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陶源的態度很真實, 看起來不像騙人，林花曉還是選擇了沉默。
她不能單憑一個人說的話，就相信對方真的是她的親生哥哥, 這其中漏洞實在太多了。
“所以你真實年齡是十七歲嗎？”林花曉蹙着眉問道。
“花曉, 我和你一樣。週歲二十四, 虛歲二十五。”陶源見林花曉問, 毫無保留且確切地回答道。
因爲是春天被拋棄的, 當時林花曉還是嬰兒，所以年齡上來說不會弄錯，生日的話肯定不知道是幾號的。
按照陶源這個年齡, 確實對得上她的年紀。但是既然他們是兄妹，爲什麼她會對自己這個哥哥完全沒有印象呢？
福利院裡也從來沒有聽說過她有哥哥。
當然不排除哥哥被收養, 而妹妹沒有被收養的情況。但不管怎麼說, 僅憑口說, 林花曉絕對不能相信的。
“花曉，我知道沒有確切的證據的話你還不能完全地相信我。你能聯繫到父親的話, 一切就都能明白了。”陶源對林花曉說道。
“父親？”林花曉見陶源在說到這兩個字的時候，眼裡似乎還閃着仰慕，心裡有些微的難受。
就算陶源是她的親生哥哥，但是就這樣態度坦然地接受了“父親”讓林花曉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兒。
她到現在每次讀到“父親”兩個字兒的時候，都會不自覺地皺眉。
不管是不是神, 他們的父親絕對是能夠稱得上“渣男”這個詞彙了。
雖然會給一個名分, 然後快速離婚進行下一段感情。但是不管怎麼說, 他這種總是換伴侶的行爲, 令林花曉心裡很是反感。
況且, 他們的母親還曾經因爲生他們仍然受着罪。但是那所謂的父親卻好好地在神界當他的大人，受神界衆人的崇拜。
林花曉猜測, 估計陶源還和她之前一樣，完全不知道母親承受着什麼樣的痛苦吧。
要不要告訴他呢？但是現在還不能確定陶源究竟是不是她的哥哥，就這樣將信息泄露給陶源，她不能確定這是一件好事兒還是壞事兒。
算了，還是暫且先不說吧。
“但是你現在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普通的高中生啊。”林花曉上下打量着陶源，說道。
二十五歲和十七、八歲，先不說年齡上相差有七、八歲。
一個成年且進入社會的人，是一下就能夠讓人感覺出不一樣的。這並沒有小說所說的這麼玄幻，成人和學生的差別真的會很大。
這些都是林花曉畢業進入社會後幾年裡攢下來的社會經驗。
雖然不能說將誰是什麼職業對號，但是將一個二十多歲的成年人和十七八歲的學生放在一起，她還是能夠很容易辨認出來的。
“這不是我人類的身體，你應該清楚的。神職成年在五十歲，在成年之前，我們那屬於神的身體會一直保持在未成年的模樣。”陶源說道。
林花曉在聽到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愣了一下，問道：“神的身體？”
陶源點點頭，繼續說道：“再加上我之前的身體十分虛弱。所以我很少接觸學校和同齡人，課程都是專門請了私人教師的。這可能就是我看起來不像二十五歲的原因吧。”
“等等，你是說，你現在擁有的，就是你身爲神的身體？”林花曉重複地問了一遍。
蝴蝶告訴她說由於她的力量太過弱小，所以纔會不能夠擁有自己的身體，但是陶源卻告訴她，他擁有自己的身體。
陶源聽她這麼重複地問題，終於察覺出了林花曉真正想要問的問題。
“父親是有告訴過我，你因爲某種原因無法擁有自己的身體，但是我還不知道具體原因。”陶源小心地看着林花曉，說道。
林花曉張了張嘴巴，又將嘴閉上，舌頭抵在上牙，她感覺自己有些怨念吧，又不知道怨誰。
出於警惕，林花曉並沒有告訴陶源自己沒有擁有自己身體的原因，而是反問陶源道：“你能夠駕馭神的能力嗎？你是怎麼做到的？”
“花曉，你是因爲無法駕馭神職的能力，所以才成爲薛祁的對嗎？”
沒想到陶源很機敏，見她這麼問，直接就猜出了她沒能擁有自己身體的原因。
林花曉見陶源一下就猜透了，頓時沒了話說。
“叮咚當咚——！”
正好這時候上課的鈴聲也響了起來，林花曉沉默着沒有說話，跑回了教學樓。
陶源站在教學樓下，眼裡滿是擔憂，看着林花曉遠去的身影，他最終邁開了腳步走向了教學樓。
接下來一整天的時間，林花曉都沒有再去看陶源，她覺得自己有必要讓繁星去問一下，自己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雙胞胎哥哥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
就目前來說，她只能感覺到，陶源對她應該是沒有敵意的。
但他究竟是不是友軍，還是很難說。
中午放學的時候，虞樊先去了停車庫裡拿自行車，並沒有叫上林花曉。
林花曉又想要躲着陶源，所以自己一個人準備回租的公寓裡吃飯。
中午有個小高峰，車來車往不說，學生一下從學校裡涌出來的時候，像極了蜂窩裡飛出來成羣的蜜蜂。
回公寓的路上，林花曉召喚出了繁星。
“主人，您找我？”繁星蝴蝶的身影只有神職或者異士才能看見，凡人是看不見它的，所以林花曉並不怕它在大街上忽然出現。
“繁星，我父親有跟你說過一個叫陶源的人嗎？”
“沒有。”繁星迴答的十分迅速。
“今天有個叫做陶源的人，他自稱是我的同胞哥哥。”林花曉蹙着眉說道。
繁星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我自從奉命待在您身邊之後，就只見過大人一面，如果真的有這種狀況，我目前也無法回答您。”
林花曉問道：“那麼也就是說，我是可能有這麼一個哥哥的對嗎？”
繁星說道：“其實並不排除這麼一個可能，夜大人當初和您母親分開的時候，並不知道她懷有身孕。
之後您又一直以人類的身份活在這世上，茫茫人海中，根本找不到您。直到您覺醒了血脈，夜大人才總算找到了您。也有可能，您的母親當初懷的是龍鳳胎。”
“但是我沒有辦法擁有自己的身體，可是我那個哥哥卻能夠掌控自己的身體，這也行？”林花曉忽然覺得這世界的邏輯十分奇怪。
“主人，您母親當初所吞噬的靈魂不止那麼幾個，按照邏輯來說，能夠控制自己的身體，纔是您應該呈現的樣子。
或許我們之前都猜測錯了，如果您真的有一個哥哥的話，很可能那營養大部分是被他吸收了。”
林花曉聽繁星說到這裡，又感覺陶然是她親生哥哥的可能性大了幾分。
“那你能不能幫我找到我父親，問一下真實的情況，我還是不能確定陶源的真實身份。”林花曉說道。
如果說陶源是在騙她的話，那她現在不知道對方的目的，這就將會讓她陷入一個很被動的局面。
“沒問題，我現在就可以動身，但是去神界回來可能會需要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內，我就無法保護您了。”繁星說道。
“多久啊？”林花曉問道。
“大概三五天吧，大人不是想見就能馬上見到的。”繁星說道。
“OK。”只有幾天的話，她應該是能夠保護好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