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李時珍都看不上?
你這是要拳打天下名士,腳踢天下名醫。
然而,你是一個商人。
只能解釋爲郭淡已經處於一種極度膨脹的狀態。
誰都不放在眼裡。
要麼就真的是自暴自棄。
反正都已經這樣,就不如先過過嘴癮。
不過徐姑姑認爲兩種都不是,雖然她對此是直翻白眼,但是她認爲郭淡肯定早有預謀。
傻子都知道他這麼幹肯定會出問題的,他難道就沒有考慮過嗎?
只不過徐姑姑暫時也猜測不出他究竟打算怎麼做。
==只有等到三日之後,才知分曉。
不過在第二日,辰辰就貼出告示。
而在貼出的瞬間,又被人圍觀。
套路依舊。
一看標題---滅蛋大會。
可實際上不過是一諾學府士學院的招生活動。
但是與上回不同,此番告示貼出之後,衆人無不爲之叫好。
這可真是目前開封府最大的需求。
他們迫切想看郭淡的笑話。
只要招不到生,那一諾學府可就是一個笑話。
天大的笑話。
如果郭淡只是想博衆人一樂,那他是相當成功。
......
“郭淡,我可真是越來越看不懂了,你這到底是什麼招數?”
高尚是一頭霧水地看着郭淡。
他真的完全不能理解。
“此招喚作,自敗人品。”
“自敗人品?”
“不錯!”
郭淡一本正經道:“這可是我的壓箱寶,有道是,物極必反,月盈則虧,我先將我的運勢壓至最低,那必將觸底反彈,到時運勢爆發,我將無往不利,戰無不勝。”
說得挺像那麼回事。
“真的假的?”高尚將信將疑道。
“真的。”
郭淡笑道:“三日之後,自見分曉。”
高尚瞅了瞅郭淡,心道,這招倒是好學,如果是真的可行......。
郭淡突然問道:“怎麼不見董鎮撫使?據我所知,他還沒有回京。”
高尚道:“他倒是挺聰明的,聽說你來了,就立刻跑去懷慶府了。”
“......!”
郭淡一陣無語,心道,這錦衣衛就是賤。瞅了瞅楊飛絮纖細、雪白的大拇指,到底還是沒有將這話說出口。
.....
自告示貼出之後,整個開封府彷彿空間發生了扭曲,這時間過得是異常慢。
人人皆覺度日如年。
茶飯不思,輾轉反側。
不管是一般的讀書人,還是蘇煦、談修,甚至徐姑姑,都是日盼夜盼,盼着“滅蛋大會”早一日降臨。
就這短短三日,彷彿過得三年一般。
要是郭淡不趕時間的話,定在一週之後,那定有不少人得抑鬱症。
......
這日清晨。
“.......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在最高點乘着葉片往前飛,小小天流過的淚和汗,總有一天我有屬於我天.....。”
郭淡一邊拋着一個雞蛋,一邊哼着小曲,行出自己的小院。
這三日就屬這廝睡得最香,作息也是相當規律,一直都在跟曹小東、李通、辰辰他們開會。
對於“滅蛋大會”隻字不提。
正如他自己所言的那般,那隻不過是閒暇之餘,用來作樂的。
其實這是一句大實話,因爲郭淡天天在和曹小東他們商量着天津衛潞王府的事,那可關係着他的出海計劃,相比起來,這都不算事。
剛剛出得院門,便見徐姑姑走來,他招手笑道:“居士早啊!”
“早!”
徐姑姑見郭淡還哼着小曲,狀態非常輕鬆,也懶得去提醒他,瞟了眼郭淡手中的雞蛋,問道:“你還沒有吃早飯嗎?”
“吃了。”
“那你這......?”
徐姑姑往郭淡手中的雞蛋瞟了眼。
“你是說這雞蛋呀?”
郭淡將雞蛋往徐姑姑面前一送,“這是壞的,俗稱臭雞蛋。”
徐姑姑聽得,不禁小退一步,道:“那你拿著作甚?”
郭淡神秘兮兮地小聲道:“非常重要,關乎着我的性命。”
徐姑姑疑惑地瞧他一眼。
“待會我再告訴你。”
徐姑姑越發覺得郭淡精神有些時常。
二人來到前院,只見楊飛絮兀自帥帥地抱着繡春刀靠在樑柱上,只不過如今她已經不穿飛魚服,而是穿黑色修身長裙。
每每看到那雙纖細的長腿,郭淡是越發思念那黑絲襪,尤其是撕開的瞬間......。
“嘿!美女!”
話音剛落,郭淡直接就將臭雞蛋扔向楊飛絮。
“啊!”
徐姑姑下意識地捂脣驚呼一聲。
只見繡春刀蝴蝶穿花一般得在楊飛絮手中轉了一個圈,乾淨利落得將飛來的臭雞蛋擊落。
楊飛絮柳眉一沉,餘光一瞥,見還是一個臭雞蛋,當即怒道:“你找死麼?”
“別過來,哦不,別誤會!”
