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神弟子總是不一樣的存在,前面十幾天,吳畏手下基因戰士可以輕易發現、跟蹤人類士兵,現在不行了。白狼的反應極其敏銳,走不出多遠就發現有人跟蹤,也不說話,擡手做個手勢,整隊士兵瞬間分散臥倒。
基因戰士馬上靜伏,兩方士兵僵持了一個小時,最終是白狼帶人慢慢後退。
在整個過程中,基因戰士始終沒動。等白狼帶人消失不見,基因戰士才聯繫吳畏,說對方來了高手,不能近距離追蹤。
吳畏就在附近,同樣陪着發呆一個小時,接到彙報後說沒事,不用追蹤他們。
整條邊境線都是吳畏的基因戰士,一萬五千多人分成無數個小隊,隨便白狼和計遠葉去走,不論去哪裡,不論走多遠,總是逃不過基因戰士的監視。
這樣一個夜晚,儘管來了白狼和計遠葉,儘管隊伍人數也是增多,可惜沒有用,辛苦一夜之後依舊是沒有任何發現。
當這個夜晚過去之後,隔天,路平聯繫吳畏,說是你的老朋友打電話找你。
消息是從雪嶺營區傳過來的,路平從中轉達。
吳畏稍稍想了一下:“就說我丟了。”
“騙人騙自己的話,有用麼?”
“不然怎麼辦?不是白天明就是鐵辛找我,你說我該怎麼回答?”
“不夠果斷,人活一世……”路平想要勸吳畏果斷果決、還要冷血……吳畏打斷道:“我要是成了你說的那樣的人,你會相信我麼?”
路平怔了好一會兒:“是我錯了。”結束通話。
吳畏很鬱悶,原來人生的真諦就是矛盾!
不要說吳畏,普通人也是這樣。每個人都自私,可是爲了面子、或者爲了某些原因,一定要讓自己受些煎熬的做出某些決定,比如借錢。
天亮了,高天上的太陽被濃霧遮成淡薄如影,吳畏躺在草原上,胸膛上扣着一本攤開的書,兩手枕在腦後,望了好長時間的天,慢慢睡去。
白天時候,人類連續出動三支超千人軍隊進入帝國境內,其中有一支機器人部隊。更意外的是,帶隊的竟然是駱玉平。
戰神的八大神將弟子,駱玉平是一軍統帥,此時卻帶着三支軍隊進入帝國境內?
神將就是神將,進入獸人帝國境內沒多久就發現到基因戰士的監視,假裝不知道,繼續帶隊往前走。
他想拿下幾個人,可這些基因戰士是吳畏最厲害的一支軍隊,比那些久經訓練、久經沙場的精銳戰士還要厲害。在駱玉平發現到他們之後沒多久,這些人就發覺不對,根本不用誰下令,也不用請示吳畏,一隊隊基因戰士馬上脫離這片區域,直到進入安全地帶才向吳畏彙報。
吳畏皺眉,人類聯軍是瘋了麼?能讓基因戰士覺察到危險,起碼是中級神將以上實力。吳畏想了好一會兒,琢磨着不會又是某個師哥吧?
既然對方來了高手,基因戰士馬上後撤,不管基因人戰線會如何,首先要保住自己才最重要。
沒多久,邊境地區變成空白地帶,沒有任何人駐守。緊接着,駱玉平反而不走了。
他發覺不對,一開始進入到獸人帝國時的感覺變了,那時候覺得有很多人在監視,現在沒了,確切說是沒有一點感覺!
這是怎麼回事?
他不相信邊境線上隨便一支軍隊就能擁有和自己一樣的實力,由此產生懷疑,認定必有古怪,於是不走了。
他想查清楚以後再做打算,派出很多士兵向三個方向查出去。
可惜基因戰士早已經退出遠遠,駱玉平的士兵查了好一會兒都是一無發現。
在士兵們陸續傳回去消息的時候,駱玉平就更疑惑了。
如果一開始沒有發覺有人在監視自己,現在的沒有發現一定是好事,他可以放心大膽的想做什麼做什麼。
可是情況不同,最開始的那些敵人去哪了?能夠監視自己,一定是高手。而馬上又撤退不見,說明更是高手。
駱玉平有些猶豫,稍稍想了一會兒,讓手下聯繫指揮部。
指揮部的答覆是繼續挺進。
儘管駱玉平有些猶豫,也是有點不願意,但是上官有令,駱玉平只能帶着三支隊伍深入帝國境內,小心謹慎地朝西方挺進。
整個過程無人監視,吳畏爲避免麻煩,任由這三支隊伍過去。
這個時候的他已經知道人類軍隊的帶兵將領是駱玉平,在鬱悶的同時也憋着一口氣,我有八個師哥,有本事你就把八個師哥都弄過來,每人帶一支或幾支隊伍去找基因人麻煩。
這是不可能的,在駱玉平這些人走遠之後,吳畏想要聯繫路平,可是……私心作祟,畢竟是師哥啊,吳畏有些猶豫。
沒多久,路平傳來消息:“初晨受傷了。”
吳畏急了:“在哪?”
