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新生

清晨,初日的陽光灑滿了天瀾市的大街小巷,每個人都因爲這來之不易的太陽而掛上笑容,都充滿着希望和朝氣。

除了這貨……

“滴滴滴”鬧鐘在不停的響着,對這像豬一樣的傢伙宣泄這自己的不滿。

“唔”謝楓不滿的吭了一聲,他翻個身,一巴掌直接鬧鐘給拍個稀巴爛。

“大早上給我吵什麼。”謝楓似乎在夢中嘀咕一聲,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上學?”突然謝楓在夢中夢到了什麼,夢囈了一聲。

“上什麼學,睡覺。”他又翻個身,睡着了。

不知過了多久,謝楓終於從牀上坐了起來,他睡眼朦朧的看看周圍,然後撓撓頭,站了起來。拿起殘破不堪的可憐鬧鐘,然而就算破成這樣,指針依然還在堅強的走動着。

“九點……半?”謝楓勉強認出了時間,然後把這鬧鐘放回了牀頭。

“什麼鬧鐘,質量這麼差。”謝楓不滿的說道,可是他也不想想自己的手勁有多大。

“死神,給我過來。”他大喊道。

不一會,死神從黑霧中走出來,他半跪在地上,說道“陛下,叫屬下來何事?”

“陪我上學去。”謝楓有些呆滯的說道,看樣子就知道是睡多了。

“額……”死神對他的回答有些莫名其妙。

“聽不懂嗎?我給你說詳細點,現在你不是死神了,你叫韓斯,我的表哥,和我一起上學去,知道嗎?”謝楓說道。

“可是,現在都是人界九點多了,現在去上學有點晚吧。”謝楓的話使死神的表情很奇怪。

“所以不就需要你這冒牌大表哥大發神威嗎。”謝楓笑嘻嘻的拍了拍他的肩。

“哦……好的陛下。”死神楞愣的回答道,然後站起來。

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到,昨天這麼冷酷無情的人,今天像吃錯藥一樣對自己嘻嘻哈哈的。

如果這是他演出來的話,這眼神和表情也太真了,那要是昨天那樣子也是演出來的話……

想到這,死神不禁打一個冷顫,然後嘆了口氣,說道“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然後兩人走在大街上,死神看着來來往往密集人羣,頭都大了。

謝楓看了看死神蒼白的臉上那略微扭曲的神情,問道“喂,你是不是有密集恐懼症啊。”

“不是這樣的。”死神搖搖頭“我是收割靈魂的,很少往人堆跑,而且這太陽還這麼大……”

“嗯?”謝楓感到奇怪“你不是神嗎,你居然怕太陽。”

“不是怕,只是……”死神頓了頓“只是不常在陽光下行動有些不習慣。”

“哦,好吧。”謝楓聽了他的話,若有所思。

天瀾一中的校門口

門前有兩個人影。

一個是謝楓,一個是死神。

謝楓依舊拿着一個大包子在手裡吃着,然後一本正經朝着死神說道“死神,你知道我第一次站在這裡在想什麼呢?”

死神有些奇怪,但還是說道“是什麼?”

“那時我站在這裡,覺得我能過一個普通人的生活,不用以後再去殺人度日。”謝楓眼神變得深邃,隨即便冷笑一聲“呵,多麼愚蠢的想法,普通人?那只是個自欺欺人的想法,我殺了多少人,手上沾滿的多少鮮血,身上纏繞着多少罪孽,你說這樣的人能過得上普通人的生活?”

“屬下不知。”死神只能這樣回答道。

“普通人的生活,對自己來說就是逃避。自己沒有力量,被救出來卻不能復仇,只能一步一步的逃離,只能藉助他人的勢力苟活,並且爲了這份保護而爲他人做事,還差點搭上性命。像一條別人養的狗活着,當然覺得人的生活是十分美好的。”

“這普通人的生活給我帶來了什麼?才過了半天我就被惡魔斬殺在公寓門口,這就是所謂的普通生活,說得再多就是在逃避,在害怕,最後死前才知道是空歡喜一場。”

“不過,對現在的我來說,何爲平凡,我的存在本身就不是平凡,我會復仇,我會繼續的殺戮,不停的殺戮。劊子手怎麼了,至少人們會畏懼他,會在有犯罪想法時想到他而不敢去犯。我擯棄以前那懦弱的自己,他的想法跟我本身便格格不入,我的路不是普通,而是殺戮。”

聽了這段話,死神張張嘴,什麼也沒說出來。

他不知道謝楓說這段話的目的是什麼,是宣言,是警告,是抱怨,還是……還是一個預言?

