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島城監獄

徐默到達凱撒所說的地點以後,天色開始逐漸發亮,天邊也出現了朝陽的第一縷曙光。雖然這裡已經屬於紐約市的郊外,但是海邊公路的車輛開始增多,整座城市即將甦醒。

海邊遠處的小島,在濛濛的晨霧中模糊不清,彷彿如一頭巨獸伏臥於海面之上。凱撒告訴徐默的地方是一所監獄,紐約的州立監獄,就位於這座小島之上。

小島離海岸大約有兩公里,島嶼上的建築基本都很低矮,並沒有高層建築。小島跟海岸之間只有一座跨海大橋相連,大橋中部成拱形,最前方有一個哨兵崗亭,裡面的哨兵會檢查來往於大橋的所有車輛和行人。

站在拱橋的最高處,徐默可以用鋼鐵面具上的掃描系統俯窺遠處的監獄。監獄四周用網球場圍欄那樣的金屬絲網圍着,圍欄上方纏繞着一圈圈帶有倒鉤的鐵絲網。

在鐵絲網後面幾十米處纔是一排排的低矮建築,這些建築圍成一個大四邊形,中間是一大片的空操場,操場中間還有幾個籃球架,應該是犯人望風的地方。

監獄大門的頂部是一道鋼筋混凝土的廊橋,廊橋兩端各自有一個監視崗樓,大門後面還有一道安檢門,通過了安檢門,纔算真正進入了監區。想要混進這樣的一座監獄,就算徐默有隱身系統,也很難從正門進入,必須要走旁邊的鐵絲網。

狼人族的秘密基地就在這所監獄的地下,實際上,狼人族的這個秘密巢穴建立的時間,遠比凱撒想象的時間要早。早在美利堅合衆國內戰時期,狼人族就通過世俗代理人將這座小島給買了下來,然後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再次擴建。

美國在戰後通過聯邦土地徵用法,將這座小島重新從狼人族的世俗代理人手中收回,然後在上面蓋了一座州立監獄。在那之後,凱撒就無法得知這座小島上的狼人族秘密基地是否還在啓用。

“科爾!”正在徐默沉思的時候,耳邊傳來了凱撒的呼喚。徐默低頭一看,原來凱撒已經追來了,正掛在拱橋的下方,朝他這個位置觀望着。

“走!我們先上島再說!”徐默知道凱撒沒有看見自己,不過他靈敏的鼻子能夠大致上辨認出他的位置。

“你要怎麼進入監獄!”徐默皺着眉頭說道,他的隱身系統可沒辦法將凱撒也給弄沒掉。

“嘿嘿,跟我來!”凱撒輕笑一聲,帶着徐默向島邊走去。兩人走了一會,凱撒帶着徐默找到了一個監獄的地下排水通道。

黑乎乎的垃圾纏繞在管道口的鐵柵欄上,半人多高的管道口垂掛下厚實的綠色苔蘚。徐默放緩呼吸地節奏,皺緊了眉頭,“就沒有其他方式可以進去了嗎?”

“我好久沒來過這裡,可不知道其他的入口。何況就算有其他入口,也應該在監獄內部,我們可找不到!”凱撒撇了撇嘴。

“那走吧!”徐默嘆了口氣,一擡手腕,腕刀的光芒一閃,便將下水道口的鐵柵欄斬斷,矮身進入了監獄的下水道。看凱撒的臭臉,就知道管道中的氣味十分難聞,也幸好徐默的鋼鐵面具有空氣過濾系統,不必像他一樣去忍受臭氣的折磨。

在半人高的排水管道中走了一會,兩人便進入了監獄的下水道系統。這裡面的空間很大,氣味也比剛纔的排水管道也舒服多了。徐默朝凱撒問道:“找到地下基地的入口了嗎?”

“沒有,看來這條通道,盧西安的族人已經很久沒用了,一路上我都沒有感受到狼人的氣息。”凱撒揉了揉鼻子,苦着臉說道,“會不會是他們早就關閉了這處基地!”

“我想應該不會,基地的上方有一座州立監獄,這比什麼掩飾都更加有效。只要監獄在建造的過程中,沒有發現下面的地下基地,盧西安是不會放棄這個基地的。不過,監獄的生活污水現在都經過這裡,他們應該改變了地下基地的入口!”徐默緩緩說道。

“這裡的下水道跟蜘蛛網一樣,而且氣味複雜,我們就是找上幾天也不一定能找到真正的入口!”凱撒無精打采地說道。

“哼,這座小島四面環海,通道只有一座跨海大橋,你說盧西安的族人要怎麼出入基地,又不被世俗的人類發現!”徐默微微眯起了眼睛。

“他們可以買通監獄的守衛,或者我們可以從這方面下手!”凱撒精神一振,扭了扭脖子。

“監獄管理者裡面有一些狼人族的代理人是一定的,不過州立監獄畢竟是政府部門,這些代理人只會是少數,只有緊急情況纔會動用到他們,平時的正常出入絕不可能讓他們爲狼人打掩護。”

徐默胸有成竹地微笑到,“何況監獄裡面有那麼多的犯人,眼多口雜,時間長了,他們肯定會發現異常,你以爲盧西安會想不到這些,也跟你一樣單細胞啊!”

