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垚急切回家。
再加上也不太願意跟林凌風等人糾纏太深,下車跟林凌風打完招呼後就準備告辭了。
“那實在是太遺憾,原本我們還準備給秦先生您接風洗塵的,既然秦先生有事,我們就不打擾秦先生辦正事了!”不知不覺間林凌風已經改變了對秦垚的稱呼,可想而知秦垚給他帶來了多大的震動。
林凌風雖然遺憾不能跟秦垚同桌,進一步拉近關係,但是在分寸方面他把握的還是很好的,並未再進一步勸說。
最爲關鍵的一點,秦垚也答應了投資的事宜,也算是不虛此行了。
再然後,秦垚的車隊在林凌風等人的目送下,駛向回村的道路,時間不長就已經沒有了蹤影。
“這個秦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身居如此高位,還能有如此謙遜的態度,實乃我荊楚之大幸!”
“越有錢越低調,秦總真乃人中之龍...”
...
鄧營村。
秦垚家的老宅。
一天的時間一晃而過。
不知不覺已經接近了傍晚。
當下正處於農忙的季節,收完小麥就趕着播種大豆,田間地頭一派繁忙,唯獨村裡靜悄悄的。
秦父秦母得知兒子回來的消息,急匆匆忙完地裡的夥計,就一直在家裡等待着秦垚歸來。
兒子一年到頭都在外面奔波。
好不容易回家一趟,秦父秦母當然要重視。
老兩口忙着殺雞殺魚,雖然忙個不停,卻沒有絲毫的怨言,臉上反而滿是幸福的期盼笑容。
正所謂兒行千里母擔憂。
秦垚是長大了沒錯,但在父母眼裡,永遠都停留在那個活尿泥的年齡,也彰顯了父母對秦垚的思念。
“老秦,你再去村口瞅瞅,小垚應該快到家了吧?”秦母趙月紅暫時停下手裡的夥計,衝着秦父秦金偉招呼道。
實際上這已經不是秦母第一次這樣問了,每個半個小時左右秦母都會問上一次,一下午的時間詢問了不知道有多少次。
“你就別瞎擔心了,兒子都長大了,他能不認識進村的路?一天天的,你不嫌煩,我耳朵都快起繭了!”秦父忍不住抱怨。
繼而又道:“魔都離湖省,就算是坐飛機,最快也得七八個小時,兒子是早上十點給你打的電話,現在才幾點?我估摸着最起碼天黑才能到家!”
魔都離湖省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
就是坐飛機,到了省會,還得轉幾次車,前前後後至少也得七八個小時的時間。
開車另算。
全程高速直通鎮裡。
稍微趕一點,六七個小時就差不多了。
當下又不是什麼旅遊高峰,高速公路上也不會出現大堵車的情況,交通方面還是相當便利的。
秦父並不覺得秦垚能買得起車,推斷秦垚天黑纔有可能到家,也是通過以往的經驗判斷出來的。
“嗨,這就覺得老孃煩了?嫌老孃煩,你倒是再去找一個啊?老孃也是瞎了眼看上了你,跟着你老孃一天福沒享過,一輩子窩在着農村裡,老孃圖個啥?”秦母炸毛,宛如被踩到了尾巴。
秦父則是滿臉黑線。
狠狠的給自己的嘴巴上來兩下,心裡也在不斷罵自己犯賤。
女人果然是個神奇的物種。
前一秒還在嬉皮笑臉,轉個身就誰都不認識了,着實讓秦父無語到了極點。
“得、得、得..我這就去看,這就去看!”秦父實在受不了秦母的嘮叨,索性直接開溜。
秦母笑罵了一聲,又重新開始忙起手頭的夥計。
互相鬥嘴早就成了老兩口的日常,也是枯燥生活的一個調劑,笑笑過去就行了,也沒有必要放在心上。
“小斌來了啊!什麼時候回來的,回來也不通知一聲,新買的車子?不錯啊,你小子有出息了!”秦父出得院落,一輛掛着外地牌照的車子,正好停在院子外面。
車子是棒子國的現代,具體是現代那個種類,秦父接觸的少也認不出來。
頭前的那個歪歪扭扭的大H秦父還是認識的。
車標給棒子國的那些棒子一個鳥性,怎麼看怎麼猥瑣,沒錯,作者君就是在黑棒子國的現代。
車子挺穩,車窗搖下,一個跟秦垚年齡差不多的年輕人出現在秦父的視線裡。
年輕人名爲秦斌,是老秦家一門的人,跟秦垚算是堂兄弟,但不是親的。
秦垚的爺爺跟秦斌的爺爺是親兄弟,隔着一代。
“二叔謬讚了,我這算什麼出息不出息的,只不過是混口飯吃罷了,要說出息,秦垚老弟纔是真出息,正經的大學生,在魔都還有一份穩定的工作,跟秦垚老弟比起來,我是慚愧啊!”秦斌看似在自賤,臉上的得意確實絲毫不加掩飾的。
他跟秦垚雖然是堂兄弟,實際上關係並不怎樣的。
再加上秦垚一直是別人家的孩子,而秦斌小時後學習不好,而且還調皮,大人們經常拿秦垚跟他對比,連帶的,他對秦垚也就沒有什麼好感。
秦垚高考考上了魔都大學。
而秦斌,初中還沒念完就出去闖蕩社會。
後續遇到了貴人扶持,再加上秦斌自己也爭氣,不出幾年,秦斌就闖出了一番名堂。
花費幾十萬新建了樓房不說,前幾天還提了一臺車子,這件事情早就在村子裡面傳開了。
秦斌也不知道是在哪裡知道秦垚要回來的消息,特意把車子開到秦垚家門口,目的當然是爲了在秦垚面前裝裝逼,一報小時後的一箭之仇。
秦斌還通過魔都的老鄉打聽過秦垚的近況,大學畢業後就呆在一個小公司裡,朝九晚五,至今爲止還處於貧困線上,秦斌就更得意洋洋了。
學習好有個卵用?
