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師之上!’
趙官仁倒在地上心神俱震,他剛剛可是讓妖刀吸了血,這才勉強擋住致命一擊,可他還是倒飛出去又吐了血,這實力絕對超過了大宗師,相當於亡族的紫火小魔王了。
“唰~”
蒙面人忽然凌空射來,一把看似很普通的苗長刀,上面竟流轉着奪目的紅色光芒,如同洗頭房的霓虹燈一樣炫亮,但入了門的人都能看出,這傢伙的玄氣已臻化境。
“兄弟!不要殺我……”
趙官仁突然用兩指插地,以指代腿“跪”在了地上,居然硬生生髮動了“無中生友”,只見對方凌空打了一個寒顫,凝練的刀芒頓時消散不見,落在地上還叫了一聲,賢弟。
“大哥!快扶我一把……”
趙官仁猛地坐起伸出手去,“無中生友”每日只能動用一次,每次也只有短短的二十秒,但這招數連大魔王都扛不住,永夜中了都得恍惚一下,蒙面人立馬屁顛顛的過來扶他。
“當心!!!”
一聲大喝忽然憑空響起,左右兩邊竟同時爆出幾團白煙,但趙官仁甩手就是一刀,只感覺掌心被細鋼紮了一下,妖刀上立刻爆出一道血芒,狠狠斬向蒙面人的腰桿。
“砰~”
一塊玉佩閃電般飛射過來,竟炸出一團金光想要擋刀,可血芒卻一刀破開了金光,摧枯拉朽一般斬了出去,硬是將對方攔腰斬斷。
“啊~~~”
蒙面人發出一聲慘絕人寰的大叫,血液沒有一滴濺出來,全都讓赤月妖刀給吸走了,但煙霧中卻憑空出現四個黑衣人,手持清一色的苗長刀,怒吼着砍向了趙官仁。
“白雲觀!你們這幫狗雜種……”
趙官仁也大吼了一聲,儘管“煙遁術”不是什麼獨門秘技,可只有白雲觀玩的最溜,他立刻砸出了一顆從良珠,一大團白煙頓時遮蔽他的身形,小龍人也一下躥了出來。
“我不會打人……”
小龍人慌亂的喊了一聲,趙官仁一腳把他踹飛了出去,右側的黑衣人讓他嚇了一跳,本能的揮刀砍向了小龍人,誰知小龍人的龍鱗堅硬似鐵,一刀將他砍翻也沒能破防。
“咣~”
一顆手雷轟在在半空炸開,將兩名黑衣人震翻在地,哇哇大哭的小龍人也跳了起來,居然撲出去爲趙官仁擋刀,噹噹兩下又把他砍翻在地,但這回卻傷到它沒鱗片的地方了。
“你們完了,砍傷龍子,必遭天譴……”
趙官仁猛地抄起從良珠就跑,哭叫的小龍人瞬間消散,這次他沒能回到珠子裡等待,而是直接消失不見了,四名黑衣人驚恐的對視了一眼,連忙扔了沾染龍血的刀。
“快殺了他,不能讓他逃走……”
四人硬着頭皮追向了趙官仁,太子妃和九月公主糾纏在地上,驚駭欲絕的望着幾個人,誰知前方又爆出兩團白煙,再次出現兩名黑衣人,二話不說便射向了趙官仁。
“唰~”
趙官仁忽然跳上了一棟大瓦房,將一柄匕首高高射向天空,六名黑衣人本能的一躍而起,誰知趙官仁卻一刀劈爛了房頂,“嘩啦”一聲掉進了屋裡,而一道閃電也轟然劈落。
“咔~”
閃電正中一人高舉的鋼刀,電弧瞬間橫掃他身邊兩人,三人直挺挺的摔進了院子裡,剩下三人驚慌的落在房頂上,可他們不知道的是,趙官仁召喚的是五雷轟頂。
“咣咣咣……”
連續四道閃電連接劈落,落點幾乎在同一個位置,正常人哪見過如此變態的雷電,房頂上三個人連想法都沒有,一眨眼就化爲了三具焦炭,驚的周圍所有人都屁滾尿流。
“大意了!沒帶絕緣墊……”
趙官仁從一張牀下爬了出來,頭髮都被電的倒豎了起來,其實他也不想召喚五雷轟頂,這東西實在太危險了,但他被全國僧道不停的唾罵,憎惡之雷都快滿格了,再不釋放他就沒法控制了。
“哈哈~讓你們砍龍子,龍王發火了吧……”
趙官仁神氣活現的跳了出去,只看太子妃姑嫂正抱頭趴在地上,兩女全都嚇的瑟瑟發抖,但是已經沒人敢往這邊來了,他上前一把揪住太子妃的頭髮,拖着她朝院裡大步走去。
“不要殺我,他們不是我的人,跟我沒關係……”
太子妃嚇的大聲哭喊,褲子都在地上被磨掉了,九月公主連忙拾起了她的褲子,屁顛顛的跟進了院子,只看趙官仁蹲到了腰斬的屍體邊,將蒙面人的面罩一把扯開。
“這人是誰?是不是白雲觀的……”
趙官仁疑惑的盯着屍體,發現死者是個陌生的小老頭,而九月躲在破洞外邊搖頭道:“不是!他是太乙道的玄一真人,此人也是成名已久的大師了,沒想到竟會當刺客!”
