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道夫什麼概念是個中央情報局的都清楚，這羣人殺人如麻，傳說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級別，誰能想到眼前這位根本就是貌不驚人隨便丟人堆裡都找不到的那種？當然丟在白種人羣中還是很明顯的，但是美國這地方就是個多種族混合的國家，丟在美國真是太普通了啊！
“難道我們清道夫非要長得很有特色才能算是清道夫？你也沒有帥的跟肖恩康納利一樣不也是個高級情報員麼？”許衝聳聳肩端起杯子喝咖啡。
“抱歉，我真不是那意思，只是覺得一個清道夫如此的平和近人有點兒難以想象。”林奇意識到自己的態度有點兒不合適，所以他道歉。
“清道夫也是人好不好，我們只是執行命令而已，又不是殺人機器。”許衝笑了一下說道：“如果我沒估算錯的話，我的事情很可能源於在我最後的任務上，三個目標，都是聯邦探員，他們分別是：羅伯特·哈瑞、懷特·布魯諾以及威利·卡爾。”許衝抱着咖啡杯若有所思的說道：“這三個人的檔案我當時也看過，但是並未發現這三個人有什麼特別的地方，而且他們的檔案也比較清白，但是你我都清楚，做我們這行的，檔案清白就代表那檔案不是真的，因爲我們沒有一個人是乾淨的。但是我沒時間去查這件事了，然後就一直被追殺，我現在懷疑這三個人之中最少有一個人是有背景的，而且背景還不小。”
“查這幾個人的檔案，現在。”林奇馬上對自己的探員說道，然後轉臉問許衝：“你就這麼信任我？”
“從你不肯開槍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和賽特一定不是一個派系的，如果你和他一個派系，那天我就被狙擊手幹掉了，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們安排了多少狙擊手。”許衝笑着說道：“你不肯開槍，還一直找我對話，這就代表你是另一派的人，你想知道賽特爲什麼要殺我，你想抓到他的把柄，然後讓你們的人上位。你有你需要的，我有我需要的，你我合作有利益，我不信你信誰呢？”
“這話很有道理。”林奇點了點頭，因爲事實上的確如此，眼前這個東方人能想的如此慎密，這已經完全說明了他的身份並不是假的，清道夫們都是精銳級別的探員，他們能從任何微小的細節上發現很多疑點。
“查到了，林奇，三個人中間有一個人背景很神秘，我們找到了他的真實檔案，但是並不是那麼清白。”一名探員拿着手機給林奇看：“那傢伙的特長真驚人，彈道學專家，但是他的身份卻只是一個聯邦調查局的普通探員，這種人放在我們這裡也是寶貝級的，這一點兒很不正常。”
“彈道學專家？我想我知道是哪一個了，能查到他的身世麼？”許衝探頭看了一眼手機之後平靜的問道。
“稍等。”探員看了看林奇，得到林奇眼神肯定之後再次按動鍵盤，很快就找到了更多的訊息，然後林奇和許衝一起看這份檔案。
懷特·布魯諾，真名卡特·戴維斯，出生於1978年4月12日，出生地紐約，猶太裔美國人。英國劍橋大學物理系博士學位，美國西點軍校陸軍指揮系碩士，情報分析碩士，彈道學博士……2003年參加伊拉克戰爭並同年回國，擊斃敵軍三十四人，榮獲銅星勳章；2006年參加索馬里戰爭，榮獲金星勳章；2011年參加利比亞內戰，擊斃傭兵十六名，傷退，銀星勳章……
從檔案上看起來似乎這個人並沒什麼奇特之處，但是細細一看又不正常，西點軍校出身的都是軍官，而同時他又是指揮系專業，情報分析專業，彈道學專業，這樣的軍官在美軍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是屬於技術軍官之類，而且他還是個彈道學博士，這也就是說，他是個彈道學專家，百分百的技術兵種！這種寶貝放在任何部隊都不可能沒事兒把他送上戰場吃槍子兒的，但是他後面的檔案上就是跑到戰場上吃槍子兒！最奇特的就是，一個能文能武的軍官沒有被留在軍隊繼續任職而是跑回國內就算了，但是他卻沒有被中央情報局收走而是被聯邦調查局給收走了！
