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憶蓮本想叫周世祥去旁邊廂房喝點熱茶解解酒等會兒再說,可聽他這麼一問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好了。
林憶蓮想了想,還是俏臉一紅解釋道“因爲,因爲我們屋內現在有一個人!”
“一個——人?是——何人在屋內,卻連爲夫——爲夫也見不得?”周世祥聞言更加納悶了。
“哎呀,夫君就別問那麼多了,過一會兒你就知道啦,保準給你個驚喜就是了!”冷月一旁見林憶蓮不知該如何回答,忙把挽住周世祥的手臂緊了緊,笑道:“走,吃茶去,月兒還有好多事情要問過夫君呢!”
京華學院,學員集體宿舍內。
四仰八叉躺在牀上的胡不歸,本已閉上的眼睛忽然睜了開來,爬起身走到桌旁,拿過桌上的茶壺嘴對嘴咕嘟咕嘟猛灌了一氣。
茶水雖然早已變涼,可腦袋裡卻被刺激的清醒了不少。
他走到杜修元牀邊一屁股坐在牀沿上,用力搖了搖已經快進入夢鄉的杜修元,見沒什麼反應,乾脆起身去拿過還沒喝完的茶水對着杜修元的腦袋就淋了下去。
這下杜修元立刻清醒了大半,睜開眼抹了把臉上冷水,擡頭再看看站在牀邊提着個茶壺笑眯眯望着自己的胡不歸,馬上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
騰地一下從牀上蹦起來的杜修元,一把揪住胡不歸的衣領口,怒道:“你他娘地還小是吧,玩這種遊戲覺得很過癮嗎?今日不給老子解釋清楚,老子跟你沒完!”
“杜老弟莫急!”胡不歸還是笑眯眯地望着杜修元道:“我本來有些話想跟你說,卻見你睡地比豬還香,喊了半天都沒反應,只好出此下策才能把你叫醒的更快一些,你看看,這不是很管用嘛!”
“什麼屁話不能等到老子睡醒了再講,你他孃的就是故意想使壞。今日若不說出個子醜寅卯來,你小子就自己跳進這京華學院的碧波譚裡遊三圈去吧。”杜修元怒氣未消道
胡不歸哈哈一笑道:“我們就這樣講話?嚇都快被你嚇死了,哪裡還講的出來?!”
杜修元低頭看看自己還揪着胡不歸的衣領,心中雖然還是不爽,但還是鬆了手走到桌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氣呼呼道:“有屁快放!”
胡不歸也走到桌旁把手中的茶壺放在桌上後,拉過一把椅子坐下,望着杜修元正色道:“方纔越想越不對,你那周老弟我感覺還真他娘地不是個一般人物。”
“哪裡不一般了?”杜修元眉毛一擰道
“你想想,那日那白衣公子酒樓吐血是我們親眼所見,依我看顯然是受了極深地內傷,就算是京中最有名的大夫去治療的話,也沒有道理一盞茶工夫給治好了吧。而你周老弟叫你們在門外護法卻在那麼短的時辰內把他給治好了,你不覺得很稀奇嗎?”
“這有什麼稀奇的,也許人家當時有靈丹妙藥不想讓外人知道,就把我們給支開了呢?”杜修元道
“靈丹妙藥?”胡不歸呵呵一笑道:“那該是什麼樣的靈丹妙藥,老胡我實在不敢想象。就算他有的話,只怕他身份應該也是不簡單的吧,至少比常人要神奇許多。好,我們先撇開這個不說,再來談談今日校場比劃的事情。”
胡不歸頓了頓,整理了下思路接着道:“今日我先打量他時現他雖然身着仕服,體格卻異常健碩。後來想法子拉他去校場比劃印證了我先前地猜測。不過,當我跟他對拳之後我感覺自己象跟鐵塊對碰了一次,手上痛的不行,他卻象沒事兒人似地又衝上來接着打,連眉頭都沒皺過一下。老杜,我地力氣你是知道的,你想想就算他是被高人傳過內功應該也就力氣大而已吧,我就不信身懷內功地人這樣跟我對碰一拳後連點兒反應都沒有。你說說看這符合常理嗎?”
杜修元聽他這麼一分析,剛纔心中的怒氣也徹底沒了,知道老胡這是觀察的非常細微,這周老弟還真是令人琢磨不透。
不待杜修元說話,胡不歸又接着道:“我還可以告訴你他的幾個不尋常之處。一是他着衣甚是單薄,相信你爲他拍打身上灰塵之時應該能有所感覺。這早春之時能有幾人同他那樣?二是校場之中我在他身上各處打了幾拳,感覺他身上地肌肉不是一般地達,而且每一塊肌肉都像鐵打的般堅硬。老杜,你看看我算不算強壯?但我覺得跟他比起來根本不在一個級別,他簡直強壯的讓人感到不可思議!”
