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感情試煉
沈悠然和康蘭凝背靠着背坐在風行館的客廳裡，沈悠然仰着頭，凝望着屋頂道：“小冤家，你可怎麼說？”
此時的康蘭凝心亂如麻，她們才分開了幾天，她就得到了一個確實的‘消息’——沈悠然要成親了，連皇太后都爲他們做主，她能說什麼？還能說什麼？
“你決定吧。”康蘭凝站起身，她覺得屋內的空氣都不夠用，拉了拉衣領子，現在還沒到夏天，應該不至於這麼熱。
康蘭凝不安分的在屋裡走來走去，等待沈悠然的結果的時間，簡直要碾碎了她的心肝。
沈悠然站了起來，貼着身子的衣服，因爲她的動作悉悉索索，康蘭凝回過身看着她，等待她最後的宣判。
“我決定不了，所以想知道你是怎麼想的？”沈悠然把問題再次拋給了康蘭凝，她必須要康蘭凝說個實話，不知道是何討巧的心理，但是她想知道康蘭凝真正的想法。
康蘭凝的眼神閃爍不定，她彆扭的撇過頭去，不再與沈悠然對視。沈悠然捧着康蘭凝的臉，讓她的眼睛直視着自己，“跟我說實話，你是怎麼想的？想要我嗎？想要把我留下來嗎？只要你一句話，快說呀，傻瓜。”
“我不能啊，我不能那麼說，悠然。”她怎能不想她留下來？可是現在的她不是她一個人的，她真的有那樣可以爲所欲爲，任性的權利嗎？
康蘭凝的苦惱都擺在了臉上，沈悠然苦笑道：“我明白了。”她的手從康蘭凝的臉上滑了下來，終究康蘭凝還是不願意過分的去要求什麼。
該說是她笨得地方，還是可愛的地方？
沈悠然失魂落魄的走出了屋子，這裡她何時才能重來？要讓她面對康蘭凝，比之前的不清白的自己更爲艱難了。在沒有任何事情之前，她們就被自己打垮了。
沈悠然走後，康蘭凝一直站在梨花樹下，看着這隨風飄落的骨朵，心裡不由無限惆悵。身後一個聲音說道：“康小姐。”康蘭凝回過頭，是憐惜。
“憐惜。”
憐惜笑道：“康小姐在看什麼？”見康蘭凝不答，她繼續自言自語般的說道：“大小姐有時候也會像康小姐一樣的站在這梨花樹下，可是梨花不會飛走，就算飛走，還有落泥爲伴，只可憐大小姐一心記掛着康小姐，可是……”
憐惜欲語還休，康蘭凝道：“可是什麼？”
憐惜幽幽道：“可是你不懂，放棄有時候只會痛苦，也未必正確，其實，大小姐只要你一句話，她可以爲你做到任何，你又爲什麼非要把不幸的成全送給她呢？這就是你所謂的愛嗎？康蘭凝你知道嗎？我很嫉妒你，很嫉妒啊。”
康蘭凝側目，不知憐惜爲何說這樣的話。
“你很奇怪嗎？我啊一直深愛着大小姐啊，可是她卻勸我放手好成全你們，可是我成全的你是這樣一個你的話，你可知道我是多麼的不甘心，輸給你這樣一個懦夫，讓我不心甘啊！”
她滿帶憂傷的語調，讓康蘭凝自覺犯了很多的錯。
“我該怎麼做？”康蘭凝問道。
“順着你的心意走，問問你的心，你是否心甘情願的讓她成爲別人的新娘，不要問我，我什麼都不知道。”憐惜拖着迤邐的裙襬，緩緩的走出了康蘭凝的視線，在那無人處，她自嘲，憐惜很偉大嗎！
又回過頭，望了一眼，站在梨樹下的背影。“但願她能知道自己的用心，好好照顧好大小姐。”不然，康蘭凝，下次沈悠然就不會再是你的了。
沈悠然回屋子，閉門不出，彷彿熱鬧的鬥茶大會與自己無關。
記得，錢青跟皇太后提出要娶沈悠然，並希望其作爲證婚人的時候，沈悠然百般推卻，最後只能以誰能贏得鬥茶大會，就嫁給誰。
原本這只是謬論，可惜在她的三言兩語的推動下，錢青終於慷慨激昂的答應下來，“沈家是杭州城裡有名望的茶商，如果小生只能讀書，豈不惹人恥笑，我願意參加鬥茶大會，以茶會的勝利者和未婚夫的身份，宣佈沈小姐將成爲我的妻子，這樣可好？”
他向沈悠然詢問。
沈悠然讚許的一笑，可是心內卻七上八下，她這是在賭，把自己當做所有的家當，或許錢青會贏，可能會輸，但是不管是誰贏了她，說到底依舊嫁給不喜歡的人罷了。
此時的沈悠然有點理解康蘭凝當時的心情，不過自己想方設法的把她搶回來，就不知道小冤家會怎麼做？
沈悠然此時的心情像風中的燭火，飄忽不定，一時有着期待的喜悅，一時有着拿捏不定的不安。
皇太后和沈夫人交換着眼神，彼此的眼裡充滿着笑意，當真的以爲這只是小女兒的心思，不過希望自己選擇的人是人中龍鳳，所有也未加阻攔。
事情定下來之後，沈悠然整日憂心忡忡，閉門不出。府裡的小廝和丫頭無事時就愛閒聊這些有的沒的，當沈悠然的丫頭蜻蜓從角落裡走來的時候，就有小丫頭拉住了她，“蜻蜓姐姐，大小姐幾天沒出門，是不是害了相思病？”她身後的一大堆人捂着嘴嬉笑着，蜻蜓給了小丫頭一個爆栗子，道：“連小姐的閒話也敢講，小心被她知道，攆了你們去才甘心？”蜻蜓拿足了架子，試圖用威脅來阻止人亂嚼舌根。
小丫頭吐吐舌頭，對身後的人道：“我都說不用問了，你們還是要讓我問。”她委屈的摸着，剛蜻蜓給的爆栗子着實下了點力氣，多多少少感覺到點疼。
鬥茶大會開始的日子是在這閒話發生的十天後，那天有沈家主辦的鬥茶大會，正式的拉開了貢茶的序幕，有很多茶農都挑着茶葉上街來賣，街上的吆喝聲此起彼伏。
有位番地打扮的公子，硬要擠着人羣道：“大叔讓讓，我要去參加鬥茶大會。”好不容易擠出了人羣，然後正了正帽子，望前方的擂臺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