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年前的這個時代很亂,它是一個轉折點,由神權時代向人權時代徹底轉變的一個轉折點。
鈴橋受傷,周圍的人類想取而代之,並且活下去這個想法很正常,神明的能力大小離不開人類的願力,看見鈴橋憑一己之力就可以改掉這麼多人的命,就知道現在神明的力量被縮減的多厲害。
不過這樣夜以空也覺的正常,趨利避害拼勁全力的想要活下去是一切生物的本能。
尤其是向外面那些已經完全是去理智的人類,他們想活,而以往依賴的神明已經保護不了他們了,在人類之中也不缺乏一些厲害的奇人異士。
他們察覺到了神明現在的脆弱。
外在的條件和活下去的慾望再加上對力量的渴求,於是便把想法打到了鈴橋身上,煽動那些被養的過分天真的人類,結果就是出現了眼前這副景象。
夜以空在心裡默默的分析完這一切。
突然,“外面!”
他回頭看向天空,是神社的守護結界碎了。
神廟的大門哐噹一聲倒下,最上面的牌匾掉在地上,外面的人開始往裡涌,腳下踩着昔日一直在嘴裡津津樂道的牌匾。
房間裡的鈴橋看了一眼外面,趁着清不注意猛的一推,清就進到了在牆上的畫像裡,只見畫像裡突然多了一個水墨畫的小人,那小人拼命的拍打嘴裡說着什麼,偏偏發不出一點聲音。
鈴橋看着畫嘴裡嘟囔了兩句,那畫像就恢復了,只是和原來相比多了一個水墨小人。
做完這一切後,鈴橋更加虛弱了,拄地的一隻手猛的一軟,整個人就爬在了地上咳嗽,臉色也變得更加慘白。
這時半掩的房門被打開,外面的人羣看到了神明鈴橋。
“這是……神明?”
一陣寂靜過後,夜以空聽到了一個人的聲音說道。
“這是神明吧,怎麼臉色這樣?”
“不是說了嗎,神快死了。”
“這是神明,和我在祠堂裡見過畫像,和畫像上一樣。”
……
接下了發生的事,夜以空不想看了,他根本阻止不了下面事情的發生,現在雖然是在幻境裡,但卻是真的。
不過這樣給了他一個警示,他可得捂好馬甲,萬一有一天被什麼人知道了殺了他奪神印怎麼辦,看來神明也是一個高危職業。
不知過了多久,雨已經不下了,但天空比原來還要陰沉,空氣裡充滿了山雨欲來的味道。
轟,轟~
這時大地裂開的聲音,夜以空感覺到了他腳底地面的震動,在他正前面出現一堵大約幾十米的水牆,水牆在頃刻之間吞噬了村子。
在水到達夜以空的那一瞬,他反射的把手交叉擋在身前,做出自我保護的姿勢,但他什麼也感覺不到,只是巨大的聲響充斥在他的耳邊。
現在周圍一個人都沒有了,等到周圍安靜以後夜以空擡頭環視周圍,他瞳孔一縮,現在他所在的地方水裡,但周圍的房子無一絲損耗。
大廳裡清抱着神明鈴橋的衣服,呆呆的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周圍的潮溼讓夜以空感覺很不舒服,他看着白離一天天的坐在原地,看着他身上的氣息越來越渾濁,看着周圍的環境越來越破敗。這一些都好像被按了快進鍵。
直到清重新站起來,恢復了神社恢復了周圍的村子,只是沒有一個人再出現在這裡了。
他沒有再關注清,擡步走上了上面的樓梯,閣樓的屋子裡面空蕩蕩的,只有一個鏡子立放在桌臺上。
通靈鏡和時回香爐都是回溯時間的靈器。只不過時回香爐是時人穿越到過去,而通靈鏡是直接從景子裡看到自己想要的東西,能力越高的人看到的東西也就越多。
夜以空看着面前這個鏡子,想起了清說的什麼考驗,的確如果是一般神明的話這的確是一個考驗。
夜以空拿起通靈鏡看向鏡面。
只見鏡面上出現一顆桃樹,桃樹的花生的及豔,就在這時一個響雷憑空劈下,那桃樹就被劈成了黑色,不知過了過久,有一個白色的光團落下,在光團落下之後那已經變成黑色的桃樹慢慢的開始發芽,長葉開花。
就只是這些,鏡子裡就影象便斷了,夜以空把鏡子拿在手裡。
幻境破了,他朝着光源走了出去,想要的東西有了答案。
原來他一直以爲他是佔了一棵樹精的機緣,神緣最看重這個,隨着他通力的加深,這件事就像紮根一樣在他心裡越來越深,越來越在意。
現在事情清楚了,雷劈桃木是大凶之兆但後面的雷劈木卻是一個難得一見的好物件,後來他附上這個雷劈木,桃樹猶豫注入新魂得以復生。
他擡步走了出去,手裡拿着通靈鏡。
白離還坐在櫻花樹下看視頻,而古董·清在一旁站着,不知想什麼。
見到夜以空出來,白離立馬站了起來,走到他身邊,見到夜以空沒事鬆了一口氣,雖然當時他嘴裡說沒事,但心裡到底還是有些擔心,那幻境變幻莫測,不過現在沒問題了。
清見到夜以空出來後有些驚訝,不過一些就恢復原狀,他清楚的感覺到夜以空有些不一樣了。
“通靈鏡我帶走了。”夜以空道。
“你出來了,這鏡子自然是你的。”清說。
看到清這麼平靜夜以空看着他,說實話如果是他碰到和清一樣的事情,夜以空覺得他做不到清現在這副樣子。
到嘴裡的話拐了一個彎,“不是說還有東西要給嗎?”說着手裡做出要東西的手勢。
清看着他的樣子露出了到現在爲止第一個真笑,“拿去。”
扔給夜以空一個東西,夜以空接住盒子並沒有看是什麼,說了聲謝,就轉頭離開。
清有自己的驕傲,他守着這一片天地,也是守着他自己,這是一種執念。鈴橋到死也在守護人類,要不然也不會在她死了那一刻村子才被淹沒,那是一種責任。
她一直到最後都支撐的村子,也許聽着有些可笑,但這就是事實。
夜以空沒有多麼偉大的理想,多麼高尚的目標,他只想守着自己手裡的一畝三分地好好過小日子,他欽佩神明鈴橋,但絕對不會成爲神明鈴橋,也覺對不會發生在神明鈴橋那樣的事,從現在起捂好自己馬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