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小雨小聲說道:“不是我讓徐寧打我哥的,是徐寧自己叫了我們學校的幾個男生……那天我哥偷偷溜去學校給演出的璐璐拍照,璐璐的節目結束我哥就從禮堂後門出來了,徐寧帶着幾個人就把他給堵住打了一頓,還把相機給砸了,說我哥不配給璐璐拍照,哥……你不會怪我吧?”
我微笑說道:“都過去了,相機砸了挺可惜的,機身和鏡頭都那麼貴……不過那天拍的照片都在內存卡里面,我保存下來了。”
路主任特別生氣,質問說道:“路小雨你真能胡鬧,你究竟還做了什麼我和你媽不知道的事?”
路小雨見她父親是真的生氣了,小心翼翼的解釋道:“我沒做什麼了。”
路小雨的媽媽也顯得很生氣,說了幾句責備路小雨的話,還是顏璐的媽媽轉移了話題,問道:“秦楓你還能找到璐璐演出時的照片麼?我想看一看。”
“還在的。”我起身說道:“阿姨您跟我來,在臥室的電腦上。”
“我也去看看。”顏世傑起身跟着我們來到我的臥室……
我有點後悔沒把被子疊起來了,打開電腦找到了我隱藏的文件夾,裡面有一些顏璐的照片,尤其是她坐在鋼琴前演出的照片,那種高貴的氣質一覽無餘。或許是身爲顏璐的父母吧,他們兩個人看到這些照片都情不自禁的多看幾眼。
我也沒打擾他們,回到客廳繼續和路小雨的家人聊天。路小雨的父母當着我和童謠的面告誡路小雨,不要把這件事和顏璐說,顏璐要是知道了,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還提醒路小雨,如果我和顏璐有緣分,兩年後仍舊可以在一起,不要因爲這事影響到顏璐的血液。
路小雨顯得有點不服氣,路主任特別強調說道:“路小雨我告訴你,你做的錯事夠多的了,你哥也要你顏叔叔夫妻也好,他們都希望顏璐在國外好好讀書,你哥承受那麼多委屈不就是擔心你嘴欠說出來事情真相麼?你現在說了,那之前的努力全都白費了。”
路小雨嘟嘴說道:“行了,我不說。現在璐璐和徐寧都在法國呢,他們倆挺好的,我不說還不行麼?”
聽到顏璐和徐寧在一起,心裡有一點淡淡的憂傷,僅此而已。
半小時後,顏世傑夫妻從我的臥室出來,和我說他們把照片拷貝到了一份到自己的U盤裡面,時間也臨近中午了,路小雨的父母強烈邀請我和童謠跟他們回家一起吃頓飯,同時也邀請顏璐的父母一起過去。顏璐的父母很委婉的回絕了,我沒辦法拒絕路小雨父母的盛情邀請,和他們說我稍後帶着童謠過來吃飯,昨天睡得太晚,得先洗漱收拾收拾。
路小雨還擔心我和童謠不去,堅持留下來讓她父母先回去做飯,她負責把我倆帶回家去吃飯。
下午四點,我和童謠從路小雨家裡回來,童謠坐在副駕的位置說道:“很久沒有看到你這麼開心過了,感覺你在路小雨家裡的情緒和平時都不一樣。”
“不一樣麼?”我問道:“哪裡不一樣?”
童謠說道:“是一種很放鬆、很自然的感覺,尤其是你和路小雨的外婆在一起聊天的時候,我能感覺到你有一種被疼愛的感覺,這種感覺是在你身上察覺到的。你好像很願意老人呼喚你的名字,或者是‘孩子’之類的詞代替。”
我琢磨了一下,童謠說的好像很對,“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每次聽到路小雨的家人用一種長輩對晚輩的稱呼來叫我,那種感覺……不知道要怎麼形容。”
“我來幫你形容。”童謠說道:“每次他們用代次稱呼你的時候,你都會很快的應一聲,在迴應的時候,你會情不自禁的微笑。之所以會產生這種反應,是因爲在你心裡認爲這種類似親人之間的暱稱很難聽到,你的內心渴望得到家的溫暖,所以你纔會感到愉悅。”
我微笑說道:“有個心理學專家在身邊就是不一樣。”
童謠也笑了,問道:“今天你說要帶我去雲南自駕遊?是不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解釋說道:“家裡出了方便麪就是火腿腸,現在出門超市都找不到營業的,街上的飯店都找不到開門的,難道咱們倆窩在家裡吃幾天的方便麪和火腿腸麼?今天是年初一,出行的高峰期,回去準備一下,明天一大早我們出發先去昆明,然後大理、麗江玩幾天。”
“好啊。”童謠開心的說道:“我們一起去旅行。”
除了旅行,我找不到一個更好的辦法來陪童謠了,畢竟我說的都是事實,大過年的在成都也只能去一些旅遊景點附近找吃的,而且過年來成都的大多數都是外地人,錦裡、寬窄巷這些地方的物價是平時的翻倍還要多,最關鍵的是吃的東西又不好吃,成都本人都知道那些隱藏在深巷、名不經傳的小店纔是最地道的,而這種店大多數都是本地人開的,過年期間全都停業。
當天晚上我和童謠各自收拾各自的行禮,初二一大早出發,中午在服務休息的時候吃了方便麪……又是方便麪!在吃麪的時候我都問童謠,放着上海的過年大餐不吃,跑過來和我吃泡麪,到底是什麼心情?
