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無論在女奴們身上如何發泄,蔡龍也無法發泄出心中的暴躁之氣,與那越來越旺盛的恐懼感。
“王上,大將軍來了。”正當蔡龍在自己的宮殿裡在女奴身上發泄時,一個女聲在他身後響起。
與其他國君不同,蔡龍的內侍總管是個女人,她原本也是個奴隸,但因爲漂亮,且一直以來任勞任怨,處事快捷,令蔡龍舒服,蔡龍乾脆將原本的內侍總管炒了,讓她來當。
蔡龍聽到聲音,雖然不知道周殺破見自己是要幹什麼,不過如今王都只有他能守護住了,儘管心中害怕之極,但如果因爲自己的原因導致周殺破都背棄了自己,那他就真的再沒有希望了。
蔡龍從已經昏迷的女奴身上爬下來,在內侍總管的幫助下穿好了國君的衣袍,對牀上昏迷的女奴理也沒理,便徑直前往逍遙殿了。
在蔡龍走後,內侍總管看了看在國君牀上的女奴,皺了一下眉頭,拍了拍手,隨即就有兩名女奴進入蔡龍的殿房內,將那在牀上昏迷過去的女奴搬走,並將牀重新整理好。
來到逍遙殿中,除了周殺破,宰相屈勇賢與監官衛山也在。
當蔡龍坐在王座上時,屈勇賢頓時皺起了眉頭。
自周人與甘人攻進蔡國後,國君在後宮女奴身上發泄的時間越來越多了,而當王都被圍困後,更是幾乎不能在逍遙殿見到國君了。
此刻的蔡龍面色略青,眉頭緊皺,眼眶內陷,在屈勇賢看來,這是心火過旺,加之**過度,身體虧虛的表現,這讓他十分擔心國君的身體。
“大將軍,有何事要見我?”儘管精神極度疲憊得想睡覺,但蔡龍還是打起精神詢問周殺破的來意,畢竟現在根本沒有什麼辦法可以解除圍困之局,只有堅持、堅持,再堅持,直到冬季的來臨了。
蔡龍的樣子,周殺破也是看得一清二楚的,但他也沒有什麼話能勸住國君的,畢竟國君還是太年輕,順風順水時可以英明賢能,遭遇挫折時則自暴自棄,這樣不是他們說一兩句話就能說服國君的。
“王上,恐怕王都堅持不到十日了。”周殺破說道。
蔡龍聽到周殺破的話,頓時驚恐萬分的看着他:“怎麼回事?”他怎麼都想不到局勢比他想的還要糟糕。
現在纔是七月底,距離冬季還有兩個月的時間,而蔡國屬於南方地區,冬季要比北方地區來得晚半個多月,也就是還有兩個多月的時間才能到冬季,才能讓周人與甘人因爲嚴寒辭退,而周殺破居然說他們堅持不到十日了,那就是說如果不開城投降,他們都要死。
蔡龍不想死,他上輩子受盡了屈辱,被同學嘲笑,被女神蔑視,被老師貶低,那些惡霸同學也打他,父母也對他的學習差而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甚至因此對他打罵,好像越是打罵他,他就越能成長一樣,彷彿所有的錯都在他似的,他在高考後終於忍受不住,最後選擇了死亡,但在自殺前卻意外死亡了,死前,他眼前冒出了走馬燈,與別人不同,他的走馬燈中,沒有什麼幸福的回憶,盡是痛苦不堪的記憶。
這輩子,他成爲了一國之君,無數的人服侍自己,衣來伸手飯來張口,自己想要什麼,都會有人送到自己面前,自己可以隨意決定別人的生死,實在是幸福之極,然後他就聽到了系統的聲音,知道了可以攻打別國,他那時經常幻想着自己一統天下的場景,百姓見到自己就歡呼的感覺。
但這好景不長,再自己派兵攻打申國時,不僅丟了佔領沒幾年的榮耀城,主要的幾支軍隊都給打沒了,蔡國一下子從雲中被打落到了谷底,自己也只能和以前看不上眼的費國結盟,來苟延殘喘。
誰知那周國卻不肯放過自己,不僅派兵攻打,還拉上了甘人,想到當城破之時,自己將要面對那些身上刻有奴印的奴隸們,那些原本他都不當做人看的傢伙,拿着刀劍在自己身上捅,但就是不讓自己死去,蔡龍就害怕得發抖。
他覺得神對他真是太殘酷了,既然讓他作爲國君,有爲什麼要如此坑害他,他不是命運之子嗎?不應該是像小說裡一樣,一生順順利利,無驚無險的走上世界巔峰嗎?爲什麼會這樣?
