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末總是過去的很快,還沒調整好作息時間的陳霜,差點遲到。
又是在站臺等公交車,不過也不是很無聊,吃着吐司喝着牛奶,太滿足了。
上車之後又看見了陳兌,她打了聲招呼,然後往最後一排坐下了。
剛坐下,陳兌就來了,“我剛給那個阿婆讓位子,不介意坐你旁邊吧?”
陳霜點點頭:“嗯。”
她起身把自己的位置讓給他,然後非常有禮貌的一笑:“你坐裡面,我坐外面。”
陳兌面無表情的說:“好。”
他突然想到了什麼,臉上淨是笑意,這位同學是怕他再次重蹈覆轍嗎?那次是意外,不是禍害。
陳霜和陳兌一起下了車,陳霜有點疑惑,“你也是川江十中的?”
他很自然的說:“川江十中,高一(1)班,陳兌。”
陳兌只見面前同學的一雙眼睛睜得老大,很驚歎,一臉懵,然後就抓着書包帶小跑似地走了。
陳兌:“溜得還挺快。”
陳霜走到教室,放下書包,坐在位置上,表情是一臉不相信,“這是什麼狗血劇情,我不想被那女的宰了。”
最好的距離就是保持距離,收好心好好學習。
俞望看着她那小臉說道:“不用太緊張,我不會吃了你。”
陳霜掃了他一眼,表示不想搭理他。
這節課是英語課,張敏君拿着水杯走了進來,先是點名,看看人數齊了沒,然後讓同學打開課本,開始講解。
她講起課來有趣的很,氣氛也很活躍,大家都願意舉手回答問題,她還會溫柔的提醒同學:“你這個發音不對,像這樣把舌頭翹起來,來跟着我讀一遍。”
陳霜也輕輕地跟着同學一起讀,就在歡聲笑語中度過了新學期第一節課。
她突然覺得這節課怎麼如此之短,再來十節,哦不,二十節也行。
陳霜也認識了好多新同學,前面那個叫羅意詩,後面那個是張思夢,會很熱情地湊過來和她說話,還會主動邀她去小賣部買零食。
小賣部的路上,說巧不巧看到了陳兌,她還能怎麼樣,左手拉一個小姐妹,右手拉一個小姐妹,飛奔轉頭,向廁所奔去。
陳霜喘着氣:“我先上廁所,姐妹,陪我。”
羅意詩:“這麼突然,我有點反應不過來。”
張思夢:“陪陪陪,彆着急。”
陳霜非常淡定地在廁所內走了幾圈,然後就出來了,幸好沒人。
然後陳霜買了兩瓶水請她們喝,羅意詩和張思夢一臉不好意思,但還是接了。
“謝謝。”
“客氣。”
不過陳霜也覺得奇怪,爲什麼自己要躲,太慫了,想錘自己。
一節課一節課的過去,馬上就要吃飯了,她很興奮。
張思夢拉着她的手:“乾飯時間到,衝啊!姐妹!”
她尋思着,這還有個比她還激動的。
她們是第一個到食堂的,好幸福,人手一個餐盤,還有阿姨的手一點都不抖,笑眯眯的說:“長身體的時候,多吃點。”
張思夢找了個位置,迫不及待的說道:“陳霜,來這兒,旁邊就是洗碗池,而且離出口很近。”
陳霜:“來了。”
張思夢看着她的餐盤說:“你是個素食主義者嗎?怎麼盡是些素食。”
陳霜:“我不愛吃肉,偏愛素食。”
張思夢:“怪不得你這麼瘦,好羨慕。”
陳霜小巧的嘴角微微翹起,似月牙般完美,“誇我會膨脹的。”
坐在不遠處的陳兌一直看着她,她笑起來就像是一抹淡淡的霞光從她嘴角上飄了過去。
旁邊的趙深搞怪似地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兌哥,看什麼這麼入迷,飯都涼了。”
陳兌一眼瞟過去,眼神泛着冷意,:“你小子,欠打是不是?”
趙深馬上往周易身邊躲,一臉委屈道:“老周,兌哥又欺負我,我頭疼。”
周易一副你活該的樣子,“我眼睛好着呢,你手晃啊晃幹嘛,沒看見兌哥在看前面那妹子嗎?”
