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鬼戰士”這種奇怪的東西,陳太元等人根本無法理解,只能初步猜測是一種新型的黑暗種。當然,由於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而聯繫了國內的吳心潁,結果還被吳心潁抱怨了一通——這是大半夜啊,吳心潁加班加班忙到夜裡十二點剛剛睡下。
但是一聽陳太元說的這件事,吳心潁頓時精神了起來:“好本事!想不到新人類研部那些廢材,竟然能弄出這麼新鮮的好玩意兒,令人刮目相看呵。”
哎,新人類研部,那好歹也是世界黑科技最頂級的核心機構啊,竟然被她貶低至此。
“別長他人志氣了,說說這是爲啥?”陳太元諮詢道,“哪怕有個大體的考慮方向也行。”
吳心潁想了想,在電話那邊沉默了半分鐘,最終忽然說:“或許我剛纔表揚他們太早了。廢材就是廢材,這個大手筆未必是研部那羣笨蛋做出來的。或者,他們得到了外力幫助。”
什麼意思?
吳心潁說:“瞪一眼就把人瞪死,這是絕不可能的事情嘛。唯一能夠解釋的,就是這所謂的鬼戰士能夠隔空施展什麼能力,干涉到對方,對不對?”
廢話,肯定對……陳太元當然不敢說得這麼直接,只是嗯了一聲。
吳心潁卻自顧自般的說:“而這樣考慮的話,什麼方面最有可能形成這樣的攻擊效果?我想可能會是‘腦力’吧。比如說腦電波的衝擊引對方的腦電波紊亂,形成對對手的控制啦、干擾啦,又或者……直接衝擊致死。”
陳太元瞠目結舌:“太……玄乎了吧?”
吳心潁搖了搖頭:“換做以前,或許我也不這麼考慮。但是你這傢伙已經出現過腦電波的奇怪異常了,遠遠乎正常人,但卻又沒有任何病變或紊亂。你能產生這樣的變化,或許別人也能——甚至別人還能‘利用’這種變化。”
可以說正是陳太元那種古怪現象的存在,才讓吳心潁往這個方向考慮。
吳心潁:“還有,其實你可能也在‘利用’自己的這種特殊之處,只是沒往上面考慮罷了。比如說,你那稀奇古怪的腦袋探測能力是怎麼來的?你腦袋裡又沒有雷達,所以只能解釋爲腦電波之類的異常。”
“而且隨着你實力的增強,這種能力也在增強,所以不僅能感應到黑暗種的存在,甚至能漸漸的觀測到對方的黑暗能量值……另外你之所以探測不到正常人,卻只能探測到黑暗種或強大的修煉者,是因爲這些人的腦電波也比較強烈吧。太弱的那種就好像手機信號很弱,所以無法被你察覺。當然嘍,他們的腦電波異常遠不如你,但是和普通人一旦相差一些,就已經是很大的差距,大到足夠被你感應到就是了。”
“瞧,讓我研究研究你,還是有好處的吧?至少把你身體裡出現的這種疑問給出了一個初步的解釋。”
還真有可能,至少她的解釋應該是聽上去最合理的。連陳太元都覺得,自己在這女人面前沒白脫那麼多次衣服。
陳太元笑了笑:“還真能忽悠。”
“廢話,現在就算袁石清來了,也不至於比我瞭解你的身體。”吳心潁很自信的說,但隨即補充道,“至於我說這種新型黑暗能力不一定是新人類組織研部的功勞,也是因爲袁石清。你想想,前些時候咱們還在懷疑,這老頭兒正在着力研究腦部。現在新人類組織得到他之後,竟然就出現了這種鬼戰士,你說會不會有所聯繫呢?”