比他聰明又有個卵用?
現在秦垚依舊跟人家打工,而他已經是小老闆了,每每想起這一茬,秦斌就樂的嘴巴開花,甭提有多得意了。
“大兄弟,聽說小垚今天回來是吧,你應該提前通知我們一聲,我們也好能給小垚接風洗塵不是?”現代車裡,秦斌的母親這個時候也露面了。
兩家住的不遠,門對門,算是多年的老鄰居。
彼此的關係稱不上多惡劣,卻也不怎麼和諧。
秦垚跟秦斌的關係都勢同水火了,大人們之間的關係更是一言難盡。
秦斌的母親只要能找到合適的機會,就絕對不會放過對秦垚家的冷嘲熱諷,尤其是這一次秦斌還光耀門楣了,秦斌的母親更是尾巴都快翹到天上去。
聽聞此言,秦父只能尷尬的陪着笑。
農村攀比風氣嚴重,尤其是這兩年。
以前攀比子女的學習成績。
現在則是攀比子女的事業。
很明顯,在事業方面,秦斌要遠勝秦垚不止一籌,秦斌的母親怎麼能放過這麼一個絕佳的奚落機會呢?
秦斌母親嘴上看似客氣,實際則是在暗諷秦垚不如她家的秦斌,秦父當然也看得出來這點。
“喲,這不是我秦斌大侄子嘛,出息了,小轎車都開上了,看來這幾年在外面不少掙啊!”
“掙了那麼多錢,也捨不得給你母親添兩件新衣裳,穿的跟要飯裡似的,多給你丟面子!”秦母這個時候也出來了,嘴上更是不饒人。
秦斌賺了些沒錯,不過都是在掏空家裡的情況下才賺到的錢,就包括他蓋的房子開的車子,也都是他張口向父母要的。
他倒不是沒有錢,只是不願意去花而已,目光也一直盯着父母的那點家底,是個典型的啃老族。
此事秦斌母親不止一次當着外人的面抱怨。
甚至就連過年的年貨,也都是家裡置辦的,秦斌的母親已經不知道有多長時間沒有穿過新衣服了。
他們家的情況用一句農村方言來形容再恰當不過——驢屎蛋蛋外面光,大致就是這麼個情況。
秦母也是狠,罵人專揭短。
這一番話一出口,秦斌母子二人臉色瞬間黑了下來,氣氛也一度尷尬到了極點。
“算算時間,也快到飯點了,今晚你們就在我家湊合一頓,順道把老大哥也叫過來,我們哥倆也確實有很長日子沒好好喝上兩杯了!”秦父急忙站出來打圓場。
女人之間的戰爭向來驚心動魄。
雖不至於演變到動手的程度,但真要讓她們這麼鬧下去,難免被左鄰右舍看笑話。
實際上,秦父跟秦斌的父親關係還是不錯的,也就是兩家的女主人不對頭,連帶的也牽扯到兩個孩子身上,這在農村實屬常見。
“老孃不跟你計較,哼!”秦斌的母親自知不是秦母對手,冷哼了一聲,此事也暫時翻篇。
秦斌母子二人前來,除了炫耀外,也是聞到了腥味來蹭飯的。
從中午開始,秦垚家又是殺雞又是宰羊的,他們跟秦垚又是鄰居,當然不能錯過這免費的飯票。
秦母狠狠的瞪了秦垚一眼,雖然無語,卻也不好說什麼。
只是一頓飯而已,秦家還是能管的起的,正好秦垚也快到家了,多幾個人也熱鬧一點。
至於兩家的矛盾,就留待飯桌上繼續爭論,反正爭的又不是一天兩天了,也不急於這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