“好了,就當聽我的牢騷吧。” 謝楓笑道“還不趕緊走,你這便宜表哥的作用就來了。”

“噢,好的陛下。”

說完死神就像大門口走去,不過謝楓叫住了他。

“唉,你要幹嘛?”謝楓問道。

“陛下,你不是要我幫你進學校嗎?怎麼不對嗎?”死神感到奇怪道。

“進是要進,但誰說要走正門了?”謝楓指了指學校兩邊的高牆,說道“我要翻牆進去,你給我墊下腳。”

死神“…………”

死神滿頭黑線,你說你要翻/牆,讓我當你大表哥幹嘛?直接說我就直接飛着帶你過去了。

“你別愣着了,走了。”謝楓吃掉最後一口包子,緩緩向圍牆那走去。

半個小時過後,在校園中。

“我真不敢相信。”謝楓扶額一臉無奈的說道“你一個活了幾千年的神怎麼這麼傻。”

死神冷酷臉上也有一絲的尷尬“抱歉陛下,我在幫你翻/牆時,看見有人發現我們一時沒辦法……”

“沒辦法你就飛起來啊……你知不知道那兩安保看到我倆後那滿臉的震驚啊。”謝楓用關愛智障的眼神看着他“而且我倆還都不會記憶刪除,一會他倆醒來可怎麼辦?”

“那我就把他倆魂收了。”死神認真的回答道。

“大哥哎,你別添亂了,好不好?人家幹了什麼你就要把人家魂收了。”

“那怎麼辦?陛下。”

“算了,反正只有他倆看見,而且攝像頭也看不見我們,他倆就當看到幻覺罷了。”謝楓無奈的嘆了口氣。

此時在學校小花園裡,兩個被死神打昏的安保還躺在地上。不一會有一個安保人員痛苦的捂着腦袋站了起來。

“額,俺的腦殼子好痛。等等,俺地乖乖,剛纔俺好像看到了啥?小李,小李快起來。”

“王叔,再讓咱睡會……”

“嘿,我日,你這娃子,俺讓你睡。”說完一腳踢到小李屁股上。“還不給老子起來!”

“哎哎,王叔,咋了?”小李一下子從地上蹦了起來。

“別廢話臭小子,剛纔你看到了什麼嗎?”

“剛纔?”小李撓撓頭,然後突然想到什麼“對了,叔,剛纔咱好像看到兩個人在天上飛。”

“是嗎,額滴媽來,俺那時也看見了。不是幻覺吧,那俺們是不是看到神仙了?”

“神仙?得了吧,誰家神仙沒事翻學校牆頭?”

“你這憨貨,人家神仙神通廣大,你咋知道人家神仙要幹啥。”王叔也是一個信神信佛之人,聽見小李的話,忍不住反駁道。

“你這……”小李剛想說什麼,卻被趕來的一個壯碩青年給打斷了。

“王叔,小李,你們沒事吧,怎麼無緣無故躺地下了?”青年關切的問道。

“沒啥事,隊長,沒啥事。”王叔笑着擺擺手。想把事情遮掩過去,可小李不這麼想。

“張哥,咱跟你說,剛纔咱看到有兩人翻/牆頭,然後其中有一個人就飛起來了,之後咱們就被打昏在地上了。”小李繪聲繪色的描述道。

“臭小子,你在這胡說些什麼!”王叔憤怒地訓斥了小李一下,然後又轉臉笑嘻嘻的對青年說“隊長,別聽他瞎說,我們只是中暑了,他在做白日夢呢。”

姓張的青年奇怪的看着他兩人說道“你們該不會真的曬暈了吧,趕緊回屋歇歇去,剩下的地方我來巡吧。”

“哎,好的好的,小李俺們走。”說完王叔一把拉着小李就離開了這。

兩人走後,青年從褲兜裡拿出一包煙,取一根放在嘴上,然後伸出一根食指。

“噗”一團淡黃色火焰在他的指尖上不停的躍動着,然後點燃了他嘴邊的煙。

火,不是凡火;煙,亦不是凡煙

他慢慢吐出煙霧,雙眼微眯,幽幽的說道“這年頭,什麼牛鬼蛇神都跑出來了,看來得找個時間回去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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