這事兒不正常！聯邦調查局其實更多的探員來自警方精銳而不是軍方，中央情報局的探員絕大部分出自軍方而不是警方，爲什麼兩個美國最大的情報機構相互拆臺的原因就是因爲他們人員構成是警方和軍方兩個國家級的暴力機構相互都看不對眼的原因。那麼從這一點兒來分析的話，軍方的人只可能去中央情報局，因爲那裡面的成員基本上都是軍方的；而警方的人只好去聯邦調查局，因爲那裡的成員基本上都是警方的。現在這個人是軍方出身卻跑到警方勢力範圍之內……他這是去砸場子的麼？
他不同於許衝這種在中央情報局任職卻跑到警察局幹活兒的，許衝這屬於臥底探員之類，屬於工作需要才跑警察局，但是他不一樣，他是從戰場回來直接去聯邦調查局的，也就是說，他的專業是軍方而工作單位卻是警方，雖然說都是拿着槍桿子的職業，但是一個主殺戮一個主治安兩者的工作性質完全是不一樣的，換句話說就是專業不對口！陸軍指揮專業和警察指揮專業那是兩碼事兒，軍用武器和警用武器根本就是兩個概念……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就是警用狙擊槍射程撐死800米精準射程400-600米，因爲警察最多用這玩意兒打打犯罪分子，而犯罪分子手裡一般是沒有超過800米射程的槍的，這裡說的射程是指精準殺傷射程而不是距離射程。而軍用狙擊槍一般都是1500米的，精準射程600-800米，因爲軍隊的對手也擁有射程超過1000米的槍支。警方練狙擊200米精準，軍方練狙擊800米精準，這能是一個概念的麼？
這就是爲什麼警察遇到那些個宗教狂熱恐怖分子很無奈只能喊軍隊過來的主要原因，那羣瘋子不屬於犯罪分子，他們是恐怖分子，說直白點兒就是跟僱傭軍一個性質的軍事武裝力量，警察用的800米狙擊槍遇上恐怖分子1500米的狙擊槍他不歇菜誰歇菜？警察很少配備RPG而哪個阿富汗游擊隊的不揹着RPG？所以警察就不適合和宗教狂熱恐怖分子對着幹，尤其是來自伊斯蘭世界的那批，美國警察還好點兒，換某國警察那就徹底歇菜了，武器都跟不上打個毛啊？
把警察精銳調入軍隊那叫提升，把軍隊精銳調進警察那叫浪費材料，話是不好聽但這就是個事實真相，特警再牛逼也沒有特種部隊牛逼，別看特警屬於警察中的精銳，但是軍隊的精銳比警察中的精銳更強悍----畢竟兩者職能不同，一個是抓人以制止犯罪爲主要責任的，另一個乾脆就是完全以殺人爲職業的，這玩意兒能比麼？凡是用特警和特種作比較的都是外行，警察學的是怎麼活捉怎麼防，軍隊學的是怎麼殺人怎麼攻，兩者真比較起來警察吃虧吃大了，警察研究的是制止犯罪最多讓犯罪人失去行動能力而不死，軍隊這邊則是死人才是最安全的所以研究的就是打人怎麼讓對手死得快怎麼打的辦法，這要真打起來警察還不讓軍隊給虐死？
所以說軍方的精銳下來當聯邦調查局的探員那純粹扯淡的事兒，退役的普通軍隊成員當警察養家餬口這沒什麼，特種部隊精銳退役當特警……那真是寫小說呢！都不是一個系統的胡來麼不是？當然誰要說特種部隊裡面包括特警也沒辦法說了，外行混一塊兒，內行分得很清楚，警是警，軍是軍，內行是不會把武警特警和軍隊特種混在一起看的。不信自己去問問軍隊出身的怎麼看特警，問老兵別問新兵蛋子，新兵蛋子懂個屁，他連當兵是幹嘛的都不知道，連當兵就是打仗殺人的都搞不清楚的那號貨你問他也是白問。幹掉外來入侵者或者入侵他國纔是軍隊的本職工作……鎮壓暴亂搞拆遷的那是武警特警的工作，別以爲穿身綠皮就是當兵的，當兵的因爲這事兒背多大黑鍋了都？一不小心又吐槽了見諒啊……
雖然前面吐槽但是這也就是軍隊和警察的區別在哪兒，全世界的國家警察和軍隊的區別也就基本這樣兒了，所以說就算是國情傳統不一樣，聯邦調查局這邊也是警察居多而中央情報局軍方居多的，不排除雙方都有相互人員在自己這邊任職的可能性，但是這種情況比較稀有，低級探員或許可以這樣做，但是這種彈道學專家是絕對不可能這麼做的----好東西誰都知道藏在自己手裡，好種子各單位也不可能送給外人不是？
