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剛纔林海看到裴施祤跟舔狗般的殷勤，原來心
裡還打着算盤，這可能是我唯一站起來的機會，也是
跟林海較勁的契機。
雖然得圍着裴施祤轉，但還是那句話，我只是跟李總
合作，做好自己本份，別的事情我不想參與。
至於林海，我想這輩子都不會跟他有父子之情，他嫌
棄我的同時，我也從來不會刻意的去想起他，從小到
大一直如此，這個人似乎在我生命中已經毫無親情。
洋酒送進來後，我用該有的客套跟老外喝了一杯，沒
跟裴施祤喝，第一，這酒太烈，第二，敬了也會碰釘
子，不計前嫌的態度轉變，我不知道是同情我，還是
真的看在李總的情面上，無從知曉！
就像小五說的那樣，金字塔底部的人原本就該這麼
卑微的活着，更何況我現在的狀況，只要沒把我逼
到一個份上，我想都會忍耐。
所以哪怕現在裴施祤的態度，至始自終都顯得有點不陰
不陽，我又能怎樣，既然飯桌上經過李總的調和喝了
敬她的酒，不管她心裡對我有什麼看法，至少在表面
上算是給了面子，畢竟事情鬧的這麼大。
包間的門被推開，是小五，領着一個長相甜美的女孩
進來，直接走到我們面前，朝李總笑了笑。
“坐吧。”李總很隨和的說。
其實整個氣場，由於裴施祤的存在，大家都玩的有點
拘謹，不敢露出男人的放肆的本性，小姐抽着我放在
茶几上的煙，不僅沒怎麼喝酒，也用不着她們陪着
唱歌。
我索性坐在李總身邊交談起來，湊到他耳邊問：“你把
電機這塊交給我，裴施祤沒意見嗎？”
“一開始確實很反對跟你合作，我跟她詳細談了一次，
後來好像也不怎麼管這事了，反正你記住，你是跟我
合作的，有什麼事情找我就是。”
“那肯定的，我跟她也不熟悉，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謝謝你。”
我拿起酒杯：“咱喝一杯，你放心，交給我的事情我
肯定會盡心盡力的。”
“嗯，我也是第一次接這麼大的工程。”
“她對你還是挺給面子的。”
“施祤人不錯，有情有義，對你的態度，我還是第一
次見到她有這麼負面的一面。”
我習慣性的笑了笑，跟她之間發生過的事事，確實沒
法說開，辛虧沒把她怎麼，如果那天沒收住，我想局
面就完全不同了，墮落的生活說明也有自律的底線。
談到這裡，我擡起頭朝他們看去，裴施祤跟老外感覺
上並不像很親密的情侶，似乎跟對方可以保持着距
離，雖然臉上始終顯得很平和，但憑我個人的直覺
應該沒有這層關係。
也許是被煙燻的太嗆了，我看到她起身往外走去，
我把手裡還有半截的煙掐滅在菸缸裡，過了五分鐘
這樣，我也起身......
但李總看我的動作的問：“你去哪裡？”
“洗手間。”
“不要買酒了，這些喝完差不多了。”
今天大家都不怎麼喝酒，啤酒剩的還有一箱，根本
就沒動過，平時好酒的小五，今晚也顯得很安靜，說
明在大事面前能分清孰輕孰重。
我從洗手間返回的時候，看到裴施祤獨自站在大堂的
窗邊，眼睛一直盯着外面，我停頓了一會......
腦子裡同時很猶豫，本質上我想正式跟她單獨道個
歉，這樣的女人是很難駕馭她的情緒，你都不知道
她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背影看上去很孤單，讓人感覺有種淡淡的憂傷，一
件米白色的呢大衣，襯托着她修長的身姿，加上高
跟鞋，已經超越了正常人女人的身高，有種鶴立雞
羣的感覺，顯然她對這樣的場合是不喜歡的。
就這樣，我神差鬼遣的來到她身邊，站在離她不遠的
位置，也沒說話，眼睛同樣盯着外面的情況，時間
不晚，所以馬路上的車輛還挺繁忙的，人行橫道上
電瓶車避讓着行人穿插而過；斜對面的有個公園，
廣場舞大媽剛散場，結伴而行的相互說笑着......
正當我出神時，爾裴施祤轉過身，也許她想回去包
間區，但看到我時，臉上的表情很複雜，嫌棄中帶
着牴觸的表情......
我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後又看向外面，在她離開之
前，我身子都沒轉的說了一句：“謝謝你，給了這
次機會。”
她回答的很果斷，只說了短短的五個字：“跟我沒
關係！”
“接不接受是你的權利，道歉是我的態度。”
也許是她對我態度讓我感到受挫，所以道歉的話
說出口就變了味，這次她沒有理睬，迅速離開。
接着就是高跟鞋遠去的聲音，心裡很不是滋味，
本意是想真誠的說聲對不起，但被她拒絕的態度
碰了一鼻子的灰。
我又繼續站了一會，感覺進去的話很尷尬，她的
態度已經很明白，我跟她之間沒話可談，湊到一
塊只是李總的緣故。
我瞬間爲自己剛纔的道歉感到不自在，好像故意想攀
她這顆大樹似的，有種迂腐的感覺。
我悶悶不樂的點上一根菸，猛抽了幾口，僵着背影
保持着站姿，直到後面傳來一陣猶如爆炸的聲音.......
我猛的轉過頭，是一箱啤酒掉地上，全碎了，啤酒
水順着破碎的瓶子迅速流淌在地磚上，還冒着泡泡。
看我受到驚嚇的樣子，服務生很禮貌的說：“對不起，
受驚了。”
我沒應答，巨大的聲音的確很恐怖，辛虧整個大廳
除了服務生就我一人在。
一個小插曲以後，我便重新走進包間，裡面的氣氛
完全變了，小五跟李總和老外已經玩一塊了，只有
裴施祤坐在一個角落，低着頭在看手機，拇指頻繁的
在屏幕上滑動，應該在聊天。
洋酒已經見底了，剛纔茶几上的啤酒已經所剩不多，
我低下身把箱子裡啤酒全部拿出，並一一打開。
李總這才注意到我，問：“上洗手間這麼長時間啊，
快過來一起玩。”
我笑了笑在對面的位子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