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身材高大的旅長名叫南成勇,a集團軍的一員驍將。其實和平年代所謂驍將大多有點名不副實,因爲未經戰火洗禮。他之所以被上級所器重,是因爲在數次清繳饑民暴動的時候下手狠辣、出兵果斷,每次都好似一個不眨眼的屠夫一樣,故而讓人覺得他的勇猛威武。
也是個大好前程的傢伙,據說中將師長的位置已經向他招手了。
盧武泰本不必怯了一個少將旅長,但是自家部隊的戰績實在說不起話。而且他現在也算是被迫摒棄了門戶之見,希望a集團軍能馬上進去調查掃蕩一番,把特勤局的那些人給帶出來。至少,哪怕能得到一個確切的消息也行,別這樣生死未卜地讓人抓狂。
“有本事你們也進去看看,別耍嘴皮子本事。”盧武泰用激將法,畢竟懇求對方進去顯然有點丟臉。
南成勇哈哈大笑:“是讓我的人,把你那些不成器的兵給救出來吧?對了,金玄哲那傢伙呢,據說以前這傢伙很自以爲是的,真想看看他被撤職後是什麼鳥樣,哈哈哈……你們這羣沒用的傢伙,看看我們是怎麼幹活兒的吧!”
盧武泰被說得面紅耳赤,但也沒法作。對方根本不隸屬於他,而且帶着兩千士兵呢,而盧武泰現在都成了光桿司令了。再說了,盧武泰需要對方趕緊去救人。
南成勇帶着大部隊來到了那個山洞前,剛好看到陳太元他們五個在山洞旁邊嘀咕,甚至爲了保持更充分的燃料,梅、鬆、阿齊茲的裝甲都沒穿上。南成勇直到走進了,纔在這黑暗之中看清了陳太元他們的身份。
“你們倒是清閒,”南成勇撇嘴冷笑,“我們大元帥請你們來這裡,不是讓你們吃閒飯看星星的吧。”
其實a集團軍裡面的軍級幹部也有,師長副師長也很多,之所以派他這個旅長前來,一來是他駐地較近,二來就是因爲他懂華語,能和陳太元這些專家高手正常交流。
鬆頓時冷笑:“吃閒飯?放你孃的屁!那個高季康是你們a集團軍的少將吧,不是挺牛逼嗎,帶着你們的特戰大隊在這裡全軍覆沒!要不是我們這邊人的努力,你們現在連第一道山的山洞子都沒鑽過來呢!混球,跟我們拽什麼拽。”
“放肆!”南成勇一怒,竟然傻兒巴嘰地要求自己的警衛連豎起了槍!
鬆更怒,這就要穿上裝甲跟他幹架:“媽個蛋的,還真不怕死了是不是?”
真要是穿上了裝甲,鬆可以殺了一批就逃,反正是對方先挑起的爭端。真要是那樣的話,就算南成勇今天不死,回頭也得被軍法處死。開玩笑,冒然和傳統友好大國開戰,誰給你這樣的權限。
而且此前陳太元不是已經和a集團軍鬧騰一次了嗎?導致他們的軍領導班子洗刷了一邊,鄭少將還因此被執行了犬刑。要是這南成勇再這麼幹,那就是犯傻了。
南成勇有點打退堂鼓,倒是一旁的盧武泰看熱鬧不嫌事兒大,還想鼓動着鬧點事情。反正要是陳太元和a集團軍鬧起來了,肯定a集團軍會吃官司。說了幾句風涼話,試圖把對立情緒挑起來。
結果陳太元直接瞪了盧武泰一眼,鬆更是罵盧武泰不是東西;恰好南成勇彷彿找到了轉移視線的下臺階,頓時也開始對盧武泰破口大罵起來,罵這傢伙不安好心……
瞧瞧,這就是三方之間的關係,亂如麻臭如屎。
如今盧武泰成了衆矢之的,立馬識趣地不再開口,任憑大家罵了一陣子。這時候陳太元才無所謂地說:“其實,我們倒是想進去啊,可你們當時一個比一個爭得厲害,彷彿生怕我們把好處都搶走了。要是你們不介意的話,我現在可就進去了。不過話說在前頭,要是得了什麼好處,哪怕是我們暫時帶不走的寶貝,根據協議也是我們一方的所得,你們不要擅動。”
咦?什麼意思?聽這語氣,似乎裡面有非常大、難以挪動的東西?陳太元竟然知道得這麼清楚?
考慮到阿齊茲剛剛被梅抓獲並投降,盧武泰和南成勇頓時都明白了——我擦,阿齊茲肯定把裡面的事情都告訴了陳太元!所以裡面有大寶貝,陳太元已經知道了。
南成勇拉不下臉面,猶豫了很久才臉紅脖子粗的問:“什麼好處?”
