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暑假了,在家收拾之餘,還未到午休時間,睏意襲來,眼睛用力睜也睜不開,索性放下所有,無心無肺的睡去。三個小時後醒來,胃在抗議,大腦在盤算着做什麼好吃的犒勞胃。
想起來了,利索的拿出娘已經擇好的扁豆,洗、切、炒,一通忙活之後,一個美味大菜就出爐了。吃着香噴噴的飯菜,想起了昨天去母親家的點滴。
放假第一天,午休醒來,我去了母親家。平時上班難得有空閒時間,雖然一週一去母親家,但還是匆忙的,無非是吃頓飯,哪有閒嘮嗑的時間?
母親正待出門,看到我很是歡喜:“我中午剛蒸了包子,在鍋裡,你自己熱熱吃吧!我去買袋子面。”我說陪母親去,卻別母親堅決的制止了:“你歇着吧,我自己能行。”拿着母親遞給我的鑰匙,我覺得好笑:娘啊,都兩點多了,我還能沒吃飯。
母親很快回來,就坐在我的身邊,東家長西家短的打開了話匣子:誰家的孩子結婚了,沒給你隨份子,一年見不了幾次面,不隨也罷;誰家的孩子上班了,工作很輕鬆,工資也很高;前幾天,給你爺爺奶奶上新麥子墳了;還去看了你大姑,直腸癌,沒有幾個月的時間了,在幾個孩子家輪着住;你爹昨天打魚,帶回來不少,已經洗淨收拾好放在冰箱裡,要不你帶兜回去煎着吃……
母親說的這些都是我曾經熟悉的人和事,只不過現在隨着時空的流轉,見的少了,關係也漸漸疏了。母親又說到我抱回去讓他重做的被子,說很大的汗味,自己泡了好久,又搓洗了幾次,才漸漸好轉。還說裡面包着棉花的蚊帳布,自己換了新的。最後晾曬了好久,很焦爽了,讓我帶回家。心裡有小小的感動和因自己偷懶而帶給母親的麻煩而隱隱的不安。被子是愛人在外地交流時蓋的,過年的時候,我懶得洗,就一直將就着,直到前幾天。
大多數時候,是我在聽,母親在說。母親年老,她缺的是聽衆,尤其是把兒女當聽衆。就像此時,近距離的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隨心的說與聽。
吃過晚飯,母親拿出翠綠的扁豆,讓我帶上。父親說扁豆是第一次吃,一點藥也沒施;母親說自己已經擇好了,回家洗洗就可以吃。記不清多少次了,母親開始事無鉅細的幫我們姐弟幾個留着自己收拾好的,回家可以現做的蔬菜和用品:擠過肚子的魚,去掉幹蔥葉的蔥,擇好的韭菜、豆角,掐好的空心菜……
幸福就是坐在母親的身邊,聽她絮絮叨叨的說。母親還能陪我們多久,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會盡自己所能,好好陪她走過以後的每一段美好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