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想出這個辦法?
時澈黑眸微垂,脣角懶懶地勾了勾,笑容裡微微透着一絲涼意。
其實他早就看透了凌雲舒的本質,所以當瀟沉拜託凌初夏放過凌雲舒的時候,他堅決不同意。
因爲對敵人仁慈,等於對自己殘忍。
所以他一直派人在找凌雲舒,這才能夠第一時間掌控住她的行蹤,和她要做的事情,甚至一路追查到她以前所做的事情。
這才知道,原來凌雲舒還在背後做了那麼多的壞事。
每一件事情,都如此陰狠毒辣,他本來想着,怎麼好好地把她對初夏的傷害,加倍地還給她,結果還沒有等他出手,凌雲舒自己便出了車禍,全身癱瘓了。
那個時候,他看着凌初夏不經意流露出來的惆悵,他知道凌初夏這個傻女人,終究還是有些心軟了,所以當時他也是有一秒鐘想着,就這麼算了吧。
當然,也僅僅是一秒鐘的想法而已,因爲他心裡太過清楚,凌雲舒不是會悔改的人,她既然能夠豁出去來醫院,絕不會只是要調換個孩子這麼簡單。
他一直在等着她的後招,只不過她這個後招,還是稍微地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如果沒有當時那樣的先見之明,現如今,他和初夏,估計就真的被凌雲舒這一招給困在局中了。
時澈仍是用輕描淡寫地語氣,簡單地說了一下他這段時間做的事情,凌初夏卻聽得驚心動魄的。
沒想到,時澈私底下做了那麼多的事情,那麼多的未雨綢繆,只爲了能夠隨時隨刻都好好地保護她,保護時陌。
而她,一次又一次心軟。
其實若不是她一直對凌雲舒心軟,凌雲舒根本不可能一直這樣的傷害她。還是她給了她機會。
如果沒有時澈,她現在都不知道會被凌雲舒傷害到什麼地步。
人,可以心軟,可以存善,可是有時候,善良也得分人,對於不知悔改的人,她的善良,只會助長她的囂張氣焰,而傷害到自己,甚至她在乎的人。
這一次,她絕不會再傻傻地心軟,她也不能永遠都停留在原地,讓時澈來保護她,讓時澈爲她擔心受怕。
凌初夏輕眯了眯眼,眼底緩慢地透出一股冷意。
下午的時候,凌初夏和時澈說了聲,她要去趟醫院。
她並沒有說要去醫院幹什麼,時澈倒也沒有問,只是看了看她,淡淡開口,“要我陪你嗎?”
凌初夏搖了搖頭,“我自己去就行了。”
時澈勾了勾脣,笑了笑,繼而摸了摸她的臉頰,柔聲道:“去吧,早去早回。”
“好。”
車子緩慢抵達醫院門口,停穩,凌初夏坐在車子裡,靜默了大約一分鐘,她才伸手,推門下車。
在要踏出車子前,她的動作還是頓了頓,然後扭頭衝着老朱開口說了一句話,老朱點頭應是。
說罷,她下車,微擡了擡頭,然後邁步,朝着醫院走入。
凌雲舒自癱瘓後,一直住在醫院裡,凌初夏邁着步子,一步一步走到她的病房門口,看着門口牌子上寫着凌雲舒三個字,她目光冷漠,伸手扭開門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