“彆着急,輕傷。”
“輕傷是什麼傷?”
“被炸彈炸暈了,斷了幾根骨頭,但是臟器沒有問題,也沒有截肢。”
“位置。”
路平回話:“你不能過去,今天晚上八點鐘會有一支傷兵隊伍過來,你去接應。”
“我爲什麼不能過去?”
“沒有意義,初晨已經得到及時救治,沒有生命危險。”路平說:“爲大將者,必須能忍人所不能忍,不論什麼時候都要冷靜。”
“我不是大將。”吳畏問話:“我就想現在接回來。”
“不可能,按計劃行事。”路平結束通話。
吳畏有些迷糊了,初晨爲什麼會受傷啊?她去哪了?做什麼了?
有心進入基因人國度,可路平什麼都不說,他不知道初晨到底會從哪條路出來,無奈之下,命令所有士兵嚴密監視邊境線,一有發現馬上報告。
初晨是晚上九點時候接到的,整支隊伍一共兩百多人,其中有一百多人護送,說明非常重視初晨。
吳畏讓手下接走全部傷員,自己抱着初晨往實驗城跑。
看着他帶兵走遠,那隊護送士兵有些感慨,在這片地方又待了一會兒,帶隊將官下令:“行動。”
他們的行動是在獸人帝國境內埋雷、佈設各種埋伏。
基因人沒有隱瞞,吳畏雖然走了,在這一片地方依舊是重重監視。就在他們剛行動的時候,吳畏已經接到手下彙報,說基因人士兵在埋雷。
吳畏猶豫一下:“隨便吧,所有士兵撤離。”
這是戰爭,沒有公義沒有道理,只求給敵人造成最大殺傷。
隔天上午,一支人類軍隊很悲劇的進入雷區,轟轟爆炸聲之後,隊伍停止前進。
死兩個,傷六個,死傷人數倒是不多,問題是不能繼續前進了。
整隊人帶着死傷戰友後撤,在安全地方略略停歇片刻,分出幾個人帶着傷兵撤退,剩下士兵繼續西進。
意外的是又遇到到地雷,這次只炸死一個人,無人受傷,問題也是不能繼續走了,此路不通。
第三次嘗試一條道路,又遇到雷區。
這一下,不但人類士兵覺得鬱悶,得到消息的吳畏更鬱悶,這些基因人到底埋了多少雷啊?這裡是獸人帝國境內啊!
人類軍隊暫停西進,等待後方派遣掃雷部隊。
這一等就等到了晚上。
這個時候的吳畏在實驗城以南的醫院裡守着初晨。
萬幸,沒有毀容,沒有斷手斷腳,也沒有內傷,說明很快就能養好傷。
初晨是昨天晚上醒過來的,跟着又睡了一夜,一大早睜眼,看着吳畏笑着說餓。
吳畏笑着說:“餓着。”
“你捨得啊。”
“我不捨得,不過醫生沒讓你吃飯。”
初晨笑着看了吳畏一會兒:“看你的表情,我臉上一定沒有傷。”說着話擡手去摸。
動作緩慢,吳畏趕忙制止:“有鏡子。”
出去要個鏡子回來,照給初晨看。
初晨看了好一會兒:“我真漂亮。”
吳畏點頭:“恩。”
“老師說,我這麼漂亮,一定要小心被男人騙。”
吳畏就笑。
經過檢查,初晨可以吃飯了,這天早上,兩個人在一間小病房裡一起吃飯。中午、晚上,都是一樣。
吃晚飯的時候沒有人說話,慢慢吃着。
一頓飯吃了二十分鐘,放下筷子後,初晨說:“吃飯真幸福。”又跟吳畏說:“你該走了。”
吳畏說不走。
初晨說不行,你一定要去前線,還有更多人需要你救。
吳畏很犟,可是犟不過初晨,在這天夜間,吳畏再次回到邊境。
邊境這裡依舊很熱鬧,問題是這種熱鬧很殘忍,要用性命做代價。
吳畏回來沒多久就弄清楚整個白天發生的事情,不覺有點鬱悶。
搞什麼啊?好幾支人類軍隊堂而皇之在帝國境內紮營,是真拿獸人帝國不當回事啊。
猶豫了又猶豫,聯繫路平,說在最近十幾天內,已經有很多人類軍隊進入獸人帝國境內,繞路去基因人後方。
路平馬上聯繫品勝。
掛掉電話的吳畏在地上寫字,天下第一叛徒,吳畏。
不去管第幾叛徒了,吳畏覺得煩了,如果生命就是這樣,那麼,活不活又如何?
隔天,掃雷部隊登場,可惜用處不大。
掃雷部隊的出現證明了基因人的科技有多發達,一共來了一百名士兵。在最初十分鐘裡面就炸飛了十個人。
掃雷部隊都搞不定這些地雷,人類軍隊的行動再次停止下來。
吳畏就又開始擔心了,人類掃雷部隊都解決不了的地雷,獸人不是更解決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