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千名禁軍圍住了前朝舊宮,懶洋洋的圍捕淫賊,不少王公大臣也聞訊趕了過來,可傻子都知道九月公主身材沒料,長的也就勝在清秀,趙官仁家裡堪比皇帝后宮,他瘋了也不會跑來偷看公主洗澡。
“太子爺!究竟出了何事,尹志平何在……”
玉江王騎馬衝入了舊宮大門,他這一系的小王和官吏也緊隨其後,趙官仁如今可是他們的財神爺,驅邪降妖也得靠他照應才行,他要是出了事可就落個人財兩空了。
“哦!玉江親王,秦王爺,何侍郎,韓少卿……”
太子爺站在一羣公子哥們中間,規規矩矩的回身行禮,連稱謂都嚴謹的一字不差,而行完禮他纔來了一句:“本宮也是剛到,打探的金吾衛尚未回報,請諸位稍等片刻!”
“你……”
玉江王等人真想抽他一個大嘴巴,這磨嘰的性子實在很惱人,但一名金吾衛忽然飛奔而來,猛地抱拳喊道:“太子殿下!大事不好了,發現五具貞天觀道人的屍體,玄一真人被人腰斬了!”
“玄一?他怎可能被腰斬……”
一羣人全都驚呆了,連忙隨着金吾衛往前涌去,誰知道前方又跑出來一隊侍衛,竟護送着太子妃和九月公主,兩女披頭散髮的像個瘋婆子,雙雙撲到太子爺身上就哭。
太子爺終於有些急了,連忙問道:“愛妃莫哭!到底發生何事了,你倆怎會如此啊?”
“有奸佞要栽贓於你,假冒東宮侍衛將尹志平引來,冤枉尹志平要侮辱萬安公主,還引我過來一起圍捕淫賊……”
太子妃泣聲說道:“當我發現其中有詐之後,亂黨們竟想連我與九月一同殺害,幸得尹志平拼命保護我等,還請下了小龍子助陣,最後玄一道人打哭了小龍子,一下子惹怒了龍王爺,天降神雷滅殺爾等!”
“嘶~”
衆人倒吸了一口涼氣,玉江王更是吃驚道:“有人說天降五道神雷,難道都是龍王爺的怒火嗎,可玄一不是被人腰斬的嗎?”
“龍子尚幼,讓玄一打的哇哇直哭,尹志平如何交代啊……”
太子妃恨聲說道:“玄一讓天雷劈倒之後,尹志平一怒之下將其腰斬,之後他的徒弟們又煙遁而來,將尹志平打成了重傷,幸得龍王爺又連放四道天雷,將其盡數劈死!”
“太子爺!貞天觀之人皆被天雷劈死了……”
一隊侍衛擡出了六具屍體,屍首不是被劈的焦糊一片,便是舉着長刀呈麻痹狀態,連腰斬的玄一也被人擡了出來,放在門板上用布蓋了肚皮,但腸子還拖掛在一邊。
“尹副使!你沒事吧……”
太子等人突然驚呼了起來,趙官仁也被人用門板擡了出來,故意割裂衣服糊了一臉血。
“太子基……”
趙官仁正在故作虛弱,結果一不小心喊出了心裡話,他連忙望着基佬太子改口道:“基、基本上沒事了,但有人調包屍體,我殺的金吾衛是假貨,剛剛有人換成了真的!”
“混賬!”
太子基終於勃然大怒,英俊的小白臉一片鐵青,大聲說道:“這些狗賊簡直無法無天,害我愛妃,殺我侍衛,大理寺卿何在,本宮命你兩日內查清真相,將人犯盡數捉拿!”
“不必勞煩大理寺,我同九月看的清清楚楚……”
太子妃大聲說道:“他們以爲我們逃走了,實則我倆一直藏在屋內,調包者乃十名右驍衛,他們扮成金吾衛,擡着屍首往後山去了,其中一名右驍衛姓典,馬球場的常勝將軍!”
“典銘是吧,來人!去給我抓住他們……”
太子妃怒不可遏的一揮手,衆人的面色頓時怪異了起來。
“八哥!典銘不是寧王的人嗎……”
秦王衝玉江王低聲道:“這奸計前鋪後墊,收拾的乾乾淨淨,若不是玄一道人遭雷劈死了,太子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但老十八是個酒腦肥腸的主,鐵定又是大長公主的手筆!”
“哼~老娼婦攪風搞雨,這回終於踢到鐵板了……”
玉江王冷笑一聲上前半步,擡頭望着天空問道:“志平!小龍子無礙吧,龍王爺會不會怪罪於你啊?”
“王爺!您趕緊去稟告皇上吧……”
趙官仁躺在門板上悲哀道:“我倒是無礙,最多被龍王爺臭罵一頓,堵了我的昇天之路,但大唐百姓怕是要倒黴了,五道天雷都不下雨,接下來怕不是旱災就是洪澇哦!”
“啊?這可糟了……”
衆人無一不是駭然色變,玉江王也惱火的跺腳道:“這該死的玄一道人,我這就去稟告父皇,將他們觀的人都抓起來處置,簡直禍國殃民!哼~”
玉江王氣呼呼的帶人走了,怎知大理寺少卿忽然跑了出來,拱手說道:“太子殿下!萬安公主的侍從們已尋到,她們說尹志平是撲進浴池,將公主殿下光身搶走的!”
