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國新元九年春,二月初二。
春季,春耕之時。
今年的春季更是忙碌。
自蔡國被攻佔後,周國再次進入了穩定發展的時期。
因爲蔡國被攻佔,成爲了周國的豐穗城,而安思城,也公開表明安思城成爲周國的一城,這讓周國的名聲越來越大。
去年的大比試和廚藝大賽,也讓周國的安定富裕,傳遍了周邊各國,甚至往更遠的方向傳播。
所以,有許許多多的人,前來周國定居,周國的人口在這兩年裡,飛速發展。
原本十分缺人的豐穗城和安思城,也因爲人口的大量遷徙,而緩解了許多。
再加上因爲周國穩定富裕,周寒又不時做出一些輔助,讓不少原周國的百姓生活變得富裕起來,在這個沒有太多夜間娛樂,也沒有小雨傘的世界裡,關燈造人,就成爲了許多周國百姓自然而然做出的事情了。
而家裡人口多了,就需要更努力賺錢養家,這讓周國的發展更加快速。
今年的春耕,除了老樣的五穀外,還多出了許多人種植土豆。
經過葉玉良在去年冬季中的努力,更多的人選擇在今年春耕之時,拿出一半的田地種植土豆。
當然,這也多虧了那些走商們在百姓中承諾,會以高價收購土豆的原因有關,畢竟如果種土豆比種五穀更能賺錢養家,那誰都會去做的。
周寒也在王宮裡,開闢出了一小塊田地。
王宮擴建開後,王宮內多出了許多空地,原本是需要建造宮殿的地方,被周寒開闢出了一塊十丈大的田地。
這並不是周寒想要與民同勞作,純粹是無聊罷了。
在剛過完新年的一天早上,周寒抱着瑞木萌,從睡夢中醒來,突然想起了自己在豐穗城中,因爲極度無聊,而開墾的那塊地來。
“也不知道那些種子,種出了什麼樣的花?還是都枯萎掉了。”躺在牀上的周寒喃喃自語,因爲爲了逃避那極度無聊的豐穗城,周寒就沒再注意那些他種在豐穗城王宮裡的花了:“嗯?當時到底種的是花還是作物?”他甚至連當初種下的種子,是什麼樣的種子,都記不清了。
也許是因爲當初在豐穗城中極度無聊,沒有任何娛樂活動,所以周寒那時每日照顧田地,好不快樂,他甚至當時還寫起了種植日記,只是那些種植日記,都丟在了豐穗城的王宮之中。
因爲當初豐穗城人手緊缺,且周寒在王宮花園中種植的,也不大,更不是什麼緊要植物,所以周寒想來,荀季是不會派人去照顧自己的那塊地的,而沒了照料,也許去年還能勉強存活,過了冬季,現在恐怕再次荒蕪了起來。
想到在豐穗城中照料那塊地的快樂,周寒立刻從牀上爬起,讓侍從爲他找來農具,在王宮裡,選取了一塊地方,開墾起來,當然,除了他以外,還有一些禁衛軍士兵在開墾,他畢竟是國君,又不是農民,他只想享受種植的那段快樂,開墾的辛苦,就由其他人承擔了。
雖然如此,但周寒也拿起了一個鋤頭,費力的刨着一小塊地方。
“國君的鋤頭,也是鐵的,而不是黃金的,嘿嘿。”剛開始開墾,周寒突然腦海中,冒出了那個關於皇帝的金鋤頭的那個笑話來,他不由自主的樂了起來,如果現在讓他再聽到有人談論皇帝的鋤頭是不是金的,他一定嚴肅的告訴他們,金子太軟,用來鋤地根本不適合,所以皇帝的鋤頭是鐵的而不是金的。
周寒有一下每一下的鋤着地,腦袋裡卻因爲那個皇帝的金鋤頭笑話,而腦洞大開,因爲那個金鋤頭的笑話,他又想到與之相關的,關於皇后的金扁擔的笑話。
“這個可以是金的,嘿嘿。”周寒立即讓塗悅,去讓人打造一個金扁擔。
如果說自己是那個皇帝,那皇后就是程紫柔了,反正他也不可能讓程紫柔真的用那金扁擔去挑水挑糞,製作一個出來,以後有聽到有人談論皇后的扁擔是不是金的時候,他就拿出來,告訴他們,皇后的扁擔真的是金的,還是量身定做的。
塗悅覺得國君瘋了,不僅親自拿鋤頭下地開墾,還讓自己去用黃金打造金扁擔。
他雖然身爲內侍總管,但家中也是有田地的,他自然知道金扁擔根本用不了,因爲金子太軟,且太重,這麼長的金扁擔搭在肩膀上,除非潘雄那樣的武將,否則任何人都會把腰壓得直不起來,更別說用金扁擔來挑水了。
但周寒的威望一天打過一天,現在的塗悅,根本無法勸阻,也不敢勸阻國君要打造金扁擔的想法。
他急忙一面讓人去司空署,聯繫司空高常庚,爲國君打造一條金扁擔,一面讓人起通知溫太后,他自己則親自跑去,找程紫柔去,他覺得,此刻能勸說國君的,只有溫太后和程王妃了。
溫太后與程紫柔,在周寒帶着一衆禁衛軍士兵在王宮裡開墾之時,就已經知道了,但她們覺得國君不可能堅持得下來,不過是國君興致所致,過了興頭,也就不會繼續了,所以沒有在意。