看似很平常很普通的檔案一般人怎麼看都沒什麼問題的，但是放在玩情報出身的人眼裡這檔案就全是窟窿了，許沖和林奇兩人一對眼兒，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一句話：“這人有問題！這份檔案還是假的！”
“看起來你好像真的幹掉了一個不得了的傢伙啊！怪不得你現在被逼到這個程度。”林奇搖了搖頭也不知道是嘆氣可憐許衝還是嘆氣自己怎麼會遇到這種事的說道。
“但是他和賽特又是什麼關係？我現在感到奇怪的是這個，他的年齡和賽特差不多，不可能是賽特的兄弟或者是戰友之類的事情，畢竟這個命令是賽特他們簽發的，他總不能自己人殺自己人吧？”許衝倒是不在乎自己目標檔案有什麼問題，人都死了，有問題又怎樣？現在主要的問題就是這人和賽特到底什麼關係。
“你確認是賽特簽發的命令？”林奇奇怪的問道，因爲如果是賽特簽發的命令，沒可能他不知道目標的身份，知道目標的身份很可疑還讓許衝去幹掉他然後再返回頭幹掉許衝……他乾脆直接幹掉許衝算了，何必多此一舉惹人懷疑呢？
“恩……該死！問題不在這裡！”許衝一拍腦門兒明白自己迷在哪兒了，狙殺目標的指令並不是賽特簽發的，賽特是情報處而不是行動處，行動處簽發的命令，而賽特只是情報處的，他管不着行動處！
這也就是說，狙殺目標的發佈人是行動處的，而追殺自己的人是情報處的！這是兩個部門的事情而不是一個！由於賽特主動出現加上前面的各種原因誤導着，所以賽特就被誤認爲是命令簽發人，所以賽特的一切行爲都是很不正常的。但是如果這是兩個部門呢？那麼行動處殺人在前，賽特爲目標報仇的行動在後，這樣一來賽特的行爲就正常了，謎團也就解開了，賽特不知道行動處的行動，所以他可能和目標有什麼關係，所以他直接找到執行人下手了……
“看來我需要和賽特當面好好談談這件事，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只是一把殺人的刀，賽特把死人的罪名扣在我腦袋上明顯不合適，是拿刀的人殺了人，刀是沒有錯的，錯的是使用刀的人，怎麼可以說是刀殺了人呢？”許衝一臉無奈的說道。
“我想你和他解釋這個恐怕他不聽。”林奇聳聳肩說道：“如果他真的和目標有關係的話，就算是我也不會原諒你啊！萬一是親人你能原諒殺人的那個人麼？雖然說下指令的那個人更可惡，但是他沒動手啊！”
“這倒也是，那我還是把賽特一起幹掉好了，這樣就省心了。”許衝想了想也對，雖然說下達指令的人是絕對的主要責任人，但是如果把這事兒換自己身上……誰殺的也別想跑，策劃盜竊的人是很可惡，但是實施盜竊的那個就可以因爲自己是執行人而不是策劃者就沒有罪麼？
“這還真是清道夫的想法啊……你先進得去再說吧！”林奇哭笑不得，清道夫的思維方式果然與衆不同，他們的大腦裡面所思考的解決問題的方式果然只有一種：
幹掉麻煩就沒有麻煩了……可問題是那是中央情報局情報處的處長啊！先不說能不能幹掉，能進的去中央情報局的大樓麼？
“要進去的話……也不難，就是怎麼感覺這麼下手有點兒不對勁兒，說不上來哪裡不對勁兒，但是覺得如果這樣幹掉他的話，似乎會有更大的麻煩一樣。”許衝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說道，因爲他總覺得如果幹掉了賽特可能會發生更糟糕的事情，雖然他不知道這種很不舒服的感覺到底來自什麼地方，但是長期在生死邊緣徘徊所產生的直覺一般都不會出什麼錯的。
“慢慢想，看看什麼地方不對勁。”不得不說林奇是一個很好的傾聽者，他總能在適當的時候說適當的話。
“對了，亨利！還有國防部長！他們也參與這件事了，賽特只是其中之一纔對！”許衝想了半天終於意識到自己忘掉了兩個也知道這件事兒的人物，一個是聯邦調查局情報處的亨利，一個就是國防部長亨特瑞！
“國防部長？！亨利……那是聯邦調查局的情報處長吧？！再加上中央情報局情報處的處長，你到底惹了多大的麻煩？！”這次林奇終於不淡定了，兩大情報機構外加國防部？你伊比到底幹掉了一個什麼樣的目標導致三個幾乎能掌控美國所有武裝力量的機構上層都想幹掉你？
