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舞臺距離牆壁隔着兩張桌,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踩着桌子衝過去的,一拳打在他的臉上,想要用手去抓他的頭髮,他腦袋一歪躲了過去,我的手抓在了他的耳朵上,耳釘刺進了我的手掌,我用力的將他耳朵上的幾個耳釘全都扯了下來耳朵都扯爛豁開了。
身後,顧正鵬已經和徐寧廝打在一起,周圍都是徐寧他們的人,很多人圍上來在背後打我,我隨手抓起一個酒瓶砸在耳釘男的頭上,酒瓶應聲破碎,我把握在手裡的半截酒瓶當匕首,對着耳釘男的臉上就是捅,他捂着臉向後退了幾步,鮮血從他的指縫間流淌下來,顧正鵬拎着另外一個酒瓶衝上來,直接捅耳釘男的臉,可惜他的臉已經被雙手捂住,大鵬真沒慣着他,又對着上身捅了幾下,酒瓶畢竟不是刀子,要是刀子,估計他今晚得死在這裡。
靠近我和大棚的幾個人都被我倆的兇狠嚇到了,不敢靠近,反倒是在外圍的那羣人叫喊聲比較大,還想衝上來。
周圍有打架的,有尖叫的,反正整個waiting經歷了一場浩劫,胖哥拎着兩把菜刀,跳上一張桌大喊道:“都他媽的給老子助手,跟來這裡撒野,不想活的就他媽的再打一下。”
不得不說,拎着兩把菜刀出現的胖哥還是很有威懾力的,至少失控的場面被鎮住了,胖哥長得那麼憨厚老實,但是發怒起來也是挺嚇人的,尤其是那兩把菜刀……
幾分鐘之後警察也到了,我和顧正鵬都被帶去派出所,徐寧、耳釘男還有另外幾個人卻被送去了醫院。派出所不大,我和顧正鵬給關在一個房間內,民警估計處理打架鬥毆的案子太多了,也沒有特別重視我們,把我倆關了之後說道:“你們倆先老老實實的在這反思一下。”
“長官……長官……”顧正鵬嬉皮笑臉的問道:“能不能給兩根菸抽抽?”
“犯事了進來不好好檢討,還要煙的你還真是第一個。”
顧正鵬擺出那副嬉笑的模樣說道:“抽根菸,腦袋清醒清醒,一會兒錄口供的時候思路清晰一些。”
“錄口供?”民警不屑的說道:“你們還真想立案調查啊?普通的打架鬥毆,我們出面給你們調節調節就算了,真的要立案錄口供,那麻煩就大了,你們倆先在這好好反思一下,忙了一天晚飯都沒吃呢,一會兒回來處理你們的事。”
“那……煙呢?”大鵬還不忘記煙呢,“能不能給兩根?買也行。”
民警都被大鵬逗笑了,丟過來一盒煙,說道:“你們倆老實點,沒多大的事,想想是賠錢還是怎麼的,你們要是自己能想清楚我們也省的麻煩了。”
民警走後,我和大鵬相互看了看,我問道:“你經常進來?你好像一點都不怕啊?”
“有什麼好怕的?”大鵬傲氣的說道:“打個架而已,有沒動刀子又沒殺人的,現場都找不到一個像樣的‘兇器’,民警都說了,這就是普通的打架鬥毆,多大點屁事啊?你上學時候沒打過架啊?”
我搖搖頭,說道:“我上學時候家裡窮,打架贏了要賠錢,輸了自己要進醫院,不敢打!”
“亂說。”大鵬說道:“剛剛我看你打那孫子的時候也是真敢下手,你這也叫不敢打?”
我挺無語的,說道:“剛剛我都想宰了那孫子。”
“你太沖動了。”大鵬抽着煙悠哉的說道:
“動手之前你就應該想一下,你要把他打成什麼樣,先去廚房拎兩把菜刀出來,啥問題都解決了。”
我苦笑,說道:“當時幸虧我身邊沒有刀,要是有那就是命案現場了。”
大鵬看着我問道:“後悔麼?怕麼?”
“怕?”我搖搖頭,說道:“還有什麼是我沒經歷過的麼?怕?有什麼好怕的?”
“不怕就對了。”大鵬躺在地上伸個懶腰,“等一會兒看情況,實在不行我是給我爹打個電話,讓他幫忙找人。”
我知道大鵬他爹在工商局上班,也算是ZF部門,多少認識一些關係,我也將全部希望寄託在大鵬的身上了,大約過了二十分鐘左右,剛剛出去的兩個警察急匆匆的回來了,身後還跟着另外幾個,進門就把我從這個房間拉了出去,將我身上的東西全都收走了,包括我的褲腰帶,然後將我送到了審訊室,坐在鐵凳子上,和電視上演的差不多,手上還帶着手銬。
民警嚴厲的說道:“姓名、年齡、交代過程。”
怎麼突然認真起來了?我還沒適應呢,就聽到外面傳來大鵬的喊叫聲,“我要打電話……我要找我爹……你們鬆開我……”
“嚴重了?”我還像個傻逼一樣問警察呢,“剛剛不是說調節麼?”
“調節?”民警推了推自己的帽檐,說道:“怎麼調節啊?你們把徐繼春的兒子給打了,人家要追究你們的刑事責任呢!”