“太乙道?怎麼會是他們……”
趙官仁怪異的皺了皺眉頭,太乙道也算個名門大派了,玄一真人算是派中的副掌門,可他不僅爲人比較低調,太乙道也從不參與黨爭之事,他也只是聽別人提起過。
“尹副使!真的與我無關,我們被人構陷了……”
太子妃哀聲道:“有人說你乘着東宮馬車,有宦官和金吾衛護送,我覺着奇怪就來到了馬場邊,但人和車皆是假貨,我怕你圖謀不軌便帶着人馬趕來,然後就聽說你劫了公主!”
“哼~你被抓了當然這麼說,鬼才信你,跟我走……”
趙官仁在她屁股上踢了一腳,差點把她踢到屍體上趴着,太子妃乾嘔了一聲才爬起來,可一摸大腿才驚覺只穿了條短褲,她急忙回頭道:“九月!你穿我褲子作甚,快還給我!”
“就不!誰讓你害我的,快走……”
九月公主已經穿上了她的褲子,氣勢洶洶的推了她一把,太子妃只能又氣又怕的跺了跺腳,無可奈何的跟上了趙官仁,誰知趙官仁並沒有走太遠,並且進了一座小戲樓。
“外駙馬!來這裡作甚呀,怪怕人的……”
九月踮着腳走上了破舊的閣樓,這座小戲樓恐怕荒廢幾十年了,落了厚厚一層灰不說,地上還扔了好多戲服和道具,但上了閣樓她才幡然醒悟,地上竟有很多雜亂的腳印。
“哦!原來太乙道的人,方纔躲在此處窺探……”
九月好奇的往窗邊走去,小閣樓分成了前後兩個區域,她剛想繞過木牆去窗邊看看,可趙官仁卻一把將她拉了回來,讓她在木牆邊上蹲下,太子妃也被拉過來按了下去。
“笨蛋!這座戲樓能看到大部分地方,人家也能看到你……”
趙官仁坐到了一個小馬紮上,低聲道:“如果是太子指派人乾的好事,目前正遂了他的意,打死他也不會出現,反之會有人來帶走金吾衛的屍首,或者調包成真的金吾衛!”
姑嫂倆異口同聲道:“爲何?”
“太監和金吾衛全是假貨,連馬車也是僞造的,大理寺能查不出嗎……”
趙官仁說道:“這一查就知道有人陷害太子,太子不僅能博個同情,還能將黑鍋扔給其它王爺,而要是其它王爺乾的好事,肯定會將太子陷害到底,自然得調包屍體,讓太子百口莫辯!”
“好有道理啊,不愧是洛陽第一奸吏,人人得而誅之的臭狗屎……”
太子妃缺心眼般的點頭道:“此事定是畢王所爲,我原本不想出宮,可畢王妃家的姑娘,硬拉着我出來打球,而且我出宮時太子爺正跟國師下棋,他要是派人埋伏你,能讓我來此打球嗎?”
“你怎麼當上太子妃的,腦子裡全都是屎,全靠你爹的關係吧……”
趙官仁沒好氣的打量她,太子妃比九月大不了多少歲,據說四十歲的太子當年爲了娶她,硬是跟原配大鬧一場離了婚,不過太子妃的個頭很高挑,長相也能打九十分了。
“你纔沒腦子呢,我爹乃隴右節度使,麾下精兵二十六萬……”
太子妃傲嬌道:“我祖父乃尚書省右僕射,你叫他宰相大人都可以,而我母家是江南道鉅富,本妃有兵有錢有權,皇上都怕我家造反,我爲何要構陷於你,我吃飽了撐的呀?”
“九月!”
趙官仁疑惑道:“這娘們沒吹牛逼吧,既然她來頭這麼大,人家怎麼還敢廢黜太子?”
“全大唐十八位節度使呢,誰敢幹預朝政大事啊……”
九月輕蔑的說道:“就因爲她爹不聽話,纔有了廢黜太子的風聲,她家跟太子同坐一條船,前任太子妃出家爲尼了,嫡子也在她大婚前暴斃,所以你莫要以爲她缺心眼!”
“暴斃與我何干,又不是我和我家人殺的……”
太子妃驚怒道:“你少在這瞎嚼舌頭,你這個沒臉沒皮的賤胚,大婚方三日就私通野男人,我方纔可是親耳聽見,你叫他外駙馬了,回去我就你夫君,再稟告皇上!”
“你還想出去,問過我的刀了嗎……”
趙官仁一把掐住她的後頸,可太子妃居然叫囂道:“你就這把刀厲害,連玄氣都不會,你要是個爺們就把刀扔了,咱倆赤手空拳再比試一回,要是輸了我任你處置!”
“一刀妃!爺再讓你一隻左手,再輸你就給爺跳段脫衣舞……”
趙官仁順手把刀遞給了九月,誰知九月卻說道:“不行!這樣太便宜她了,她若是再輸的話,以後得叫你外太子爺,還得現在就跟你入洞房,小毒婦!你敢是不敢呀?”
“哼~他都一隻手了,本小姐有何不敢……”
太子妃瞪眼說道:“小賤蹄子!若是本小姐這把贏了他,你也得跟他立即洞房,還得當着我的面才行,誰若耍賴誰就是狗娼婦,到外面爬三圈學狗叫,你敢不敢答應?”
“一言爲定!誰輸誰就是狗娼婦……”
九月公主針鋒相對的瞪着他,趙官仁連忙走到木牆邊,看了看窗外的動靜和天色,有些不敢相信的嘀咕道:“怎麼會有這種好事,橫豎都能睡一個,不會又是圈套吧?”
“哎!你到底來不來啊,是不是怕了……”
“來啊!誰不來誰是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