杜修元聽了他的描述,驚訝地差點何不攏嘴。好一會兒才清醒過來,問道:“竟有這等事情?!老胡你說了半天究竟想表達的是個什麼意思,究竟想幹什麼?”
胡不歸嘿嘿一笑道:“遇到這樣地奇人,你不覺得很好奇嗎?今日本想送他回家,我記得他說過就住在城外的府邸,因此我想……”
“你想夜探周府?”杜修元接口道
“沒錯!我就是想看看他是不是與林將軍屬於同一類讓人捉摸不透的人!”胡不歸笑道:“如果真能被我現什麼秘密,不就證明了林將軍今日所說地‘我大華歷史悠久,絕不是沒有人才,只是龍潛於淵,尚未被掘而已。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到了危急關頭,自會有英雄好漢挺身而出’的言論了嗎?一句話,‘掘寶行動’老杜你今晚去不去?!”
杜修元哈哈一笑道:“這種事情我杜修元怎能錯過!若能爲大華掘一個英雄好漢,就算你小子在我頭上再多淋上幾壺茶水都值了!”
茶能解酒是自古以來就流傳的說法,很多人也常以濃茶醒酒。然而,這種方法不但不能解酒,還會傷腎。李時珍在《本草綱目》中對酒後飲茶的危害做了明確的表述:“酒後飲茶傷腎,腰腿墜重,膀胱冷痛,兼患痰飲水腫,消渴攣痛之疾。”現代醫學也證實,酒後飲茶,特別是飲完烈酒後飲濃茶,會對腎臟造成不良影響。
周世祥是現代人當然知道這個道理。所謂‘酒醉心裡明’就是說醉酒的人語言及行動雖然不如常人那麼清晰和敏捷,但某些事情是否正確,還是能夠做出判斷的。
聽了月兒的話,周世祥搖搖頭道:“茶——就別喝了,我就在旁邊,旁邊廂房沐浴吧。二位娘子,娘子與爲夫一道沐浴,可——好?!”
二位嬌妻聞言嚇了一跳——雖然平日都是同塌而眠,這一道沐浴也不算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了,可今天在他們的臥房裡正有一個美女也在沐浴,而且……
“今日只怕不成,月兒只能伺候夫君沐浴了,至於原因,夫君待會兒自會明白,好嗎?”冷月紅着臉道
林憶蓮也趕緊幫腔道:“是啊是啊!月兒妹妹說地不錯,我這就喚人取水來,待相公沐浴過後一切自知。月兒妹妹,相公就交由你伺候了,我去去便來。”
說罷,她也不等周世祥反應,趕緊疾步走了開去。
周世祥雖然越來越納悶,可二位嬌妻既然這麼說了,也就懶得多問了。當即由冷月攙扶着,搖搖晃晃地走到隔壁廂房裡。
本來周世祥平時每天都洗的是涼水澡,可等林憶蓮叫人把水送來時卻是熱水。
周世祥望望身邊的爲自己寬衣的冷月,不解道:“憶蓮今日怎——麼回事,明知,明知我平日洗——的都是涼水,卻送的是——熱水,又不是,不是當新郎官,呃,一定,一定要洗熱水!”
“你怎知今日不當新郎官。”冷月臉色微紅,輕聲道:“只怕你再不酒醒的話,待會後悔可怨不得人!”
由於冷月聲音太小,周世祥只聽清‘再不醒酒’、‘後悔’幾個字,當下定了定神,道:“解酒麼,簡——單,你去取兩個,兩個生白蘿蔔,洗淨榨汁,稍稍加熱送與我——送與我服下,三——杯可解去酒氣。”
冷月聽他說的如此簡單,正好現在早春時節又是白蘿蔔豐收的時節,廚房裡儲存的多得是。於是趕緊把周世祥扶進巨大的熱水桶中,自己跑去榨白蘿蔔汁了。
“走,進去吧,相公就在裡面沐浴。”
周世祥閉目仰頭,靠在桶壁上全身放鬆,只待了一會就感覺自己迷迷糊糊的想要睡着了一般。朦朧中,卻聽到耳中傳來幾個女子在門外對話的聲音。
“那……那我不敢進去,我怕,我怕……”
“哎呀,有什麼好怕的!他也是你夫君,你也是他娘子,我衆姐妹都已有夫妻之實了,唯獨你還只是個掛名。今日我和憶蓮姐姐定助你們達成心願,你看,這是夫君要的醒酒之物,你就快些把它送了進去,再晚一會兒怕是他就該睡着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