“徐繼春?”這應該是徐寧他爹的名字吧,但是我不知道徐繼春是幹什麼的,問道:“徐繼春是誰?”
“行了!你也別問那麼多了,乖乖交代事情經過吧,你好好配合,我們工作也順利點,省的你受罪,我們不打你也不罵你,把你關在這坐十幾個小時也夠你受的。“
“那就交代唄……”
我如實把情況說了一遍,事情經過該怎麼樣就怎麼樣,沒有誇張也沒有虛構,其實也沒必要誇張和虛構,waiting內有監控,一目瞭然。
錄完口供,民警讓我在上面簽字,他站在一邊說道:“你們也算是運氣好,徐繼春他兒子被打的不嚴重,另外一個臉上縫了接近二十針,徹底破相了。”
民警說的縫合接近二十針的應該是喬宇,帶着耳釘的傻逼!我冷笑兩聲,情不自禁的說了一句,“他眼睛沒瞎真是可惜。”
“這是什麼深仇大恨啊,都這時候了你還想這些呢。”
我怎麼解釋我有多麼想弄死他麼?不過這種事和民警解釋,也挺難說的。
我這邊剛剛在筆錄上籤完字,民警就被外面人叫了出去,再次進來的時候就把我放開帶到了會議室,小派出所的會議室內有一堆人人,顏璐和顏世傑都在,另外一個年長的男子還在罵顧正鵬,一看就是顧正鵬他老子。
見到我進來,老顧也不罵自己的兒子了,另外一個穿着警服的男子是派出所的所長,他對老顧和顏世傑說道:“我剛剛已經安排人去和徐繼春那邊溝通去了,徐繼春不肯接受調解,一定要追究刑事責任,顧老哥不是我不盡力,劉局雖然沒親自過來,但是他的電話已經打給了我,我肯定盡心辦事,但是人家不賣面子,我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要不,你們再商量商量?”
顏世傑關切的問道:“你沒受傷吧?”
我低聲說道:“我沒事。”
顏璐來到我身邊拉着我的手說道:“秦楓對不起啊,都是因爲我……”
我笑了笑打斷顏璐的話說道:“別責怪自己,和你沒多大關係。”
顏世傑看着派出所所長問道:“住院的兩個都是什麼人?一個是徐繼春的兒子,另外一個呢?”
“另外一個沒什麼背景,就是個拆二代,家裡拆遷有點錢,那小子應該是毀容!現在法醫正在那邊堅定傷殘結果呢……”
他們正聊着呢!門外走進來一個民警,拿着U盤說道:“現場的視頻調取過來了。”
老顧急忙讓所長打開投影要求看一遍,畫面中雖然我是第一個動手的,但我卻沒有打徐寧,打徐寧的主要是顧正鵬,說實在的,徐寧也沒被打成什麼樣,畫面中最直接的就是大鵬的拳頭招呼在徐寧的臉上。
看完視頻,大鵬問道:“爸,這個徐繼春到底是幹什麼的?”
老顧無奈的嘆口氣說道:“市政的一個領導,你個小兔崽子這下事惹大了!”
我看着派出所的所長問道:“能不能像辦法,讓我們店的視頻監控消失,就算無法取證了,所有的責任都算在我身上,我惹的事,我來承擔後果。”
派出所所長十分爲難,說道:“這個……不太現實,現場還有那麼多目擊證人呢!”
顏世傑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出去,也沒避開在座的,和對方客氣的說道:“周局好久不見,最近忙什麼呢……”寒暄了幾句之後,他對周局說道:“我一個侄子把徐繼春的兒子給打了,發生點小矛盾,徐繼春那邊不接受調解,這不得麻煩你幫忙想想辦法麼?”
“……”
“一共兩個住院的,一個是徐繼春的兒子,另外一個是個拆二代吧……”
“……”
“那我等你電話。”
派出所所長見顏世傑打完電話,問道:“您剛剛是給周文權周局打的電話麼?”
顏世傑很平靜的說道:“和周局有點交情,他能幫忙問問這件事,如果周局這邊都沒辦法搞定,那就只能走程序了,他兒子現在具體傷成什麼樣?”
“應該不嚴重。”民警說道:“我們剛剛接到法醫那邊的消息,叫喬宇的這個面部毀容,縫了17針,身上也有多處傷痕全都是啤酒瓶所致,沒涉及到兇器,徐繼春的兒子徐寧就是臉上有點腫,身上沒有明顯傷。”
顏世傑面不改色的問道:“如果走正常程序,後果有多嚴重?”
“判刑吧。”民警拿出相應的條款說道:“給喬宇造成的傷害比較嚴重,除了賠錢之外要承擔一定的刑事責任,判刑六個月至幾年不等,關鍵看情節是否嚴重,還有法院的判決。”
聽到要判刑,顏璐緊張了,她都快哭出來了,對顏世傑說道:“爸……你得想想辦法啊,這真不是秦楓的錯。”
顏世傑安慰自己的女兒說道:“放心,有爸在呢,一定不讓你們受委屈。”
正說着,顏世傑的電話響了,他這一次故意按下了免提,笑着問道:“周局怎麼樣?有什麼好消息麼?”
電話那邊的周局很爲難的說道:“世傑啊,不是我沒盡力,最近這個徐繼春有點跳,仗着自己有點業績,也不把別人放在眼裡,連我的面子都沒給,堅持要走法律程序,我真的是盡力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