童謠歪着腦袋說:我願意。
旅行嘛,就是從自己呆膩歪的地方去到別人呆膩歪的地方,然後各種被坑、各種被宰,當天晚上到昆明市還好,住的酒店房價也不貴,豪華大牀房380,也算是正常了,初二晚上我和童謠就在昆明市休息,計劃初三早上九點出發,中午一點左右就能到大理。
在去大理的路上童謠就開始通過手機APP預訂酒店,發現全都爆滿,我也預示到真正的痛苦要開始了。
中午一點就到了大理古城附近,都沒來得及逛古城了,就開始找住的地方,用了四個小時的時間,才找到一個條件可以接受的客棧,更頭疼的是隻有一間大牀房……
我看着童謠問道:“咋辦?繼續找麼?”
客棧的老闆愛答不理的說道:“不是我和你吹
,就者一間房還是客人剛剛打電話說推掉的,不出半個小時這間房都得被頂出去,現在你們不應該是外出找客棧,你們應該守在一個客棧等着,發現退房馬上預訂。”
童謠也懶得走了,說道:“就這裡吧,這間房先定下,有客房再給我們留一間。”
“好嘞。”老闆說道:“二位隨便出示一個身份證,房費八百,押金兩百,付款一千。”
我有點鬱悶的說道:“老闆你這房費一天八百是不是有點太黑了?”
“黑麼?”老闆大言不慚的說道:“實話告訴你吧,大理現在幾千個客棧,全都指望着國家法定假日這幾天呢,平時你過來八十塊錢都能給你開個房間,理解一下,畢竟我們也是吃季節飯的人。”
認栽吧!從成都跑到大理來讓人宰,自找的,童謠在一邊看着我笑,開完房間,我們倆把行李箱丟在裡面出去找吃的。隨處可見的全都是人羣,爬上大理古城的城牆往下看,就感覺一羣螞蟻在遷徙一樣。
天邊的夕陽灑下一片餘輝,我曾經在腦海中幻想過這樣的景色,只不過幻想中陪着我看夕陽的人不是童謠,而是心中的摯愛雅婷。
和童謠逛古城,她一直不停的走,不停的看,古城的街道兩側隨處可見各種賣民族特色物品的小店,她盯着一款銀製的手鐲看了很久,我說要買下來送給她,童謠卻微笑着搖頭,說看看就好了。
晚上回到客棧,老闆很遺憾的告訴我們仍舊沒有第二間客房。
我對身邊的童謠說道:“你先去休息吧,我再出去找找。”
“別去了。”童謠落落大方的說道:“現在去找也不一定找得到了,早點上去休息。”
客棧的老闆笑道:“就是嘛,一男一女出來哪有睡兩間房的?要是睡兩間房還幹嘛要旅行了?”
我狠狠的瞪了老闆一眼,因爲童謠已經有點臉紅了,老闆識趣的閉嘴不說話了。
房間內,只有張一米八的大牀,房間內就我們兩個人,氣氛顯得有點尷尬,童謠從自己的行李箱裡面拿出一套睡衣,我這纔想起來自己出門沒有帶睡衣的習慣……不僅是出門,在家睡覺我都不喜歡穿睡衣,很隱晦的表達說道:“我忘記帶睡衣了。”
童謠一邊整理行李箱一邊微笑說道:“難道你還害羞麼?你的全身我都看過不知道多少遍了。”
“情況不一樣嘛……”我補充說道:“那時候我是病人,還有……你和我睡在一張牀上,你會不會覺得自己很吃虧啊?”
童謠雙手把自己的睡衣抱在胸前說道:“我已經吃過一次虧了。”
“吃過一次虧?”我還沒明白童謠所表達的意思是什麼呢。
她的臉色微紅說道:“那天我喝醉了不是你幫我脫的衣服和褲子麼?這算不算吃虧呢?”
我……我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幸虧童謠說完這句話就走進了洗手間去洗澡,否則這幅畫面得多尷尬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