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的她,還怎麼能夠梳洗化妝,怎麼去穿上那潔白漂亮的婚紗?她和別的男人……睡了,她把自己給弄髒了,她還怎麼有臉等着時澈來迎娶她?
眼淚簌簌流下,凌初夏此刻開始無比地厭惡自己,厭惡到了極致,她怎麼就隨便跟着一個男人走,她怎麼能就那樣篤定那是時澈,她怎麼能夠模模糊糊地就和別的男人……
腦海裡猝然又闖入了一些細碎的記憶,在那些記憶裡,她真的以爲那個男人就是時澈,她沒有任何的抗拒,和那個男人肆意纏-綿。
想着想着,噁心的感覺又急速地涌了上來,凌初夏捂着心口,不住地乾嘔着,彷彿要把整個五臟六腑全部吐出來。
一眨眼,天漸漸地亮了,時間已經指向了六點半,季欣欣持續不斷地打了一個小時的電話,若是剛纔她只是猜測着凌初夏可能出事了,那麼現在,她幾乎是百分八十確定凌初夏出事了。
因爲剛纔她想着,或許是不是時澈忍不住來找凌初夏,又或許她去找他了,她不敢直接打電話給時澈,便打個了沈謙,稍稍套了一下話,確定時澈那邊一切正常,她的心就徹徹底底地沉了下來。
這下可怎麼辦?凌初夏電話一直沒有人接聽,她到底去了哪裡?
季欣欣暫時還不敢到處喧嚷,只讓她的經紀人和助理在酒店裡四處找找,看看有沒有凌初夏的蹤跡,可卻一直沒有消息傳回來。
她還是繼續撥打着凌初夏的電話,想着,如果她再不接電話的話,她就只能通知時澈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季欣欣整個人如同熱鍋上的螞蟻,眼看着半個小時又過去了,她再也按捺不住,正準備給時澈打電話的時候,凌初夏的電話忽然通了。
季欣欣連忙開了口,那一向淡然的嗓音,第一次帶着劇烈的顫音,“夏夏,你到底去了哪裡?你知不知道我都急死了!”
電話那頭,凌初夏的嗓音沙啞無比,彷彿含着砂礫般,磨在人的心口上,“欣欣……。”
凌初夏僅僅是喊了季欣欣的名字,她的心就止不住地一個咯噔,一股不祥的預感極快地從腳底板升起,直直地竄了上來。
果不其然,凌初夏的聲音響起,一個字一個字地開口,“今天的婚禮……你幫我和時澈說,取消吧。”
她所說的每一個字,都像是艱難地從喉嚨裡擠着出來的,卻還是堅定地說完了,
季欣欣一下子懵了,她的話像是一把重錘狠狠地朝着她砸了下來,她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眸,“夏夏,你在說什麼呢?”
好端端的婚禮,怎麼說取消就取消呢?
季欣欣的手不自覺地抓緊了手機,呼吸都有些急促了,“夏夏,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出什麼事了?不不不,你先和我說,你現在在哪裡?我去找你,我們見面再說!”
凌初夏像是沒有聽見季欣欣的話,只哽咽着聲音說着,“欣欣,拜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