再加上週寒陪溫太后與程紫柔吃飯之時,都會將身上打理乾淨,讓她們看不到周寒耕作的痕跡,因此她們更是覺得,在王宮裡耕種,是周寒的一時興起了。
溫太后在聽到侍從所說,國君不僅每日都花費大量時間在那小塊田地裡,還讓人去打造金扁擔。
“胡鬧,哀家知道了。”溫太后聽到侍從的報告,搖了了搖頭,有些無奈,這次國君的興致時間太長了,她決定等與國君吃飯時,說他兩句,但還是並沒有太過在意。
溫太后知道,國君從出生後,就錦衣玉食,儘管跟歐陽豐學過那什麼拳法,也隨軍出征過,但種地,可不是那麼簡單容易的,所以她並不擔心國君能做得多長時間,等國君興致一過,受不了辛苦,自然就會放棄了,只是她對國君要打造金扁擔有些無語。
在國君的父親那段時日時,周國弱小而貧窮,溫太后雖說是當時的王妃,但也沒有見多太多的黃金,能有些金首飾,還是周寒的父親送的,更別說拿出這麼多的黃金,來做一條金扁擔了,哪怕現在周國已經富裕了,她任然對用大量的黃金來做一條金扁擔而感覺太過浪費。
當塗悅來到程紫柔的紫瑤殿時,程紫柔正帶着周寒的兒子小跬,學習走路呢。
小跬已經兩歲多了,已經學會了如何稱呼周寒與程紫柔,雖然說得還有些不標準,甚至一着急,還會說得很含糊。
平民家的孩子,在一歲多的時候,有許多就會走路了,但身爲國君的公子,小跬大多時候,不是被程紫柔抱着,就是被侍女奶媽抱着,根本沒有機會學習走路,甚至連地都不敢讓他碰一下。
如果不是周寒扶着他在牀上開始學習走路,也許到三四歲,小跬纔有機會碰地呢。
在小玥兒出生後不久,溫太后曾在一次晚飯時,與周寒說過,他是在三歲,纔開始學習走路的,這還是被周寒的父親,前任周國國君對於溫太后如此溺愛周寒,看不過去了,纔要求的。
程紫柔開心的教導小跬走路,小跬已經在牀上,學習過走路了,雖然還有些跌跌撞撞的,但至少不會這麼容易跌倒了,此時,在他的身邊跟着兩名侍女,只要他一有跌倒的跡象,兩名侍女就會瞬間將手伸出,扶住小跬,讓他無法跌倒在地。
當程紫柔聽到塗悅親自來告訴自己,周寒不禁熱衷於耕種,還要打造金扁擔時,她只是覺得好笑,並沒有太過在意,她根本沒有想到,周寒打造的那條金扁擔,是給自己的。
“小跬,想不想看看你父王種地的樣子?”程紫柔看着焦急塗悅,突然想帶着小跬去看看周寒耕地,她也十分好奇國君耕地的樣子,雖然從周寒開始耕地,到今日已經快一個月了,但因爲那個地的位置比較偏僻,且靠近牛馬棚,有些臭,她都沒有去過。
“想~想~”小跬着急的向程紫柔撲來,讓他身邊的兩個侍女緊張不已,他大聲的用含糊不清的話,告訴程紫柔自己的想法,只是不知道,他是想看周寒,還是想看種地,或者是想看周寒種地的樣子。
當程紫柔帶着小跬,跟着塗悅來到周寒開墾出的那塊地前時,周寒已經是滿身塵土了,但他並非在開墾,而是在撒種子。
因爲地並不大,且撒種子也比較輕鬆,周寒是自己親自來做的,沒有讓任何人幫忙。
因爲地並不大,周寒也就沒有隨意的將種子撒出去,而是那根木棍,在已被開墾的鬆軟的農地上,隔上差不多的距離,就點上一個洞,然後將一顆種子放進去,用泥土將種子埋好。
他種的,是辣椒和土豆的種子,辣椒的種子,是從林中海那得來的,因爲辣椒不多,他將大部分都給了葉玉良,讓司農署去在試驗田裡耕種,而自己拿了一小部分在王宮裡耕種,辣椒已經經過催芽了,所以按照林中海所教的,十天半個月就應該可以長成,再過半個月就可以收穫,也就是說,夏初,他就可以用辣椒來做菜了。
想到剁椒魚頭,紅辣兔肉,酸辣雞丁,周寒的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當看到程紫柔帶着小跬來時,周寒很是高興,特別是看着小跬那蹣跚的步伐,讓他開心不已。
“小跬,要不要來試試?”當小跬花費了很大力氣,來到田地邊時,周寒俯下身,問他。
“父,父王,要,要。”小跬也激動的回答,他從來沒有見過田地,非常好奇,也非常開心。
周寒帶着小跬,種下種子,玩得不亦樂乎。
程紫柔看着父子兩玩得開心,她也很開心。
“王上,急報。”正在周寒全家歡樂的時候,潘雄一臉焦急的衝了過來,他身後跟着牛力,也是面色沉重。
因爲禁衛軍的制度,平日裡,潘雄和牛力很少在一起來見周寒的,但也說明了有重要的事情發生,這讓周寒不禁皺起眉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