“我是說假設。”陳太元忽然閉口不言,感覺剛纔像是說漏了嘴。
南成勇臉更紅,畢竟剛纔還罵對方,現在竟然求人家辦事挺難爲情:“那個……能不能請這位阿……阿齊茲把裡面的情況介紹一下。”
阿齊茲頓時樂了:“對不起,懶得說。”
南成勇頓時臉一紅,而鬆則冷笑着看了看盧武泰,說:“剛纔我們問盧局長,他們的士兵在裡面現了什麼,他們也不跟我們通報情況信息。現在,憑什麼要我們通報給你們?”
盧武泰也跟着臉紅了。
其實特勤局的士兵剛進去十來分鐘的時候,鬆確實來問過,看究竟生了什麼。而盧武泰明明什麼消息都沒接到,但由於擔心丟臉,免得人家笑話兵馬進去了竟然一點回音都沒有,所以他故作神秘地說了句“無可奉告”。這不,現世現報了,他們北高國開始需要陳太元這邊的人提供信息了。
南成勇怒道:“他是他,我是我!他們特勤局關我鳥事!”
鬆搖了搖頭:“我管你們誰是誰,我就看你們披着一樣的屎黃狗皮(軍裝)。”
南成勇氣得攥拳頭,估計又想飆。陳太元樂呵呵地笑了笑:“阿齊茲,那就告訴他,有什麼了不起的。畢竟是合作盟友嘛,咱們跟人比學好,不跟人學低素質。”
是啊,狗咬你一口,你還能將它咬回來啊。盧武泰當時不按規矩辦事,咱們不能跟他一樣耍賴。
阿齊茲點了點頭:“確實我只是負責外圍防禦的,根本就不怎麼進入較爲核心的地方。我只知道進去之後幾十米就有一道大門,進了大門之後是一箇中轉大廳,我們這些負責外圍防禦的,基本上活動區域就限制在這裡了。更深的地方,沒去過。”
那你說個毛,跟沒說一樣!因爲大門已經被炸開,裡面那中轉平臺大家都遠遠的見過了,又不算什麼秘密。
那麼他們的兵力呢?
“七八個裝甲戰士吧,二三十個黑暗種——就是吸血鬼還有獸化人什麼的。當然更可怕的是鬼戰士,一個眼神就能殺人的那種。反正挺可怕的,一般人進去肯定死。對了,你們是不是一直以爲他們被破了大門就會逃跑了?不一定的。”
好幾十個很能打的傢伙……盧武泰盤算了一下,心道對方要是都不逃走的話,那麼展開一場正面對決,他這兩千人就怕活不下來幾個。
“看來,只能用你們的老辦法了。”南成勇似乎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而後馬上聯繫彙報上去。最終可能打到了次帥崔辰河那裡,徵求批覆意見。
後來崔辰河同意了,於是南成勇馬上暫時徵用了那輛噴火坦克。雖然按道理說要經過陳太元的同意,但是畢竟牽扯到緊急軍務,陳太元倒是沒有阻止,他只是心中暗歎對方是在是太狠了!
很顯然,他們要用噴火坦克,對着獵人公司的大本營猛噴一陣子。哪怕裡面的面積很大,但是這種劇烈的火焰燒一陣子的話,也夠裡面受的。
對付黑暗獵手或黑暗種的話,這種方法用也就用了,反正就是殺敵。可是問題在於,裡面金玄哲等人還沒確認死亡!要是你這把火燒進去,特勤局那些士兵本還沒死呢,卻被你的大火燒死了,怎麼辦?
所以說這也太殘忍了。不僅僅南成勇殘忍,他的軍長以及次帥崔辰河都夠殘忍的,因爲他們全都批准了這個可怕的建議。
或許在高層看來,一點兵力的損失也只是一個冰冷的傷亡數字而已。人民軍數量高達百萬,死幾個在所難免。更何況,軍人本身不就是爲了犧牲而存在的嗎?這是他們以生命效忠大元帥,是他們的無上光榮……去他孃的光榮。
“我暈,他們這是自相殘殺啊!”梅瞪大眼睛,簡直無法相信。但是事實擺在面前,小噴火坦克已經被開到了那個山洞的洞口。
陳太元也搖頭嘆息:“雖然不是他們a集團軍的兵,但畢竟都是北高國的軍人啊。而且,崔辰河這麼帶兵,就不怕別的士兵心寒。哎,北高國的人不算人,北高國的命不是命——人命賤如紙啊這是。”
就在他們不寒而慄的同時,盧武泰也擋在了洞口前,死死的抓着噴火坦克——雖然這種拉扯沒實際意義。他試圖抵抗這個可怕的命令,但是南成勇推開了他:“不服從命令?這是崔次帥決定的,不服從你就找他老人家鬧騰去。滾開,別耽誤老子辦事!”
讓別人拉住並控制了盧武泰,南成勇冷笑:“混蛋,還想讓我派兵傻乎乎的徒步進去?那是你們特勤局這種傻冒才幹的事情。讓自己的士兵白白送死,可不是我南成勇的風格。要怪,就怪你們特勤局這幫高層太混蛋,制定的什麼王八蛋計劃啊,把自己的戰士輕易就丟了進去。”
盧武泰頓時心酸如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