趙深:好好好,錯錯錯,是我的錯。
似乎是動靜有些大,陳霜轉頭一看,就對上了陳兌一雙深邃的眼眸,她看的入迷了,要怪就怪這丹鳳眼。
丹鳳眼:這鍋我不背。
洗完餐盤之後,陳霜和張思夢肩並着肩走在回教室的路上。
張思夢:“羅意詩拋棄我們了,居然不迴歸小集體。”
陳霜:“我看見了,她還在食堂和朋友吃飯。”
張思夢:“原來如此。”
下午第一節課是數學,陳霜覺得最讓她腦殼疼的就是數學了,各種公式記得她眼花繚亂。
鈴聲一響,數學老師拿着課本進來了,50多歲的樣子,和藹可親,面帶善意,最能讓她記住的,就是那個啤酒肚,還有戴着一副眼鏡。
只見數學老師拿起一根粉筆,寫在黑板上介紹着自己,“姓名:王支柱,年齡:57,教學生涯:32年。”
隨後表情秒變嚴肅:“你們將是我帶的最後一屆,上了高中,進了這個班,就要好好學,高一是很關鍵的一年,萬不可鬆懈,要打好基礎,明白嗎?”
“明白。”同學們聽的熱血沸騰,回答的也鏗鏘有力。
突然俞望嘴瓢說了句:“明白,蜘蛛哥。”
陳霜:你要完了,同桌。
齊刷刷的目光掃向俞望,笑聲一片,大多數都是捂着嘴偷偷笑。
王支柱怒眼看着他:“你這是昨天晚上熬夜在看蜘蛛俠?課堂上不許開玩笑。”
俞望:“老師,我真嘴瓢了。”
王支柱:“下不爲例。”
經過這個小插曲之後,王支柱開始講例題,講解題思路,講的很細,很認真。
講到第二頁的時候,寫了幾道題目,讓同學上來解,有較爲深奧的,有比較容易的。
陳霜埋頭盯着書,她不想去做第一道啊,那題看的她毫無頭緒。
不要叫我,不要叫我,不要叫我。
“那個陳霜,是陳霜吧?上來解下第一題。”王支柱低頭看向講臺的座位名單說道。
俞望笑逐顏開地對陳霜說:“Let's go!”
她起身之前不忘踢他一腳,你這幸災樂禍的傢伙。
她拿起粉筆回想着老師講的知識點,突然找到了突破點,有兩種可能,(1)A是B的一部分;(2)A與B是同一集合;反之:集合A不包括於集合B,或集合B並不包括於集合A。
懂了,一下一下給寫出來了,果然努力記筆記好好聽講是有用的。
剛寫完回到位置後,陳霜就聽到了一聲哀嚎,“老師不帶這樣的,史上最難的一題留給我。”俞望悲鳴道。
王支柱還是面不改色,非常淡定道:“別磨磨蹭蹭,是個男人樣嗎?”
“……”
然後他拿起粉筆站在那老半天,愣是一個字都沒寫出來,俞望絞盡腦汁,嘴裡一直小聲嘀咕着:“好你個蜘蛛哥。”
“你這比母雞下蛋還久,行不行?”王支柱看向手錶,還有20分鐘下課,“我還要講課,你抓緊時間。”
不到兩分鐘,俞望寫完了,他非常感謝他媽在暑假裡還不忘給他施加壓力,買了幾本《奧賽教程》給他做。
然後在放粉筆的時候還得意洋洋的看了一眼老師,太簡單了。
王支柱就這樣瞠目結舌的看着他,是個好苗子,是個好苗子。
“我們來看下黑板上這四題……”王支柱滴水不漏的講着這幾題的知識點,同學們也戴目傾耳的認真聽。
“我們鼓個掌,這四位同學全對了。”王支柱和藹的笑着,“着重表揚俞望同學,真是聰明伶俐,細緻入微,如果再守些紀律,數學課代表就歸你了。”
俞望一臉抗拒:“不了不了,蜘蛛哥。”
我能說我又嘴瓢了嗎?
幸好下課鈴救了他,陳霜禁不住要笑了,她覺得這個同桌真是一個饒有風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