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宇就像是死魚一樣爬在如煙的身體上,他的雙眼緊閉着,那種感覺就像是因爲脫力而睡着了一般。但,他的神識卻將四周的動靜都觀察的清清楚楚。
果然,危險無處不在,從東西兩邊各有兩股殺氣直衝凌天宇而來。凌天宇突然一躍而起,魔劍自主得飛到他的手中,同時他的右手伸出,他的衣服不由自主得飛到他的手心裡。
閃電也跟着跳起,一人一狗,不對,一人一獸分別衝向東西兩邊。
噗呲!紅光一閃,東邊那人被凌天宇一劍斬下頭顱。鮮血飛濺,這一小片天空上如同是下了血雨一般。
啪!
凌天宇雙腳落地,他的身上已經穿好了衣服,並且一滴鮮血也沒有濺到他的身上。
同時,閃電也落在地上,西邊那人並沒有被閃電一擊斃命,不過卻丟了一條手臂。
而這時那個被稱爲“如煙”的女人也已經穿好了衣服,她的手裡不知道何時拿了一隻毒針,她猛得刺向了凌天宇。
但凌天宇的速度卻比她快上很多,她還未近凌天宇的身,凌天宇的魔劍就已經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告訴我,你到底是誰?”凌天宇那血紅色的雙眼凌厲得看着對方,而語氣卻冰冷到了極點。
那個叫“如煙”的女子冷笑一聲,道:“哼!我只是一個來殺你的人罷了,你只要一劍下去,又何必非要知道我的名字呢?”她的聲音中卻充滿了悽然之意。
凌天宇原本冰冷的語氣緩和了下來,他輕聲說道:“不管怎樣,我不會殺你。你走吧!”說着,他拿開了架在女人脖子上的魔劍。
“你要小心,在你沒死之前,蕭家會不斷得派出殺手來對付你,”那個之前被稱作“如煙”的女子說道,她雖然極力掩示,但如果細心的話,還是不難發現她語氣中的關心之情。
凌天宇當然聽得出來,所以在女人離去之前,他不禁出口說道:“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名字。”畢竟這是凌天宇生命裡的第一個女人,就算不能相處下去,凌天宇也希望自己知道對方的名字。
女人回頭對凌天宇抱以一笑,說道:“雪翠雲。”
但,就在這時,凌天宇忽然感覺到一股凌厲至極的殺氣,猶如化作實質一般,在這股強大的氣勢下,就連凌天宇都感到震驚,這樣的實力,至少要達到仙級才能做到。
凌天宇不由自主得向後一退,一把血紅色的魔刀直接破碎空間出現在凌天宇的身前,刀尖離自己的距離越來越近,冷汗已經溼透了凌天宇的全身,但他卻一點辦法也沒有,就算凌天宇用最強的力量來阻攔這一擊,如今也是於事無補。
血紅色的刀尖離自己越來越近,凌天宇並不是一個坐着等死的人,但此時卻不得不閉上了眼睛,他不想看見自己被利刃破腹的那一瞬間。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纖細苗條的身影忽然衝了過來,擋在了凌天宇與那血紅色魔刀的中間。
“撲哧”一聲,如同預料中的那樣,血色魔刀直接刺入了凌天宇的身體,但卻並沒穿透凌天宇的身體。按照剛纔那魔刀的氣勢來說,應該會穿體而過纔對,可是,如今只有一個刀尖沒入了凌天宇體內。
到底是怎麼回事?凌天宇疑惑了,他睜開雙眼,眼前的景象令他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個叫做“雪翠雲”的女子擋在了他的身前,而血色魔刀剛好將他們兩個人釘在一起……凌天宇的腦中嗡嗡作響,一種無法抑制的悲痛直衝入凌天宇的心窩。
凌天宇仰天長嘯,原本就是血紅色的雙眼變得更加妖異,且,從他的眼中直接射出了兩道血紅色的光芒,直衝入雲霄。連天空上的雲朵都被這一道光線徹底擊得四散開來。
一個身材肥胖的中年男子從樹林中緩緩走出,他驚訝得看着眼前的景像,不知所措。如果凌天宇將目光稍稍得移動一下的話,他就會驚異得發現這個中年男子正是在神仙窩中的李掌櫃,而此時他身上的氣質卻與之前發生截然相反的變化。
如今的李掌櫃哪有一點生意人的模樣,他的身體四周被實質性的殺氣所包裹着,整個人就像是一把利刃一樣,隨時可以制人於死地的樣子。
