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說一，只要有你們這種能力，都不能算做人了吧。”程篁摸着衣服袖口處剛纔充當刀鞘的地方，對吳溪楠說道，雖然融合了刀，但是袖口依舊柔軟。
“韓傅那樣的纔不能算人，平常的能力者，面對人數足夠多的軍隊，那是沒有絲毫勝算的，耗也能耗死了。”吳溪楠對程篁解釋道。
“時代變了？”
“變個錘子，從古到今都是正常人佔主導，從我們只是個組織不是國家就能看出來吧。”吳溪楠沒好氣說道。
“爲啥，感覺你們強的很啊，就孟老師那種能控制因果的能力就很bug了吧，還有韓傅，怎麼看都是你們不願意，而不是不能。”
吳溪楠翻了個白眼，想了想，這才解釋道：“你去過地獄，知道那兒的規則？”
“嗯，一眼就能看出來，混亂，無序，枯燥，死寂......”
“人界也是一樣，在兩界戰爭結束後，那些人給人界定下了規則，其中一條，就是對普通人使用能力，是有代價的。”
“沒有例外？”
“當然有例外了，有些人的能力就是改變規則，比如孟部長殺過沒犯什麼大事的普通人，他也什麼事都沒有。”吳溪楠拿出鏡子，對着鏡子用紙巾蹭着眼角。
沒理會程篁嘴角一抽，吳溪楠也沒有解釋，自顧自說道：“還有就是，你對一些壞人使用能力的話，不會遭到反噬，這就叫因果，替天行道不受處罰，指不定還會變歐皇呢。”
“啊，挺好。”程篁看着吳溪楠擦着眼屎，表示理解，他想了想，接着問道：“所以如果打仗的話，我是正義的一方的話，是不是就能萬軍叢中取敵將首級了？”
“反應還挺快。”吳溪楠嘴上誇着程篁，臉上的表情卻道出了她意在嘲諷的心聲。
不再跟程篁多說，吳溪楠看到語文老師走進教室，乖乖閉上了嘴，她丟掉紙巾，撤掉陣法，拿出學校發的文綜知識點總結，裝模作樣讀了起來。
看着周舒窈出現在門口，程篁想起來黃正澤說的周舒窈有事要辦，現在出現在教室裡，想來只是露個面。
看了眼還在刷古裝劇的吳溪楠，程篁也沒心情背書了，想到爺爺傳奇的經歷，程篁用歷史書敲了敲吳溪楠的胳膊，輕聲問道：“哎，你們和地獄的關係，是敵人還是朋友，我有點看不懂，你看，一方面，你們讓地獄的人來人界觀光，另一方面，似乎在暗中還有戰爭，咋跟鬧着玩一樣。”
吳溪楠直起身子，看了眼講臺，周舒窈已經走了，黃正澤還沒來，於是轉過頭來，對程篁說道：“這很好理解嘛，聽話的就給他好處，不聽話的就打，這有啥不明白的。”
“至於你覺得有點兒戲，是不是覺得除了部長，我們的反應都很平常，一點都不像是戰爭前的樣子？”
“對啊，黃正澤他還準備帶着周老師抽空去約會呢，你看見周老師的新發型沒，那擺明了就是同意了嘛，你們就這麼確定不會打起來嗎？”程篁不解道。
吳溪楠嘆了口氣，露出程篁經常露出的那種看白癡一樣的表情，她淡淡的說：“黃正澤和周老師是總部派來的任務專員，跟韓傅一樣，都是相當於保險絲的存在，當然不慌了，你沒看我這兩天天天請假，你以爲我去幹嘛了。”
“搬家啊。”
語文書暴扣在程篁的腦袋上，啪的一聲，引得兩人前面的幾個學生不由轉過頭來，看這對小情侶又整出什麼幺蛾子。
程篁這才意識到吳溪楠撤掉了那什麼僞裝陣法，聲音連忙壓低了幾分。
“我昨天上午搬家是因爲順路，你都不知道我這兩天有多忙，你以爲誰都跟你一樣，天天在家待着就行？”吳溪楠沒好氣的說。
“哦哦，”程篁揉了揉腦袋，突然意識到什麼，壓低嗓音說道，“不對啊，你不是搞文職的嗎，你天天跑出去幹嘛。”
程篁記得當時開會的時候，吳溪楠說自己不是外勤，那不就代表她只需要動動筆就行了？
“文職的意思是不去幹架，懂了沒有，我一個搞情報工作的，天天坐屋子裡，到哪兒找情報去，等着別人給我送嗎？！”吳溪楠近似咆哮道。
“哦哦。”程篁現在終於體會到吳溪楠之前找自己問題時候的感覺了，每說一句話都要挨一頓罵，委屈的很。
爲了不捱罵，程篁覺得自己只負責提問題就好了，其他的話儘量不要說。
“那啥，你們和地獄的關係，在一百年前，是不是改善了很多。”
“是啊，聽說是一小撮人在中間撮合兩界，其中有地獄的人也有人界的人，還有其他人，都是一些很厲害的人，要不是他們，我估計現在連上學的時間都沒有，整天就忙着到處蒐集信息填表彙報，真不知道他們那時候有多忙。”
“唉，還是現在好，想象不到以前的人是怎麼過來的。”吳溪楠嘆了口氣，慶幸地說。
“你知道那些人是誰不。”
“不知道，”吳溪楠果斷地搖了搖頭，“那些人的身份都是絕秘，因爲他們雖然在人界和地獄都有很多朋友，但是兩界互相仇恨的人也不少，爲了他們的安全，知情者全部被——”
“滅口了！？”
“滅個頭！他們被組織嚴令不準透露出那些人的身份，我們都知道存在那些人，但是能夠接觸到他們身份的都是暗中被篩選過的人，只有在接觸到了他們之後，纔會知道自己是被暗許接觸秘密的人，懂了沒有。”
“啊，所以有一批人在暗中佈置，防止對他們有殺心的人接觸到他們？那這也太費事了，這得花費多少功夫。”
“沒有你想象的那麼複雜，”吳溪楠摘掉耳機，指了指他的桌子，“不想看到兩界關係緩和的只是少部分人，把那些人隔開就好了，而且能有實力從中調和兩界的，都是頂尖的強者，哪會那麼容易就被人除掉，人家自己也有辦法藏起來，組織隱瞞他們的身份，只是爲了多一層保險而已，也有不少人的身份是被大家知道的，都是些組織裡的大佬，組織裡山頭林立，這些人在地獄和人界廣交朋友，都是各自團體的首領，安全的很。這些在你的新人手冊裡都有，你他奶奶的能不能有點新人的覺悟，作爲新人，有點新人的樣子，趕緊學習去，不懂的地方要向我這個前輩請教，知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