蔡龍抱着頭,瞪着雙眼盯着周殺破,讓周殺破都忍不住爲那神情而後退了半步。
屈勇賢嘆了口氣,對蔡龍此時的表現有些失望,但身爲宰相,他還是十分盡責的站了出來:“王上,城內人太多了,往年因爲糧食並不缺乏,我們並沒有太過重視糧食的儲存,在被圍城前,王都內糧倉的儲量並不滿,此時因過於恐懼,許多人食量大漲,又因城內士兵過多,糧食消耗極大。”
蔡國是個將奴隸作爲勞動工具的國家,因爲打下甘國的原因,奴隸在數年前非常便宜,且當時因爲戰爭,將本就因戰爭消耗了不少的青壯年吞噬,所以許多工作無法正常運作,不得不購買大量的奴隸,因此蔡國的王都內奴隸衆多,平均每人就有一名奴隸,而那些權貴世家們,更是平均一人就有數名,甚至十數名奴隸。
因爲王都被包圍的原因,那些奴隸本就受到調教而心膽不全,此時面對即將攻打進來的周人與甘人,他們都驚恐不已,爲此食量大漲,加劇了城內糧食的消耗。
“我命令,從今之後,不得再給奴隸食物。”蔡龍瞪大雙眼聽着屈勇賢的話,下了一個殘酷的命令。
“王上不可啊,城內奴隸衆多,如果不給他們糧食,他們很可能會暴亂的。”屈勇賢急忙阻止蔡龍的命令,城內這麼多奴隸,如果不給糧食,餓極之後必定暴亂,甚至反叛,這就會雪上加霜了,說不定一次暴亂,就會讓城門失守,讓甘人與周人攻進城來,他已經看出,此時的國君已經在恐懼之中失去理智了,如果他再不阻止國君,說不定不需要甘人與周人攻打進來,城內就會崩潰了。
好在蔡龍還有些殘餘的理智,他強壓下心中的恐懼,儘量不去想它們,使勁的敲敲頭,似乎想敲出更多的理智出來,讓自己,讓蔡國能突破如今的困境:“聚集全城的奴隸,給那些奴隸每天一頓飯,將他們全都派去守城。”他看向周殺破:“大將軍,你派兵監督那些奴隸,有人膽敢逃跑的,一律就地殺死。”
看着雙目充血通紅的國君,周殺破遲疑了片刻,還是點了頭聽從了。
“可是王上,這樣不過是多堅持幾日而已。”對於蔡龍的想法,屈勇賢將這句話咽回了肚子裡,他並不在意那些奴隸的生死,但在他看來這完全沒有什麼效果,可是除了這個辦法外,他也沒有其他的辦法能夠讓王都堅持到冬季了。
“王上,暴雨軍還有六千人在城外。”周殺破說出了讓蔡龍與屈勇賢震驚的話,他們原本以爲所有的軍隊都在城內了的。
對於軍隊的食物,蔡龍與屈勇賢完全沒有想過去剋扣,他們都很清楚,現在守衛王都的,正是那些士兵,如果沒有那些士兵,王都早就被攻破了,剋扣士兵的食物,無異於自毀城牆。
“大將軍有何計劃,快快說來。”聽到周殺破的話,蔡龍精神頓時一振,眼睛都感覺更明亮了一些,他能感覺周殺破必然有能解圍的計劃。
周殺破搖了搖頭道:“王上,臣並無解圍之計,不過是延緩一些時間罷了。”他不等蔡龍詢問,就說了出來:“暴雨軍存活有一萬一千多人,在臣從沮洳縣回到王都時,就安排了副將孟平帶了六千人出城隱蔽了起來,原本是想偷襲甘人,爲我們戰勝甘人奪得一絲生機的,但臣沒有想到甘人來了這麼多,那六千暴雨軍根本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那你的意思是?”聽到沒法爲王都解圍,蔡龍頓時又萎了下來,有氣無力的問道。
“王上,城外的糧食已熟,甘人正在收割我們的糧食,臣以爲,可以發信號,讓孟平帶人衝擊東城門外的甘人,並搶奪那些被甘人收割了的糧食,我們再派人出城夾擊,就可以得到更多的糧食補充糧倉。”周殺破說了自己的計劃。
“爲何不將甘人徹底擊潰呢?”屈勇賢問道。
“屈大人,甘人太多了。”周殺破搖了搖頭,無奈的回答:“光是東城門外就有五萬人,而南城門外也有三萬人,人數衆多,即便他們都是烏合之衆,也無法立刻擊潰,只能造成一些傷亡而已,他們很快就能恢復過來的。”
“那爲何不攻打周軍?他們人數少多了。”這是蔡龍的詢問。
周殺破再次搖了搖頭道:“因爲比起甘人,周人雖然人數較少,但他們裝備精良,戰力強大,而且那個指揮周軍的主將非常謹慎小心,如果突襲他們,說不定會落入陷阱之中,這樣就白白浪費了那些暴雨軍的優勢。”他從沒有見過這麼小心謹慎的將領,即便已經圍困了王都,仍小心翼翼,不給自己一點機會,他曾派人出城去偵查,但大多都有去無回,偶爾有人能幸運的回來,他得到的也是周軍在北面城外許多地方都挖了陷阱,似乎就等着王都裡的人出去了。
周殺破再次想起了自己在從沮洳縣撤退時,安排突襲周軍本陣的江舟人和那兩千暴雨軍,直到現在他都沒有得到他們的一絲消息,彷彿是入了河流的水滴一樣。
蔡龍沉默了片刻,實在是想不到什麼方法了,他感覺自己心底的鬱氣又在集結了,只能強壓下鬱氣,低聲說道:“那大將軍,就由你來安排吧,衛山。”
“臣在。”一直不說話的衛山小心的回道。
“你聽從大將軍的指揮,發揮好那些拋石機。”蔡龍吩咐完,起身就走,根本不等衛山的回答,他此刻非常想立即回到後宮,在那些女奴身上發泄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