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7 爲何無信

347 爲何無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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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芊芊一路上依然憂心忡忡。

待兩人回了府,將所見所聞像陳氏一說,又叫了劉嬤嬤和韓嬤嬤過來,說了給芊芊針對培訓的意思,陳氏自然沒有不允的:“既然要學,你們兩個人一起做個伴更好。”

南喬聞言一個趔趄,忙可憐兮兮地看着陳氏道:“額娘,我又不像芊芊……不必了吧?”

“怎麼不必?”陳氏駁了她的話:“技多不壓身,你整日又沒有事兒做。”

“是呀,小姐,你不記得有一次在御花園的那一幕了?秀女們的生活,也不是簡單的。知道了,總沒有壞處。”韓嬤嬤也行禮道。

接着芊芊也挽了她的手臂,央求道:“喬喬,你就算是陪我?”

然後寶柱和南英同樣表態,讓她必須同芊芊一起學習如何在大院中生存的手段。衆意難犯,南喬只得怏怏地答應下來。

這個府上,很多人都知道南喬心有所屬,且一直朝着她的目標努力着;很多人都知道李少爺雖然不在京中,但一直爲了南喬堅守着……但萬一呢?

他們是旗人,南喬是格格……就算她和李少爺一直在努力,但她的婚事一直都不是她能夠做主的啊?所以……萬一呢?

南喬還是一同學習爲好。

韓嬤嬤在皇宮中生存了幾十年,而皇宮則是天下最大最富貴的宅子,她知道很多女人們所運用的黑暗伎倆;柳嬤嬤是王府中的老人,更清楚妻與妾之間、妾與妾之間的行爲規則……

“這是一個相思豆製成的香囊,很多人都有,似乎沒有什麼。但我告訴你們,並不是所有的相思豆都是美好的……這種顏色呈半紅半黑狀的,有劇毒……”

這種豆子,混在食用的赤豆中,真的很容易被忽略。.YZUU點若是熬成一碗赤豆粥吃下去……結果絕對會令人不寒而慄。一隻雞美美地飽食了一頓煮熟的豆子後,很快一命歸西。

“恩,下毒其實是比較低劣的手段……”

虛情假意,挑撥離間,勾心鬥角,借刀殺人……

所謂最毒不過婦人心,身在一個宅子中,不鬥,又能幹什麼呢?日子實在是無聊的很啊。

當一個個案例從兩位嬤嬤口中平靜地講述出來,聽的讓人覺得難受。

芊芊很長一頓時間內都是小臉煞白,神思恍惚。

而南喬本質上不是個小姑娘,又有後世發達的信息,早就知道了人性的複雜多變和陰暗扭曲,但真的聽到所謂的高貴的女人們每日絞盡腦汁爭奪的不過是一個男人似有還無的寵愛,眼中所看到的不過是頭頂巴掌大的一片天空……只覺得無比的可憐和悲哀。

她又想起南黎。

喜愛他的愛好,討好他的另一個女人,防備着他其他的女人們,最後連自己的孩子也被利用起來……那樣“光鮮”的日子,真的好麼?

勉強同芊芊一起被兩個嬤嬤輪番着嘮叨了幾日,南喬打心底開始厭惡那些,但又抗議無效——就算你不喜歡,也要聽着……於是伏在桌子上開始朝李言吐苦水。

“芊芊以後要做福晉,所以要武裝自己……我只是要嫁給你,他們又不是不曉得,幹嘛非要抓了我不放呢?唉,李言,這樣看來,你做人很失敗啊,他們都不信任你呢……”

“……老太太流露出那個意思,可將我嚇了一跳,好在本小姐有急智,沒讓她的話說出口……我明明是出於人道主義表示關心好不好,且你不是說過嘛,幾個阿哥中間,只有他才最適合做下一任帝王……”

“……我的城堡就要竣工了吧?好像去住……但又收了很多帖子……跟一羣小姑娘交往,瞧着她們或者是崇拜或者是嫉妒或者是在讚賞掩飾下的不屑一顧,真是很無趣的……”

“……南黎允了送出自己的孩子……真的看見以前在小說中讀到的那些女人間的爭鬥在現實上演,很不喜……”

這樣內容亂七八糟沒個條理的信送出去之後,南喬人彷彿輕鬆了許多,但又瞧見香蘭招呼了田莊上的劉嫂子領着一羣半大的小女孩兒走進內院,又嘆了一口氣。.YZUU點

——她開始真的只是想幫助這些孩子們度過人生最難的時刻,並不是想成爲王婆那樣的人販子啊這幾年以來,就算是長大能自立的,也沒有一個說要離開的……而每每有人都八歲九歲,丫頭小子都以能在董鄂家府上伺候爲榮……

她又想起四阿哥有一次看見孩子們在讀書時,感慨一句,道:“幸好她不過是個格格,而且阿瑪額娘不是姓愛新覺羅的……”