此時此刻,在凌天宇的神識海中,原本緊緊關閉的兩扇門,忽然有一扇打開了,自那扇門中緩緩得流出了一道道血紅色的光芒,衝擊着凌天宇的神識海。伴隨着這紅色光芒的侵入,凌天宇的修爲也在一瞬間再次提高。
“爲什麼?爲什麼你要如此對我?”凌天宇仰天長嘆,不知是在問天,還是問替他擋下這致命一刀的雪翠雲。凌天宇將雪翠雲緊緊得抱在懷裡,完全不顧血色魔刀又再次刺入自己身體幾分深度。
“因……因爲……你……是我……我的……第一……一次啊……”雪翠雲還保留着最後一絲氣息,她的臉色蒼白,氣若游絲,隨時都有斷氣的可能。但,她還是伸出了一隻和她臉色同樣蒼白的纖纖細手,輕輕撫摸着凌天宇的臉頰。
凌天宇將雪翠雲抱得更緊了,但忽然,原本輕撫自己的玉手順着自己的臉頰滑落,一股心痛的感覺傳到了凌天宇的心窩,凌天宇閉上眼睛,將自己的臉貼在雪翠雲的臉上,感受着她那漸漸消失的體溫。
“翠雲,你……”李掌櫃也是悲痛得說不出話來。他同樣悲傷的跪在地上,淚水不斷得從臉頰滑落。
但緊接着,李掌櫃就想起了自己該做的事,他猛得站了起來,而後雙手向前一伸,那把原本將凌天宇和雪翠雲兩個人貫穿的血色魔刀,直接從他們體內拔出,而後自主得飛到了李掌櫃的手中。
突如其來的變化,使凌天宇從不可自拔的傷心中回過神來,他的眼神變得異常空洞,兩個眼睛就如同是兩個血洞一般。但他還是死死得盯着李掌櫃,以及他手中的血色魔刀。
“你到底是什麼人?”凌天宇問道,同時,從凌天宇那空洞的眼神中,散發出無以倫比的殺氣。而凌天宇腹部的傷口,卻不知何時已經完全恢復了,就連衣服都恢復成了原來的樣子。
“你可以叫我李掌櫃,因爲對於一個即將要死亡的人來說,是誰殺死了他已經不是特別重要了,”李掌櫃原本波瀾不驚的內心在這一瞬間恢復了平靜。
“是嗎?但是,我卻要知道我殺死的人是誰?是誰讓我有了這種痛不欲生的感覺?”凌天宇語氣中沒有一絲感情,那種感覺就如同是俯視衆生的神一樣。聽了他的聲音,就會產生一種不可抗拒的無力感。那是一種無形的勢在凌天宇四周蔓延開來。
幾乎是在一瞬間,李掌櫃的眼神變了,彷彿是看到了什麼恐怖的事物一般,他的瞳孔在這一瞬間劇烈得收縮着,不知怎麼回事,站在他對面的這個年輕人,竟然使他內心深處產生了一種懼怕的感覺。幾乎是不由自主得,李掌櫃向後退了三大步。
在李掌櫃倒退的同時,凌天宇向前走了三大步,他緩緩得張開嘴,毫無語氣得說道:“不錯,你說得很對,你就是李掌櫃,我又何必非要知道一個將死之人的名字呢?”
“哼!狂妄!”李掌櫃冷哼一聲,說道。同時,他的身體忽然撲出,手中血色魔刀就像是疾風一樣向着凌天宇刺去。在氣勢上,李掌櫃已經漸漸落於下風,如果再不出手,他就沒有反擊的餘地了。
凌天宇嘴角冷笑,而後同時祭出手中魔劍。
砰!
魔劍與血色魔刀相撞,竟然發出如同山嶽撞擊一般的響聲,整片大地都開始跟着震動。
李掌櫃震驚得看着凌天宇,他實在不敢相信,凌天宇現在竟然有和他一戰的實力。難不成,這小子一直在隱藏實力。
凌天宇卻毫不在意,繼續催動手中魔劍,一道血紅色的劍氣就像是天女散花般衝向了李掌櫃。
“啊!”
李掌櫃長髮根根倒立,他的力量已經提升到了極至,手中血色魔刀也變得異常巨大,所有的劍芒都在一瞬間被魔刀吸收了個乾淨。
凌天宇卻冷冷一笑,而後手中魔劍再次以一個極不可思議的角度刺出,正是他剛學會不久的絕技——天魔葬月斬。
在這一瞬間,李掌櫃彷彿看到了月亮被人埋葬的景象。而同時,他的身體上出現了一個彎彎的傷口,就如同是月亮一樣,鮮血如同噴泉般在傷口中涌出。
“啊!”
李掌櫃痛叫一聲,身體上的傷口在一瞬間就恢復成了原樣。
而這時,凌天宇的攻擊再一次降臨,血紅色的魔劍就像是催命的符咒一樣,再一次斬擊到了李掌櫃的身上。但,在魔劍接觸到李掌櫃的一瞬間,凌天宇的眉頭忽然緊皺。
同時,在凌天宇的身後,一個血紅色的刀影直接刺入了凌天宇的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