“姓許的!你腦子有坑吧,這種事豈能當衆亂說……”
趙官仁猛地從門板上坐了起來,這許少卿正是他買妾之時,差點讓他氣瘋的傢伙,自詡公正嚴明,剛正不阿,但這段時間卻跟他槓上了,只要有機會就來找他麻煩。
“哼哼~你心虛了是吧,你爲了保全性命,劫持公主做人質……”
許少卿冷笑道:“萬安公主當時不着片縷,爲了清譽只能忍氣吞聲,但你這奸賊竟讓她叫你做外駙馬,還抱着公主上下其手,如今人證物證俱全,你還想如何狡辯?”
“誰在胡說八道,叫他出來同我對質……”
趙官仁跟九月對視了一眼,兩人眼中都有一抹吃驚之色,誰知一名老宮女被人帶了過來,怯生生的屈膝行禮。
“奴婢以爲有亂黨造反,一時膽怯便躲進了櫃中,之後便瞧見尹大人扛着公主進來了……”
老宮女弱聲說道:“殿下臀上中箭,尹大人騙她說箭上有毒,之後便趁機欺辱公主,不但讓公主叫他外駙馬爺,還在公主臀上吸食毒液,最後在殿下臀上畫了許多符咒,總之……不堪入目!”
“放你的狗臭屁,哪來的賤奴污我清白,拖下去杖責一百……”
九月猛然上去扇了她一個大嘴巴,許少卿連忙上前擋住了她,拱手道:“公主殿下!下官知您實在難以啓齒,但殿下切莫助長歹人的氣焰吶,況且下官還有兩名人證!”
“姓許的!你究竟何意,我招你惹你了嗎……”
九月咬牙切齒的瞪着他,太子妃也皺眉道:“許少卿!你大理寺辦案也得講究場合,萬安公主乃是金枝玉葉,新婚燕爾,你縱容人家一通胡說,假的也變成真的了!”
“太子妃!我大理寺辦案不畏強權,只求真相,若妄言可將我下獄……”
許少卿朗聲說道:“今日之事乃太子妃同尹志平的苦肉計,二人早有姦情,不信可讓宮中嬤嬤爲太子妃驗身,她二人剛在戲樓歡好過,太子妃的肚兜還在尹志平懷中!”
“……”
滿院的官吏侍衛全都驚呆了,玉江王走到門口又跑了回來,而趙官仁的臉色也一下綠了,瞪着雙眼愣是說不出話來,這事只有他們三個知道,怎麼就莫名其妙的泄露了。
“有肚兜!”
就在趙官仁愣神的工夫,一個眼疾手快的傢伙,猛地從他懷裡掏出個粉色肚兜,太子妃頓時驚呼了一聲,驚恐的捂住了掛空檔的胸口,而九月公主也一把捂住了屁股。
“諸位!滿朝皆知,太子妃至今未育,急於找人借種……”
許少卿冷笑道:“她找上尹志平一爲借種,二爲栽贓陷害,而玄一道人受寧王之邀,前來緝拿圖謀造反的尹志平,但實乃太子妃遣人冒名去請,還以寧王之名捐了三萬兩,好將罪名推給寧王!”
“你放屁!我何時……”
“太子妃莫急,若無鐵證,本官豈敢妄言啊,這可是殺頭的大罪……”
許少卿打斷她說道:“你說右驍衛典銘冒充金吾衛,可典銘今日一直在城外練兵,全軍無數雙眼睛在看着他,你從孃家派遣的家奴也被本寺拿下了,將人帶上來!”
“是!”
幾名衙差押着幾個人走了過來,趙官仁的臉色猛然一變,他家的門房居然也被押來了,還有個披頭散髮的小老頭,正是之前冒充九月的老僕,給他悄悄傳話的傢伙。
“你……”
太子妃驚駭欲絕的指着小老頭,吃驚道:“肖淮盛!你爲何會在洛陽城?”
“娘娘!老奴對不住你啊,差官早早盯上了我,可老奴卻未察覺……”
小老頭哀聲說道:“我從尹志平家送信出來,他們便將我抓了,讓道觀收錢之人指認我,老奴只能坦白,他們知道是您請來的玄一真人,銀子也是您讓我冒寧王之名送的!”
“肖淮盛!你竟敢栽贓我,你不想活了嗎……”
太子妃怒不可遏的衝了上去,小老頭嚇的躲到許少卿身後,怒嚎道:“娘娘啊!這麼大的事,老奴實在扛不起啊,您要栽贓的可是寧王爺,城裡到處是他的耳目,老奴沒法扯謊啊!”
“太子殿下!大理寺無權干涉皇室內務,只是希望您不要被矇蔽了……”
許少卿拱手道:“不過本官有權處置尹志平,此淫賊與太子妃通姦,淫辱萬安公主,並設計殺害太乙道一干人等,按大唐律得滿門抄斬,待下官整理案卷,再交由皇上發落!”
“……”
太子基把牙齒咬的咯咯作響,不過他恨的不是太子妃,而是目光冰冷的盯着許少卿,從牙縫裡低聲說道:“許少卿!你很了不起,果然是剛正不阿,本太子記住你了!”
“姓許的!你他媽……”
趙官仁猛地蹦起來就要反駁,誰知竟有人忽然閃到他身後,以他都無法反應的速度,一指頂在他的腰眼上,他立馬悶哼一聲軟了下去,讓對方一把架住纔沒摔倒。
“帶走!大刑伺候……”
許少卿惡狠狠地一揮手,渾身痠麻的趙官仁連話都說不了了,讓兩個衙差拖出大院扔上了馬車,但有個男人卻在馬車後陰笑道:“趙官仁!這一關我們恐怕又要贏了,而你肯定是看不到了,哈哈哈……”
‘弒魂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