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就是這個。”
花瑤把碗遞給程篁，笑着說道，“嚐嚐。”
程篁也不客氣，接過小木碗，捏起一顆藍莓放進嘴裡。
見程篁露出滿意的神色，花瑤笑着說道：“這就是藍莓，之前我覺得味道不錯，就從人界帶回來了幾株幼苗，在這裡嘗試種下，成功了之後，因爲小鳥們力量太弱，就教給了他們種植的方法，除了他們那兒，就只有一個不害臊的老傢伙從我這騙走了不少果苗。”
“我第一次來的時候 ，就是一個老大爺帶我去買的東西，還送給我一袋子藍莓。”程篁把手鍊遞給花瑤，尷尬笑道。
花瑤接過手鍊，看了看後笑着還給程篁，說道，“他肯定讓你幫他從人界帶一些東西吧，那麼小氣的一個老東西。”
“他讓我下幾部電影給他捎過來。”程篁端着藍莓，戴好了手鍊。
“他二十年才能去一次人界，估計憋得受不了了。”花瑤摟着一條鑽進她懷中的紅色鯉魚，淡淡說道。
程篁看着在花瑤懷中晃來晃去的小魚，不由被它可愛的姿態引得笑出了聲。不過雖然說是小魚，這條鯉魚卻也有寵物狗的大小，只不過跟四周動輒如卡車般的大魚相比較，真的是小了很多很多。
“笑什麼笑，你想鑽姐姐懷裡還沒機會呢。”紅鯉魚在花瑤懷裡不滿地說道。
“覺得你可愛才笑的啊。”程篁對這隻小鯉魚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看着面前的鯉魚，他突然想起來吳溪楠客廳小池塘裡的那些小魚人，只不過那些小魚人沒有翅膀。
程篁看着花瑤籠罩在潔白羽毛下的大長腿，斟酌語句，想着應該叫花瑤奶奶還是姐姐，他在離開前肯定需要跟花瑤打招呼，到時候一張口就是一句花姑娘，多不符合他程家小主人的身份。
突然，程篁看見遠處天邊的絢麗光芒似乎分散開，像是魚羣遇到天敵之後慌忙逃竄，一個漆黑的空洞瞬間出現，程篁身邊白光一閃，花瑤便不見蹤影。
“怎麼了這是。”程篁對着那個紅色小鯉魚問道。
小鯉魚看着那條射向遠處的白色軌跡，對程篁說道，“那邊有怪物，經常找機會吃我們。”
“生吃？”來了這麼多次地獄，可算見到點該有的景象了，程篁在心裡暗暗想到。
“吃了我們能變得聰明。”小鯉魚說完，轉過身來看着程篁，尾巴在空中盪出波紋狀的紅色光暈，“我還以爲你問爲什麼要吃我們。”
程篁輕輕一笑，摸了摸身後的翅膀根部，突然想起了雲烏的黑色翅膀，相比之下，好像還是自己的更好看一些，他咧着嘴嘿嘿笑了起來。
“你怎麼老傻笑啊。”小鯉魚用腦袋頂了頂程篁。
“哦，吃你們肯定是有好處嘛，不用想也知道。”程篁回過神來，看着小紅魚活潑的樣子，突然問道，“你有名字嗎？”
“肯定有啊，我姓於，叫紅紋，紅色的紅，花紋的紋。我們都姓於，所以叫我紅紋就行。”小鯉魚抖了抖尾巴，嗓音輕快地叫道。
“還挺適合你的。”程篁看着渾身散發着金紅色光芒的小魚，點着頭說道。他看向花瑤飛去的方向，接着問道，“那些怪物多長時間來找你們一次。”
“嗯——”於紅紋身上的光發出有規律的閃爍，似乎是在思考，片刻之後，她看着程篁說道，“一個月一次吧，因爲每次襲擊我們，他們都會損失很多人，所以他們會等到人數足夠多了纔會襲擊一次。”
“他們應該打不過花瑤吧。”
“當然了，這應該很容易看出來吧，姐姐顏值這麼高，肯定不是一般人啊。”於紅紋理所當然地說道。
“懂得還不少，”程篁摸了摸小鯉魚的頭，想起來吳溪楠家裡那幾條鯉魚，他笑着說：“我一個朋友家裡也有幾條魚，還能變成人，感覺跟你們挺像的。”
“能變成人？”小鯉魚身上紅光大閃，她着急喊道，“是不是金色的？是個小男孩？鬍子特別長？”
“是啊，你認識？”程篁一愣，驚訝反問道。
“那是我們上任大族長啊，前段時間帶着另外幾個族長溜出去玩了。”小鯉魚在空中轉起了圈，身上的紅光頻頻閃動，一副激動不已的樣子。
“你們族長是個小孩？”程篁看着在原地繞圈圈的小紅魚，滿臉問號。
小鯉魚一邊興奮的轉着圈一邊解釋道：“我們族的年齡是人族的整整一百倍，只有人齡千年以上的族人才能化成十歲以上的人類小孩，金文才八百歲就能變成十歲的人類，已經算是很厲害的了，”
“哦，那你們現在的族長呢？”程篁問出口後，見小紅魚停下了動作，身上的紅光同時平靜下來，靜靜地望着他。
“你？！”程篁愣了愣，不敢置信地喊道。
“嘿嘿，就是我啊。”小鯉魚翅膀扇動，在空中扭轉身體，紅色的霧氣散去後，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飄在空中，一聲紅色的小裙子繡着金色的花紋，喜慶無比。
“所以我說了嘛，不是想鑽姐姐懷裡就能鑽姐姐懷裡的，只有我這樣可愛的小姑娘，姐姐纔會抱抱。”小女孩在空中蹦來蹦去，如同在平地一樣。程篁不禁羨慕起這些地獄種族的強大，天生就能凌空行走，當真是恐怖如斯。
“你能當代理族長，當初怎麼沒跟他們一起跑到人界去？”程篁看着在天上跑來跑去的小孩，好奇道。
“姐姐說我們不能隨便去人界，萬一被發現了會出問題的。”紅紋大聲說道，看了一眼花瑤的方向，跑到程篁身邊，蹲在他耳邊小聲說，“你別告訴姐姐他們在哪兒，要不然她會去把他們抓回來的，我都和金文說好了，幫他當這個族長，他回來的時候就給我帶好玩的東西。”
“你們這是燈下黑啊。”程篁也小聲說道。
“金文也是這麼說的。”於紅紋小聲點頭道。
“我想起來件事，”程篁看了看遠處白光不斷閃爍的位置，再看了眼身後，他對小女孩說：“他們明知道打不過花瑤，分成幾隊離遠了同時動手，這不是成功率更大嗎。”於紅紋原地坐下，翹着二郎腿指了指下面，對程篁說道：“他們就是這樣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