“那……他們難道是走海路?”話剛出口,凱撒便搖了搖頭,“在海底溺渡兩公里對我們狼人來說,並不算什麼,可我總感覺他們不會這麼做!”

“你這個笨蛋,當然不是在海底溺渡上岸!每次進出都要溺渡兩公里,溼漉漉地上岸,不是更加惹人注意了嗎?”徐默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盧西安他們找到了一種既方便又不會惹人注意的出入方式!”

“什麼方式?難道他們還敢大搖大擺地從正門出去?”凱撒撓了撓耳朵,不經意地說道。

“對,他們就是通過某種方式,大搖大擺地從監獄的正門出入!”徐默臉上浮起一絲神秘的笑容。

“這不可能,通過正門要經過好幾道檢查的關卡,不要說監獄守衛,就是廣場上的犯人也能看到這邊,要是突然多出來幾個陌生面孔,他們馬上就會暴露!”凱撒疑惑地看着徐默,他雖然單純,但是可不傻。

“一葉遮目,不見泰山,有時候,人的慣性思維會阻礙他們的正確判斷。監獄的守衛會警惕犯人,犯人會留意警衛,但是還有一種人就算是陌生面孔,也不會惹起警衛和犯人的注意,甚至可以光明正大地出入監獄!”徐默眼中閃過一道智慧的光芒,“我想,你應該帶我去那些地方看看……”

半晌之後,凱撒帶着徐默來到了一座建築物的地下,“這上面就是你說得地方,你覺得他們真的會利用這個地方嗎?”

“血族和狼人族儘管在戰爭中失敗了,但是兩個種族悠久的生命,足夠讓他們積累下鉅額的財富。太過悠久的歲月,會讓不死生物厭倦一切,不要說享受財富,有時候就連生命都會沒有存在感,所以你說,他們會怎麼處理這些財富!”徐默笑了笑說道。

“你說得對!”凱撒默默地嘆了口氣,作爲一個不死生物,他能夠體會到這種感覺,“連我這麼開朗瀟灑的帥哥,都要開個搏擊俱樂部和一些酒吧來消磨時間,那麼有錢的大人物恐怕會建立一些大公司、大企業,來打發生命!”

“……”徐默面無表情地看着這個自戀的單細胞,“好了,我們在這裡等等吧。等到晚上,我們再上去看看,我估計到時候,你的狗鼻子會在上面發現一些線索。”

徐默跟凱撒兩個人大眼瞪小眼,蹲坐在骯髒的下水道中,等待着夜幕的到來……

“好了,沒人了,快上來!”隱身的徐默朝坑道里面低聲喊道。

“呼!”凱撒爬上來以後,胸膛起伏,連續做了幾個深呼吸,“憋死我了!”

徐默沒有理會在那耍寶的凱撒,轉頭看了看四周,到處都是堆積的布匹,各種染色的顏料,還有大大小小的縫紉機和裁布機,這裡是一家服裝廠。

這家服裝廠屬於美國的聯邦監獄工業公司,這些生產出來的服裝無法在市場上流通,基本上都是政府機構和軍隊的統一制服。工廠中每天都有大量的車輛進入監獄,運進原料,運出成品。當然,這些車輛會經過監獄警衛的嚴格檢查,工廠裡的犯人在一般情況下無法通過這些車輛越獄。

但是監獄警衛的檢查是有盲點的,比如說隨車的司機和公司人員,他們基本上不會多加關注,只要有正式證件,這些人可以很方便的出入監獄。不過,普通人是沒辦法混進這些車輛的,因爲這些車輛都受到聯邦監獄工業公司的嚴密監控。

不過對於監獄地下基地的狼人來說,他們的天然優勢可以避開這些所有的麻煩。鉅額的財富即便無法控制住聯邦監獄工業公司,但是控制他們的子公司卻沒有任何問題,這首先就避開了身份證件的問題。

其次,狼人的肉體強大,正常人無法藏身的地方,他們都可以藏身,這就讓沒有身份證件的狼人,同樣也可以夾帶在某些車輛中混進監獄。只要進了監獄的工廠車間,那麼這些狼人就會消失在工廠中。

解決了這兩項主要矛盾,就算出點小麻煩,狼人族同樣也可以掩蓋過去,這樣一來,他們就光明正大地通過監獄中的工廠,將地下基地聯繫上了外面的世界。

“科爾,快來,我找到了……”凱撒突然壓抑住興奮的心情,低聲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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