陳太元有點心驚,心道袁老爺子你可別這麼狠,一過去就搞出這麼可怕的“明”?那你簡直比當年的吳心潁還黑暗啊。到時候,別讓世人喊你“黑暗之爺爺”。
看到陳太元不想承認、或不想直面這件事,吳心潁說:“當然啦,你肯定又會說這袁老頭兒不會這麼做了。也說不定,或許只是新人類組織研部請他幫忙,又或者乾脆是借鑑了他的一些成果或理念吧,你也應該明白,在科學研究的道路上,說不定智者的一句話就足以對其他人產生巨大的啓了。”
就好像蘋果不經意地砸下來,就能在某位科學偉人腦袋裡砸出一個萬有引力?而蘋果本身還是蘋果,與善惡無關,也與偉大和卑微無關。
反正吳心潁這麼說,也算是儘可能照顧了袁石清的名譽,也儘可能照顧的陳太元的感情。
“那麼有沒有什麼辦法防禦?”陳太元終究問出了這個問題。他一會兒就要衝進獵人公司大本營了,不得不好好提防這種可怕的鬼戰士,要是不經意被對方悄悄“瞪”那麼一下子,還不倒黴死了。
吳心潁也暫時無解,畢竟是一個全新的課題。
“那麼我探查能力出現的問題呢,怎麼解釋?”陳太元乾脆一股腦問了。剛纔向山裡面探測,現深入山體之中區區幾十米就無法繼續,好似被堵塞住。
“我哪知道,根本都沒到過現場,你當我活神仙啊。”吳心潁哼哧了一句,“再說了,誰叫你不讓我多研究了。要是研究透了,說不定對你遇到的問題就會有更多的答案了。哼,活該,看你回來之後是不是還那麼扭扭捏捏。”
隨後電話就掛了,免得耽誤吳大小姐睡覺。她的時間一直安排的很緊的,各種時間井井有條,每天睡覺起牀吃飯這樣的事情幾乎能精確到五分鐘之內,今天已經很破例了。
……
不管怎麼說,吳心潁的解答至少幫助陳太元理清了一個大體的思路,讓自己不是太迷糊。
劍舞好奇地點了點頭:“腦部的異常嗎?可能有些道理的。你說,對方要是對你實施攻擊,而你用你那種探查的能力,能不能進行抵抗呢?反正都是腦部異常,甚至吳心潁解釋說都是腦電波之類的東西搞的鬼。”
還真有可能啊,陳太元笑了笑,表示假如遇到鬼戰士的話,一定要試一試。當然,說不定這也多出了一個抵禦對方的選項呢。
這時候,特勤局的人馬已經準備好了,而且山上下來的那批人也已經到位,準備向獵人公司總部展開進攻。
當然,山上下來的那些傢伙很不開心——好像被陳太元忽悠了,白白爬了那麼高的山,累了個半死。而且這些人也都在心裡頭暗暗憎恨黃文丙:你丫也是北高國人,也是人民軍戰士,你也站在陳太元這些人一邊?你就不會私下裡告訴長們一聲?你要是告訴了,哪怕長繼續配合陳太元演習,但也只是象徵性派七八個人爬山就是了。這倒好,一大堆人被你們當猴耍呢。
陳太元也沒想着耍你們啊,只是怕被你們內部的內奸給害死了,這只是自保之策。黃文丙更無辜,他只是配合陳太元。
不過他們表面上不敢抱怨,畢竟陳太元這一招很靈,而且陳太元他們不費人民軍兵馬,就把這山谷收拾了,成績顯而易見,誰還能有閒話說。
他們只是用行動自覺表達自己的怨念,比如現在,一個個都距離黃文丙非常遠,彷彿躲避瘟疫一樣。那些行動簡直像是在表白——咱們好鞋不踩臭狗屎。
他被孤立了。
黃文丙又不傻,當然能感覺出其中的怪異氣氛,他也憋屈,也鬱悶。本想找盧武泰談談心,畢竟盧武泰做政治部主任的時候一直是個做思想工作的能手。而且盧武泰在安排了外面的事情之後,也確實從山洞之中趕了過來。清繳獵人公司是大事,他作爲一個剛剛提拔起來的軍事主官,不能不在現場。
但黃文丙剛剛走過去沒兩步,就馬上意識到:現在人家是盧局長,不再是負責思想工作的盧主任了,打攪人家怎麼好。
就在他猶豫之時,盧武泰倒像是看到了他的心理,主動走到了他的身邊。沒有嚴肅的批評——電話上已經批評過了嘛,而是依舊像當初那個負責思想工作的官長,慈眉善目:“文丙,怎麼了,心事重重啊。”
看到盧武泰還是像在做思想工作,黃文丙也就直說了:“還不是隱瞞不報那件事,我知道自己做得不妥,但我更想讓陳巡視員把事情做好,並且確保他自身安全。事實證明他也是對的,和陳小姐(劍舞)兩人就把這山谷給收拾了。但是,大家都不理解。”
盧武泰心中暗罵:鬼才理解你,你個吃裡扒外的賣國賊、叛逃者。但是表面上,盧武泰卻和顏悅色地說:“人做事總有被誤解的時候,只要本着良心就好,天地自知。更何況不僅僅天地知道,我也理解你的心情嘛。至於說誤解的消除,只是時間問題罷了,時間最能沖淡一切。現在你也不要在意大家的情緒,無所謂的,誰半夜山更被要求白白爬一趟山都會有怨氣。而事實上咱們也知道,這趟山沒有白爬,而是爲了迷惑敵人所做出的迷惑性軍事行動,是有巨大意義的嘛……”
真是個嘴不饒人的傢伙,難怪讓他做了幾十年的思想工作幹部。還別說,被他這麼一嘮叨,黃文丙的心情還真就好了起來,而且對盧武泰大生知己之感。
而看到黃文丙正要回到自己崗位上,盧武泰卻拉着他到了一個僻靜的無人處,壓低聲音說:“其實,你現在面臨着一個極好的機會,完全可以充分利用。文丙,你爲特勤局、爲北高國立功的機會到了,北高國需要你,大元帥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