“你忘記了他們背後的勢力……”許衝託着下巴一臉無所謂的提醒林奇這些人背後還有強大的勢力。
“喂！現在你一點兒都不着急麼？你已經招惹到了這個世界上最爲強大的力量啊！”林奇想了想之後背後都起了一層冷汗，這三家合在一起的力量完全可以輕易地幹掉一箇中等發展國家，結果再一回過神卻看到許衝一臉無所謂的樣子他就徹底沒辦法再裝淡然了。
“着急有個屁用啊？”許衝兩手一攤：“惹都惹了，還能怎樣？着急他們就不報復我了？”
“啊……也對，那你就不會想辦法麼？”林奇一愣，是啊，已經做了，人都讓他給殺了，還能再把那死人給救活了不成？他又不是上帝，他要是上帝也就不用躲了麼不是？但是……你這是要被人追殺啊，有點兒緊張感可以嗎？沒有人都快死了還能這麼淡定的吧？！
“想了啊。”許衝一隻手託着下巴一隻手拿着勺子慢慢的攪動咖啡。
“說來聽聽？”林奇很想知道許衝到底有什麼辦法可以擺脫目前的困境。
“把他們全部幹掉！”許衝擡起頭很認真的說道。
“你能認真點兒麼？”林奇差點兒沒把咖啡噴出去，他努力的嚥下已經涼了的咖啡之後用餐巾抹了抹嘴角很認真的說道。
“你以爲我是在開玩笑的麼？”許衝聳聳肩說道：“你覺得在樹林裡面抓一羣兔子容易還是抓一隻兔子容易？”
“當然是……哪個都不容易吧！雖然相比較而言的話一羣兔子目標比較大，用獵槍的話打起來容易點兒。”林奇說到這裡一愣，他明白許衝的意思了。許衝只有一個人，目標小，但是對手卻有三個，他們總不能相互監視吧？這也就是說，許衝只需要一個一個的幹掉對方就完全可以暫時的保證自身安全，但是那些人背後的勢力怎麼辦呢？
“背後的勢力嗎？三個人都死了，那些勢力也就會露出來吧？畢竟這可算是挑釁了，然後就是一羣人追我這一隻兔子唄？你覺得一隻兔子好打還是一羣兔子好打？”許衝笑道。
“清道夫都這麼瘋狂嗎？”林奇明白許衝的意思了，他是打算一個人逐個將對方的人員全部暗殺，話說清道夫做這種事似乎屬於正常工作吧？可如果對方抱成團兒呢，畢竟對方人手實在是多得離譜啊！
“你以爲只有我自己被追殺麼？賽特發出的命令可不是追殺我一個，他把我們整個清道夫小組都給調出來了，然後讓我們自相殘殺，可惜，被我們識破了……”許衝冷笑着說道：“我現在就是那隻跳出來瘋跑的兔子，他們這些豺狗還以爲只有我一個，卻沒想到我背後還藏着一羣狼！”
“整個清道夫小組……你喊我出來其實就是爲了讓我傳達一個口訊吧？”林奇還沒幹透的後背又溼了，一個清道夫不可怕，人多堆死他，但是一羣清道夫呢？那可不是簡單的壹加壹等於二的問題啊！一個清道夫就很可怕了，一羣清道夫，那根本就是個殺手集團好不好？從上到下全部都是精銳殺手，就算美國總統的護衛都防不住他們暗殺啊！這個星球上幾乎不存在能夠擋住這麼多殺手攻擊的人吧？（某大國元首例外……）
“是啊，我自己傳達比較容易引發警惕，想必你傳達的話他們會疑心少很多。”許衝面無表情的說道。
“利用我？”林奇無奈了，在他知道許衝是清道夫的時候就沒打算攻擊許衝了，自己這三個人不夠人家一隻手輪的，他們動手還要顧及一下民衆安全，清道夫都是殺人跟切菜一樣沒感覺的主，誰會覺得他們還會估計民衆感受麼？大庭廣衆之下他們都能隨手開槍幹掉目標，話說他們和恐怖分子應該是屬於同一系列的產品吧！
“你可以選擇不做。”許衝聳聳肩。
“我打電話，你和他們說。”林奇翻翻白眼掏電話撥號，開什麼玩笑？他敢說不做麼？他這邊敢說許衝那邊說不定就敢直接開槍把他幹掉，畢竟他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啊！雖然他沒想到這事兒居然這麼棘手，原來還以爲就算自己擺不平自己後面的勢力也能擺平的，但現在已經是美國最強大的三個部門了，自己的後臺在這三個巨頭面前簡直就是蠕蟲般的存在，結果許衝這邊也絕對是一個隱藏着的巨頭，他感覺自己現在還是人家說啥就幹啥比較安全一點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