後來她大約才明白,有不少別有用心的,會從小養些個孤兒,然後洗腦教育,做爲死士,或是他用……比如當年四阿哥派到她身邊的那個紅綾。

“小姐小姐,姐妹們都來了”扣兒很興奮,但沒有南喬命令,人沒有奔跑過去。

“恩恩,你去幫香蘭招呼她們吧。”南喬擡了擡手,扣兒才興沖沖地疾步過去,和同齡的小女孩兒鬧成了一堆,抱抱這個,摟摟那個,好不高興。

兩位嬤嬤都一致認爲:在大宅子中生活,最重要的身邊伺候之人的忠心……只要主僕一心,總能找到方法……

所以,陳氏就下令帶了這些孩子們來,她們大的十歲,小的八歲,教導兩年規矩後,正當用。

如何選出有用而且忠心的丫鬟之類的不必一一細說,只說這一晚,南喬托腮坐在燈光下,正想着李言爲何依然沒有回信來之時,粉蘿走進來,跪下說道:“主子,奴婢依然想要嫁給嚴寬。他是個有本事的人,奴婢心儀於他。”

南喬愣了愣,隨即點點頭,道:“我會替你做主的。”

既然粉蘿心意依舊,南喬也不再多勸——說不定嚴寬受了一次情傷之後,更懂的珍惜呢……

次日,她招了嚴寬來,說了些生意上的事後,遲疑一下,問道:“嚴寬,你自己也不小了,終身大事兒上有什麼想法沒有?”

嚴寬眼中閃過一絲黯淡,隨即低頭誠懇地道:“但憑小姐做主。”

他六年前就跟着南喬做事,雖然身契還在董鄂府,但所有人都將他定位爲南喬小姐的人,以後定是要跟着南喬作陪房的。

“粉蘿……如何?”南喬咬了咬脣,臉上有一些燙。第一次處理這樣的事情,感覺實在是彆扭之極。

嚴寬沉默了片刻,然後行禮道:“奴才回去之後,會讓奴才的爹孃向夫人求肯。”

“那就這樣說吧。粉蘿現如今沒有長輩,只有一個弟弟跟在李少爺身邊……我會請韓嬤嬤認下她做乾女兒。婚期的話,由你的雙親和韓嬤嬤商議就好。當然,若是夫人肯張羅,就聽夫人的。”

見嚴寬答應下來,南喬心中一鬆,說話也利索起來,很快將事情敲定,,打發了嚴寬。之後見到粉蘿從屏風後紅着臉走出來,又沒有忍住地嘆了一口氣。

“奴婢謝小姐成全。”粉蘿再次下跪,磕了三個頭。

嚴寬的動作很快,當日下午他退休了的爹孃就進了府,向陳氏求娶粉蘿。

陳氏早早得了南喬的知會,當即拍板答應下來,並沒有定婚期,只是很高興地賞了粉蘿一百兩銀子的嫁妝。

同時,香蘭也在韓嬤嬤給她準備了幾個人選中,挑中了田老漢的小兒子田小牛,他如今也同嚴寬一樣做着推拿的學徒,最近又跟着嚴寬跑腿兒,人知上進,又肯靜下心努力。若無意外,他將來是要接替了嚴寬成爲“憩園”的大掌櫃。

恩,“憩園”兩個字,是南喬給她的推拿養生館起的名字。

韓嬤嬤同時收了兩個乾女兒,成天笑眯眯的很高興,但她忙碌着兩個女兒嫁妝的同時,依然於芊芊和南喬的課程上毫不馬虎,這讓想要藉機偷懶耍滑的南喬很失望……

被迫着聽那些陰暗的人性,真的很折磨啊

另外……這都十來天過去了,八月已經快要過完,樹上所有的石榴都已經成熟了,早上起來時地面上已經有了白霜……李言爲何沒有回信呢?

爲什麼呢?

以往的話,只有自己回信有延遲的時候……但只要她寫了信,李言的回信必定在三日內被送到她手中……這一次時間有些長的令人意外啊

難道是送信的董忠在路上出了意外?

南喬嚯的一下站起身,心想一定要再派個人去保定瞧瞧情況不可……董忠不可能就這樣悄無聲息地不見了吧?

她不知道的是,此時,她的信使董忠,正一臉沮喪地坐在一間酒樓上喝酒聽着小曲兒,同坐的還有董虎和大牛。

“那個……”董忠苦着臉悶了一口酒,向董虎二人說道:“我說兩位兄弟,咱們這樣,真的好麼?不會鬧大了吧?到時候小姐怪責下來……”

“放心,我們兩個纔是主犯,一定比你被罰的狠。”董虎大手一把拍了拍董忠的胳膊,拍的他手中的酒盅差點沒能拿住,樂呵呵地道:“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咱們三兄弟一體,你可不能有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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