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武園區警察局今天值班的警察一共有二十二名,除去幾位後勤人員,還剩下十六人。
發現情況不對,當值班的局長劉偉強帶着七八個手下全副武裝衝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七個滿臉開花認不出誰是誰的倒黴蛋。
“是你乾的嗎?”劉偉強勃然大怒,舉起手槍指着高遠。
“你是局長?我正等着你呢!”高遠淡淡一笑:“身爲一個武道社會的警察局長,居然用槍,你真是讓我失望啊。”
話音未落,高遠的身影已經如同鬼魅般的激射而出,神行百變身法被他激發到了極致,其中更融入了龍象般若功的強力,一聳肩,如龍咆哮,撞碎一個警察的胸骨,一擡腿,如象奔騰,踢碎一個警察的下巴。
只是一瞬間,還不等劉偉強開槍,他身後的七八個手下已經全都倒下了,一個個骨斷筋折,慘呼不決。
“你……你想幹什麼……”劉偉強嚇的魂飛魄散。
“我的朋友在哪裡?”高遠過去,一巴掌拍掉劉偉強手中顫抖的已經無法瞄準的手槍,冷冷問道。
“你的朋友是?”劉偉強顫聲問道。
“何美伢,何美玲和何美美。”高遠道:“帶我去見她們。”
“我帶你去。”劉偉強只覺得一股殺氣和寒氣撲面而來,幾乎要尿了褲子,哪還敢反抗。
劉偉強在前,高遠在後,走進冷清清的警察局。
幾個內勤警察驚恐萬狀的躲在辦公室裡,有人藏在辦公桌下面瑟瑟發抖,有人趴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有人在報警。是的,有人在報警,堂堂一個警察局的警察,居然在報警,真是讓人笑掉大牙。
高遠押着劉偉強走在警察局裡,四周的一切動靜都能用超能力聽的清清楚楚,自然也聽到了那顫抖着的報警聲,不禁搖頭道:“你們這些警察,遇到了危險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怎麼保護市民?除了魚肉百姓官商勾結,你們還有什麼存在的必要嗎?”
劉偉強哪敢反駁,只能喏喏點頭,心中卻惡狠狠的想:等援兵來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警察局不大,高遠很快就來到審訊室門口,超能力中出現了室內的對話。
“美伢姐,我扛不住了,我想喝水,我兩天沒喝水了。”一個虛弱的聲音,是來自何美玲的,她是三姐妹裡身體最弱修爲最低年紀也最小的,半蹲在窗口,兩隻手都被銬在窗戶的柵欄上。
這個高度很缺德,被銬着的何美玲無論是站直身體還是蹲下,手腕都會被手銬勒的劇痛,只能半蹲。
可一個人怎麼可能永遠半蹲着,身體撐不住徹底蹲下之後,手腕很快就被勒出猩紅的勒痕,然後皮開肉綻,時間一長,甚至有可能血肉壞死導致截肢!
這樣被銬着已經很難受了,普通人連幾個小時都撐不住,而三姐妹甚至連水都沒得喝,上廁所吃東西更是想都別想。
至於睡覺,頭頂上十幾盞炙熱的大燈炙烤着,比夏天的中午站在大太陽底下更亮更熱,怎麼睡得着?就算神經強悍睡着了,這房間裡可是有機關的,隨時隨地會有一蓬涼水從天花板的滅火器上噴下來,把人噴的瞬身溼淋淋,還怎麼睡?
這些疲勞轟炸的折磨手段,在警察局裡簡直再常見不過了,三姐妹從被扣押就遭受種種非人折磨,已經超過半個月,此刻油盡燈枯,形銷骨立,再也難以堅持。
“堅持一下。”何美伢的聲音同樣虛弱,嗓子乾啞,幾乎要說不出話來了。
“我堅持不住了。”何美玲說着,忽然身體一歪,側倒下去,雙手的手腕被手銬勒住,本來就磨的血肉模糊的手腕劇痛鑽心,疼的她發出一聲輕哼,卻無力再蹲起來。
“美玲!”何美美痛苦的叫了一聲,想要去幫忙,雙手卻被銬着,難以挪動身體。
“姐,我活不了了……”何美玲嘟囔了一聲。
“別說胡話,快起來。”何美伢悽楚的道。
何美玲忽然笑了笑:“我要是死了,就去找找高遠。如果我找到他,他一定會保護我的。如果我找不到他,說明他還沒死,他就會來保護你們,你們說好不好?”
“好……好!”何美伢想哭,可她嚴重的缺乏水分,哪裡哭的出來?
人生最大的悲哀莫過於,想哭的時候,卻連一滴眼淚都沒有!
高遠聽的真真切切,心中涌動起一股難以熄滅的怒火,走到審訊室門口,嘭的一腳踹開了門。
三姐妹吃了一驚,以爲又是警察來逼問。
何美玲道:“讓我死了吧,我死也不會跟你們同流合污的。那些藥是高遠研究的,我不會……高遠?我是不是死了,我怎麼看到高遠了?”
何美伢和何美美無法回答,因爲她們也同樣看到了高遠。
高遠一個箭步衝到三人面前,擡手“咄咄咄”幾下,三人腕上的手銬應聲斷裂。
三人的身軀齊齊一軟,癱軟在地,她們的腿早就麻木,站也站不起來,蹲也蹲不下去,腿佝僂着,匍匐在地上,仰着頭看高遠,眼睛裡全都是錯愕。
雖然高遠給她們切斷了手銬,她們依然有點懷疑,眼前這個少年是不是真的高遠,還是誰戴了人皮面具,又或者,乾脆是一場夢。
“姐,我好像出現幻覺了。”何美美道。
何美伢道:“我也是……我好像看到高遠了?”
看到她們三個一臉茫然失措的樣子,看到她們蓬頭垢面的樣子,看到她們的嘴脣都乾裂的樣子,看到她們手腕上被手銬勒出來的模糊血肉和佝僂着無法伸直的腿,高遠只覺得心在滴血!
兩世爲人,高遠從來不曾這麼憤怒過。
即便是被羅瑞恆等人背叛,他也沒如此憤怒。
怒火熊熊的在胸膛裡燃燒,高遠覺得方纔打爆的那幾張臉實在太輕了,應該打斷這些傢伙的四肢,把腦袋切下來當球踢纔對!
“我不是夢,也不是幻覺,我回來了!”高遠蹲下來,輕輕摸着三姐妹的臉頰,輕聲的道。
“高遠,你回來了?”何美伢顫聲道:“不是做夢?”
“我沒死?”何美玲問。
“不是幻覺?”何美美道。
“不是夢,不是幻覺,你們沒有死。”高遠道:“我回來了,你們沒事了!”
“那就好……”三姐妹齊齊的說着,忽然全都閉上眼睛,竟然暈了過去。
她們遭受了太多的折磨,一直靠着頑強的意志支撐,此刻知道自己安全了,放下了渾身的戒備,身體防禦本能瞬間崩塌,就此暈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