郭淡一擡手,道:“我只是想做一個簡單的測試,看你能否擊落突然飛來的臭雞蛋。”
楊飛絮冷笑一聲,“這個測試倒是有趣,我也想試試。”
郭淡驚訝道:“你是讓我再扔你一個麼?可我只帶了一個,要不你等等。”
楊飛絮美目睜圓:“我是說我來扔你。”
“你扔我幹什麼,我又不是保鏢。”
郭淡一翻白眼,正兒八經道:“我沒有戲弄你,我是真的要試試,因爲待會很可能會從某個向我飛來一個臭雞蛋,你必須得幫我擋下,如果你沒有這能力,那我可就會請別人隨我一塊上臺,不過你通過了測試。恭喜,恭喜。”
楊飛絮稍稍蹙眉,雖然很惱火,但看上去,郭淡還真不像似再耍她,冷冷道:“如果再有下次,我會扔一百個臭雞蛋給你。”
郭淡心道,大不了下回改扔別得。
一旁徐姑姑聞言,不禁納悶,道:“看來你並非有十足把握。”
“非也,非也。”
郭淡搖頭一嘆:“你不能怪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如果誰敢在我面前這些囂張,那我會請一萬個人向他扔臭雞蛋。”
徐姑姑道:“原來你也知道呀。”
“我當然知道我很囂張,但是這跟我不允許別人在我面前囂張並沒有矛盾。”
“一萬個臭雞蛋,我可擋不住。”楊飛絮突然道。
郭淡道:“那你能夠擋幾個?”
“最多三個。”
“三個?”
郭淡眉頭緊鎖,道:“這臨時換人也可能來不及了,但願那些傢伙沒我有錢。”
徐姑姑、楊飛絮不約而同的翻了個小白眼。
聊得片刻,三人便出得門去。
剛剛來到院門口,就見四周到處都是人影閃動。
隱隱聽得有人言道:“來了,來了,郭淡出門了。”
“快去通知集市那邊。”
郭淡哼了一聲:“豈有此理,老子姓郭,又不姓鴿,要是惹火我了,老子就再推遲三日,急死你們這羣傢伙。”
.....
這府衙離集市比較近,行得一頓飯功夫便抵達集市。
不!
只能說抵達集市的邊緣。
因爲這人太多了!
整個集市全部都擠滿了人,連一根針都插不進去。
光這一幕,郭淡的宣傳無疑非常成功的。
哪家學院招生會有這等盛況。
郭淡看着沿途街邊得站滿了人,注視着他的馬車從面前經過,腦中情不自禁地想到一幕,就是幾個身着黑色西裝的保鏢慢跑着,後面是一輛白色加長轎車,然後一個黑色西裝,大背頭的男淫從裡面走出來。
念及至此,他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懊惱道:“該死的,竟然忘記準備樂隊,我真是錯過人生中最巔峰的一刻。”
不一會兒,馬車便停了下來,郭淡掀開車簾,出得馬車,站在馬車上,舉目望去,非常優雅地着招了招手。
雖然缺乏樂隊,但是氣勢不能丟。
頓時無數道鄙視得目光射來。
掉幀了好一會兒,郭淡才從馬車上下來,突然發現徐姑姑戴上那最不透明得黑紗帷帽,“咦?居士,你怎麼戴上帷帽了,這裡認識你的人很多,應該不會被誤會的。”
徐姑姑道:“我只是怕被人罵。”
郭淡眨了眨眼,輕咳一聲:“這將是居士一聲中做過最後悔得決定,因爲你將錯過了人生巔峰。”說着,他又向楊飛絮道:“美女,站近一點。我需要的你保護,不願露臉得就儘量站遠一點。”
有千萬個不願意的楊飛絮,還是恪盡職守地走到郭淡身邊。
有英姿颯爽楊飛絮在旁,真是氣勢倍增,在萬衆矚目下,郭淡是沒有跳幀的沿着紅地毯,往中間的臺上走去。
既然是活動,肯定會搭建臺子,鋪紅地毯,上回在衛輝府,郭淡也是這麼弄的。
郭淡已經準備的非常風騷,唯獨就漏了樂隊,他只能嘴裡小聲哼着,然後自己腦補。
當然,他也只能進行腦補,因爲現實完全就不是那麼回事。
“無恥小人。”
“卑鄙小人。”
“妖孽!”
“呸!你還真有臉來。”
......
就這麼幾步路,他都不知道被人罵了多少遍,唾沫都快匯聚成大海。
確實可恨,我們是來看你笑話,你TM搞得這麼隆重,不要臉都不能形容你了。
上的臺上,郭淡一招手,道:“大家好。”
話音未落,就聽得四面八方傳來陣陣歇斯底里地叫喊聲。
“郭淡!我們支持你。”
“郭淡,你最棒!”
“郭淡!郭淡!郭淡!”
“啊!郭淡,我愛你。”
......
竟然...竟然還有女聲?
臺下得書生們,當即就傻眼了。
這......!
這令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誰也沒有想到這郭淡一上臺,呼喊聲便是聲嘶力竭,震天動地。
就連坐在旁邊茶樓上的蘇煦、談修等大名士,聽得爆炸般地呼喊聲,都將頭探出窗外,左右看着。
而李贄他們也是大吃一驚,真不愧是我郭聖人,果然是深得人心,他們也跟着激動的呼喊起來。
故意與郭淡分開走的高尚,驚得倏然站起身來,心道,難道...難道這就是郭淡說得“自敗人品”?
沒有跟上去的徐姑姑也是微微一驚,這反轉,令她也有些措手不及,她沉吟少許,突然向一邊辰辰問道:“我聽郭淡說,他只請了一百多人,怎麼有這麼多人?”
辰辰雖然也不單純善良,但到底不是徐姑姑的對手,小聲言道:“居士可能是聽錯了,是一千多人。”
“一千人?”徐姑姑故作一驚:“那得花多少錢?”
“倒是不貴,才一百來兩。”辰辰嘻嘻一笑,又道:“不過吆喝幾嗓子,就能賺得一錢銀子,換誰都會去呀!”
“倒也是的。”徐姑姑點點頭,又看向臺上在那擺弄騷姿,陶醉於呼喊聲中的郭淡,突然噗嗤一聲,笑了起來,雙肩微微聳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