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一接通,輔導員李富嚴肅的聲音就響起來。
“高遠同學,你現在在什麼地方?”
“我在武校啊。”高遠隨口道。
“在武校?那你爲什麼缺席了早上的基礎理論課?”
“今天早上有課嗎?”高遠一愣,他一大早就跟譚輝忙忙活活的,居然把客車呢個表都給忘記了。
“你……”李富氣的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這也太囂張了,逃課也就算了,居然還逃的這樣理直氣壯,連今天有沒有課都不知道!
如果是三年級或者四年級的武生,李富也就不去管了,可高遠是一年級新生啊,這纔是開學第二個星期,居然就逃起課來,簡直太不像話了!
“我不管你在哪裡,馬上來我辦公室一趟。”李富憤怒的說着
高遠聽着聽筒裡傳出來的忙音,有點茫然的撓撓頭,不知道李富爲什麼會這樣生氣。
“輔導員找我,我得離開一下。”高遠道。
譚輝問:“有事,用不用我幫忙?”
“暫時還不用。”高遠道:“估計沒什麼事。”
高遠說的輕鬆,可等他到了李富的辦公室才發現,事情遠遠沒他想象的那麼簡單。
李富的辦公室是八個輔導員共用的,剛開學,每個系都有不少事,八個輔導員全都在,再加上來辦事的武生,人擠人鬧哄哄的。
高遠一進門,就看到樑宋和盧紫薇正站在李富的辦公桌旁,笑着打了個招呼道:“呦,你們也在啊?”
打完招呼才發現兩人用很古怪的眼神看過來,不禁疑惑的道:“怎麼了,我早晨沒洗臉嗎?我牙縫裡有菜葉子?”
“咳!”旁邊傳來李富的咳嗽聲。
高遠忙轉過頭去:“輔導員,你好。你找我有什麼事?”
“高遠,你早晨的課怎麼缺席了?”李富沉聲問。
這時候,辦公室裡其他的輔導員和武生都好奇的看過來,原來這就是高遠啊,那個創造了歷史最佳大考成績的狀元?這是怎麼了,剛開學第二個星期就逃課了,嘖嘖,真以爲狀元就不用上課了?
“我忘記了。”高遠直截了當的回答。
“忘了!”李富大怒:“高遠,我提醒你,你現在已經不是洪山縣第八武校的武生了,你是一個京都高等武校的武生,你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要符合京都高等武校的校規!你身爲武生,竟然連課程時間都忘記了,我想知道你每天到底都在忙什麼,有什麼比上課更重要的嗎?如果你是軍人,你會不會上戰場的時間都忘記了?”
高遠心說不就缺個課嗎,有那麼嚴重嗎?
見高遠不做聲,李富滔滔不絕起來:“高遠,我知道你是大考狀元,但你要知道,在京都高等武校,不論是什麼身份,什麼成績,什麼背景,人人都要平等。你看樑宋,他雖然家裡很有錢,但他也跟普通的武生一樣按時上課,認真聽講。再看看你,第二個星期就忘了上課時間,你這是態度不認真!”
“輔導員……”高遠有點惱火了,這麼點事情至於上綱上線:“我已經缺課了,你說該怎麼辦吧?”
“你這是什麼態度!”李富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叫起來。
“認真受罰的態度。”高遠淡淡的道。
“你……你……”李富氣的火冒三丈,這雖然只是他第三年輔導員生涯,但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囂張的武生。
是的,李富認爲,武生挨批評的時候就該老老實實,什麼時候輔導員罵夠了才能說話,否則就是囂張!
盧紫薇在一旁看傻了,心說高遠膽子也太大了,竟然敢頂撞輔導員。
別看輔導員不授課也不搞研究,卻掌握着修煉資源的分配和成績評定。如果想要在修煉的時候多分一些資源,或者想要在畢業的時候拿到一份漂亮的成績單,輔導員非但不能得罪,還要不停的拍馬屁才行。
高遠就算是狀元,得罪了輔導員的話,未來四年恐怕也不好過!
樑宋卻是竊喜,誰讓你逃課的,這回看誰還能救得了你。
果然李富道:“你寫個三千字檢討吧,下次班會,在全班面前做個檢討。”
寫檢討其實不算是正式處分,最多是在同學面前丟點面子。
這倒不是李富想要放高遠一馬,實在是缺一堂課不算什麼大事,即便是死摳校規,也不能把高遠怎樣。
一聽懲罰只是寫檢討,盧紫薇鬆了一口氣,樑宋卻有些失望。
高遠“哦”了一聲:“三千字是嗎,好的,我會盡快寫出來的。那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現在就寫,我監督你寫,不寫完不能走!”李富臉色一沉。
“呃……好吧。”高遠點了點頭,很無奈的拿起紙筆,走到辦公室的窗臺邊,用窗臺當桌子,站着開始寫起檢討來。
看到高遠那寂寞如雪的背景,有人暗笑,有人搖頭,也有人覺得太可憐了。
可誰讓他逃課呢,誰讓他得罪了輔導員呢,只是寫個檢討已經是最輕的了,以後穿小鞋的日子有的是呢!
“寫完之後給我檢查!”李富說着再也不理睬高遠,轉頭跟盧紫薇和樑宋聊起來。
對於李富來說,這就是一個殺猴給雞看的舉動。等高遠的檢討書一念,看看班上還有沒有人敢無視他這個輔導員的權威!
高遠拿着筆,看着空白的紙,實在不知道從何寫起。
正琢磨着的時候,手機響了。
“我接個電話。”看到李富不悅的瞥過來,高遠不好意思的接通了電話。
來電的是劉威,嗓門極大的喊道:“命門之火系列的第一篇論文,雲老剛剛潤色過了,要我把定稿給你帶過去看看。你在哪兒呢?”
“我……我在輔導員辦公室寫檢討呢,大概兩三個小時以後纔有時間。”高遠無奈的道:“要不你等等?”
“寫檢討?寫什麼檢討?”劉威大驚:“你把京都武校的大門給炸了?”
“哪有你說的那麼誇張,我缺了堂理論基礎課而已。”高遠道。
李富在一旁豎着耳朵聽見,大爲惱怒:什麼叫缺了堂課而已,就這種態度能寫出什麼合格的檢討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