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的液體顆顆下墜,酒香拂盪在女人的鼻前。
林言終於睜開眼,卻發覺滿臉的液體根本不是硫酸,只是紅酒罷了。
“你這個女人發什麼神經病?虧心事做多了嗎?還是男人搶多了?被害妄想症?”
挖苦的嗓音響起,林言眼神一凝,立即故作淡定地擡起頭。
此時,只見姚娜菲歪着腦袋,目光比妝容更凌厲,手中拿着一隻空蕩蕩的紅酒杯,酒杯正往下墜滴殘餘的紅酒。
很快,滴盡了。
“有事嗎?”林言稍擡的目光倨傲。
“有事嗎?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吧?搶了多少男人?所以潑個紅酒也能亢奮地當成硫酸?這位小姐,今天我才見識了什麼叫做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
姚娜菲輕勾脣角,傲視眼前這個被滿杯紅酒潑成落湯雞的女人,像看奇觀一樣,不可思議且鄙夷。
此時,林言撥開耳邊淋溼的碎髮,毫不露怯,甚至還綻露出燦爛的笑顏。
“是我搶男人,還是你的男人不守男德,偏要糾纏我呢?這位姚大影后,您還是重新評估一下您那位未來老公的忠誠程度吧,什麼事都怪罪到女人的頭上……”林言突然發出一聲譏笑,“恐怕您有一輩子怪不完的罪。”
聞言,姚娜菲猛皺眉,臉當即垮下。
她快步上前,直接擡手想要給眼前人一記巴掌,幸好林言眼疾手快,很快就退閃開。
然而,她退開的同時卻撞上了一腔溫熱的懷。
還沒來得及反應,身後的人就將她的兩隻手擒住,姚娜菲趁勢將剛纔落空的耳光狠狠擊打在林言的面龐上。
啪!
林言的腦袋歪在一側,雙頰很快暈上一層火辣辣的紅。
她頓然擡首,這時才發覺身後之人正是剛剛被他潑了紅酒的宋信奕。
“呵!好一對狗男女!”
“哼,林小姐,這就是你不識擡舉的結果,你把我推開,那我只能回到我家娜菲的身邊了。”
宋信奕雙目微眯,眼底閃過一層酷絕的笑意。
……
“咦?林言呢?晚宴都開場了,她怎麼不見了?”
與朋友交談歸來的Karl狐疑問道,卻聽身旁的吳韻答:“姐姐剛被一個男人叫走了。”
“男人?什麼男人?”
Karl遍看席位,發覺除了身旁還有一個空位外,寫着宋信奕與姚娜菲的位置也暫時空着。
他皺眉,隱約感到不安。
“我去看一下吧。”吳韻坐立難安,剛想起身卻被Karl拽住。
男人拍了拍她的手背,後她一步站起身。“你呆在這兒,我不是什麼重要人物,還是我去吧。”
“哎……”吳韻口中的話剛脫口而出,Karl就邁着急匆匆的步子嚮晦暗處奔去。
此時,望着滿桌席的佳餚與即將拉開帷幕的時尚T臺秀,吳韻已盡失興趣。
……
“你放開我!你放開我!”
林言怎麼也沒料到,宋信奕根本不是什麼草包富二代,他這身手必是學過拳法之人。
林言在宋至宇那裡接觸過這些,因此當下的她才知道宋信奕施出的力道與位置都無疑是專業的。
宋信奕鉗制住林言的手腕,姚娜菲連續扇她十幾巴掌。
林言被打得頭暈目眩,踉蹌了幾步,隨後被姚娜菲一腳踹到角落裡。
“林小姐,實在抱歉,看來您得先行離開了,晚宴已經開場,您這樣子實在沒法見人啊。”
宋信奕將林言不久前送給他的話原原本本地呈遞了回去,他傲岸地俯睨地上那正在乾嘔的女人,一隻手輕執住後搭在一側肩膀上的西裝外套,一隻手被姚娜菲挽着。
二人相視一笑,姚娜菲將頭枕在宋信奕的肩膀上。“走吧~寶貝~想必今晚她不會再來打擾我們了。”
姚娜菲朝乾嘔的林言揮了揮手,隨即與宋信奕跨過她撐在地上的雙手,同一時刻,女人銀鈴般的嗤笑打從痛苦的林言身旁拂掠而過。
當下,男人與女人手挽着手,對自己奸惡的行徑毫無恥意,逐漸向遠方去了……
從混沌中逐漸舒緩過神來的林言猛擡頭,眼神一凜,隨後乍然向身後望去。
【你已經遲到10分鐘了,爸爸生氣了。】
掉落在地的手機同時響起簡訊聲,林言瞥了一眼,由於盛怒的驅使,她立即不顧一切地拾起它,轉而向遠方那對狗男女狠狠砸去。
啪!
正中目標!
手機清脆地砸在宋奕信的腦袋上,他立即頓住腳步,疼痛感在他的後腦勺炸開。
“這女人……可惡……” 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吐出這幾字的,摸住腦袋的同時轉回了身。
宋信奕犀利的毒光緊盯地面,但眼下卻空無一人,環視四周,依舊毫無人影。
他雙拳緊握,青筋暴漲在手背之上。“可惡……”
姚娜菲將地上的手機拾起,嬉笑地對宋奕信舉了起來。“怎麼樣?疼嗎?這就是你勾引別人的代價,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剛剛怎麼勾搭她的。”
女人挑眉,宋信奕只顧自己腦袋上的傷,由於很快鼓出一個包來,他怒踢地面,罵道:“這女人的勁兒真大!”
“喂!我和你說話呢!宋信奕!你聾了嗎?你真想分手是不是?”
此言一出,宋信奕立即側過腦袋,一縷輕蔑的眼神就此落在姚娜菲猙獰的面目上。
“分手?我們在一起過嗎?我以爲我們只是走走過場,沒想到你卻當真了?呵。”男人終於將撫住後腦勺的手放下,嘴角勾勒出一抹顯著的譏諷。
話落,他直接昂首闊步往晚宴的方向走去,沒回頭,卻向身後的女人揮了揮手。
姚娜菲睜大眼睛,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林言的手機被她緊握在手心,她剛想朝宋奕信砸去,手中卻傳來了簡訊聲。
女人低首一看,但見一行讓人有些骨寒毛豎的文字當刻映入眼底。
【看來你非死不可了】
姚娜菲頓時皺眉,似笑非笑。“哼,這女人果然是個賤huo,得罪到了不起的人了,那就只能祝你一路好走了。”
下一刻,她忽將目光看向林言離開的方向,脣角輕勾。
“不過,你勾搭我男人的事情也不能就這麼算了,娛樂圈嘛,水很深的,你得罪了人,就得漲漲教訓。”說着,姚娜菲踩着輕蔑的怨憤,立即向與晚宴相反的方向奔走去。
……
晚宴開始半個小時,八點整。 傳來一則驚天死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