偵察兵擊斃。

一千多步兵和炮兵就扛着武器從駐地開到山下,多數人隱蔽起來,一個十人的偵察班準備好就開始沿着可以走的小路往山上進發,班用機槍手拿着RPK機槍走在最前邊,偵察兵的班用機槍沒有帶彈鼓,全是四十發的彈匣,後邊緊跟着班長,班長手裡的AKM步槍上還裝有光學瞄準鏡,摺疊的槍托也方便攜帶,後邊正負狙擊手端着SVD以及AKM步槍跟進,後邊還有正負火箭筒射手,不過全部裝的是人員殺傷榴彈,這裡也沒戰車沒必要裝備破甲彈,其他的步兵和機槍副射手依次跟進,十個人可沒少帶武器。

山頂上的偵察班早就看見敵人調動部隊,雖然沒有汽車可不少騾馬運來很多分解開的160和120毫米迫擊炮,這可是要命的東西,雷鳴小聲提醒,“兄弟們,敵人上來了,我們都隱蔽好,不要打槍,我們沒有槍榴彈,把他們放近了爭取用手榴彈結果他們,身上帶着手榴彈怪累贅的,三十米的時候扔就可以,狙擊手等我們開火後再射擊。”

李志英心說話我玩搶多年,還要受一個小孩子的指揮,她心裡實在是不痛快,可手榴彈帶着沒有大用,乾脆跟着一起扔掉就可以,山下的敵人沿着他們上山的路往上走。雷鳴他們都掏出手榴彈,這八個人要一起連續扔出去三十多手榴彈那下邊的十個人能受得了麼,另外狙擊手和引導員也有手榴彈,這下可以減少一點點負重。

敵人的機槍手走在最前邊,他警惕的來回轉動脖子,眼睛像雷達一樣來回掃描樹叢裡的情況,雷鳴拿着手榴彈所有的戰友都看他,他們訓練時候沒少扔手榴彈,對預置破片手榴彈的性能十分熟悉,從山上往下扔還非常好扔,敵人沒有戰壕和散兵坑還不好躲避鋸齒一樣的破片,敵人一步又一步的接近,雷鳴還有點緊張,敵人打頭的機槍手走到距離他們二十米的時候步伐忽然放慢,雷鳴抓緊機會就扔出致命的手榴彈,他身邊的人也不需要他下口令,一起做同樣的動作,隨後十個手榴彈飛落在敵人的腳下就爆炸,觸發爆炸的手榴彈十分方便,不會因爲岩石引信那麼容易錯過爆炸時間,有幾枚手榴彈直接落在敵人的身上,手榴彈一碰就炸,山坡上馬上響起連貫的爆炸聲,雷鳴迅速的把手榴彈全扔出去,然後從腿部的槍套裡掏出M9F型手槍,迅速開保險準備射擊,等身邊的人都掏出手槍以後他命令道,“兄弟們,跟我來。”

雷鳴不拿步槍直接拿手槍就衝下去,到了敵人的傷員和屍體旁邊他迅速補強,他雙手持槍向地上躺的敵人開火,兩個火箭筒手只受了輕傷,其他的基本當場炸死,手榴彈無聲無息的扔出來,一點徵兆都沒有,受傷的敵火箭筒手向從死去士兵的手裡拿過AKM步槍抵抗,雷鳴迅速對準敵人的胸口連發數槍,M9手槍清脆的聲音傳到山下,下邊的敵人馬上知道出了什麼事情,肯定剛纔的爆炸聲不是地雷,是敵人投擲手榴彈,迫擊炮手立即準備開火還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