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山甲上場以後,一個字沒說。先是站了一會兒,向吳畏一抱拳就衝了上來。
單以速度和力量來說,穿山甲老兄未必有千南風厲害。可是這傢伙全身都是護甲不說,那些護甲邊緣還閃着寒光,說明很鋒利!
吳畏試着砍了一刀,鐺的一下亮起火花,穿山甲好像沒有感覺一樣,張着爪子抓過來。
遇到這種怪物,吳畏心說這要是上了戰場,有這樣一支隊伍能頂人類好幾支隊伍。
異鐵刀都砍不破的鱗甲,一般子彈也是打不破。
穿山甲打的很穩,不着急,反正有雙層保護。
打的穩不代表動作慢,相反很快,不過吳畏也很快,兩個人在鬥場上一通拼鬥,時間如流水一樣耗掉。
能相信麼,這樣一場生死殺戮,倆人竟然打了二十多分鐘還沒結束。
穿山甲有弱點,比如面部,比如眼睛。問題是穿山甲反應極快,只要覺察到不對,馬上低頭縮起來,你就是一刀砍在腦袋上,他也是無所謂。
吳畏想着連續攻擊同一個地方,比如穿山甲的腦袋,可人家不是木頭,總不會站着讓你砍。
吳畏也想揮拳頭砸過去……看到鱗甲甲片邊緣的鋒利,還是別自找麻煩了。
穿山甲相當有耐力,跟吳畏耗了二十多分鐘,還是和方纔一樣的力量、一樣的速度。
吳畏嘗試了很多種方法,比如用長刀刺挑鱗片,總是不能成功。穿山甲真的太穩了,兩隻爪子更是快的嚇人。
吳畏幾次攻擊沒能成功,反是讓自己的戰鬥衣變成破爛,連同裡面的防護內衣也是碎成破爛。甚至是仿生皮膚都被撕壞了好幾塊。
想要引誘穿山甲上當,可人家始終是不理會,連跳起來的動作都沒有,全是依靠自身長處消耗吳畏體力。
到底忍不住,吳畏試着砸了穿山甲一拳。
果不其然,拳頭上有多處傷口,鮮血四流。同時,甲片上竟然有毒?吳畏很快就感覺到手臂有點不停使喚。
不過對他來說,毒這種東西多半起不了任何作用。胳臂稍稍麻了一小會便恢復過來。
穿山甲很吃驚,竟然不怕毒?
穿山甲獸人不僅是鱗甲上有毒,耐心纏鬥半天,好不容易尋到個合適機會,衝吳畏伸出舌頭刷的一舔。
他的動作已經很快了,可舌頭的動作更快,好像鞭子一樣抽在吳畏脖子上。
這地方沒有保護,舌頭啪的打過來,好像是生有倒刺一樣,刷的撕下來一塊皮膚。
這是讓毒液直接進入血液中。
吳畏又是緩了一會兒才恢復過來,心說這個傢伙確實難以搞定。
鱗甲堅硬結實,鱗片帶毒,舌頭也帶毒……又過一會兒,穿山甲獸人朝吳畏噴出一大口氣,又是帶毒的。
連續使過三個毒招,每一個都應該起作用纔是。可吳畏始終是沒有感覺一樣,繼續他的進攻。
倆人算是僵持住,穿山甲的進攻手段只有這些,速度和力量都不夠看。吳畏費好大勁也是弄不破穿山甲的鱗甲。
如此再打一會兒,吳畏怒了,連一個爬蟲都搞不定,以後還怎麼混?
眼睛,嘴巴,鼻子,從這一時候開始,吳畏的攻擊目標全在穿山甲的臉面上。
穿山甲很聰明,寧肯捱打也不能讓吳畏打到自己的臉,多半時間都是低着頭。
如果是別的對手,早被穿山甲耗死了。可吳畏身體裡面全是力量,不但不怕耗,反而有耗死穿山甲的趨勢。
既然打不中你的弱點,我要開始練劍了。
吳畏改變攻擊方式,盯着同一片鱗片,一次次刺出去,鐺鐺鐺一通響之後,總是難以成功,穿山甲又不是死人,他只要稍稍移動一點,你就難以達成心願。
既然如此,我也不管了,只希望異鐵刀能更堅硬一些!
再次變換攻擊方式,也是不在意這把刀了,舉起來就砍,鐺鐺一通砍,穿山甲披在身上的鱗甲被砍破了。
可惜,異鐵刀也出現了崩口。
不管了!哪怕是不要了這把刀,我也要搞掉你。
吳畏運足全身力氣,全部加在異鐵刀上,嗖的劈下來,就停咔吧一聲,長刀斷開。
前面之所以耗了這麼長時間,是因爲他不捨得這把刀。
現在捨得了,咔吧一聲崩飛了半塊刀刃,可是呢,斷刃一樣能夠傷人。
終於,這一刀砍進穿山甲身體裡面,把一身堅硬鱗甲撕開好大一個口子,鮮血快速流出不說。這一刀蘊含的巨大力量已經砍進了身體裡面,穿山甲身體裡面的臟器受到攻擊,破裂出血。
穿山甲大驚,終於慌了,急忙後退。
吳畏也不管了,反正刀都斷了,追過去再是一刀。
從這時候開始,他每一刀都是拼了全部力氣,連續砍了五刀之後,斷刀再次斷掉,吳畏手裡只剩下一個刀把。
好在穿山甲已經被砍倒,躺在地上大口喘氣,身上幾處傷口都在流血。
擁有再堅硬的鱗甲又有什麼用?只要力氣大,我用錘子都能錘死你!
吳畏拔出來匕首,來到穿山甲面前,舉刀就要捅……
穿山甲確實不能動了,身體裡面受到的傷害比外面看起來的要重很多。眼見這一刀刺進了傷口中,吳畏正待用力,外面有人大喊:“停手。”
吳畏沒停手,短刀在傷口裡拉了一下,流出更多鮮血……外面那個聲音急忙大喊:“我們認輸!”
吳畏這才抽刀退開幾步。
穿山甲幾乎不能動了。跟吳畏打了這麼久,後來又連續受傷。
如果沒受傷,也還能堅持堅持。可是連續中了幾刀之後,所有力氣都沒了,隨着鮮血流去而消失掉。
他也想躲,可是沒了力氣,一身鱗片竟然變得無比沉重,他動不了,只能勉強晃動幾下。
吳畏看了穿山甲好一會兒,從外面跑進來一個大獅子,眼含恨意的瞪了吳畏好幾眼,抱着穿山甲出去。
於是,吳畏又贏了。可是他一點都不高興。是真的不高興。
刀斷了,就不要了,儘管裡面是珍貴的異鐵。
吳畏去找老三。
賭博是惡習,可吳畏一次次在賭博中發財,因爲他賭的是命,每一次都用性命相拼。
原本是十三億四千萬,兩場賭局之後變成五十七億還多。
每一場比賽都有老三給的一千萬籌碼的出場費、和一千萬賽後獎金。加吧加吧,他就有了這麼多錢。
老三眼睛都紅了,轉賬給吳畏五十七億多,其中有四十多億是在他這裡贏的。
想要勸說不用轉這麼多,反正明天還要賭。
吳畏不幹,一定要轉賬了,纔拿着買好的防護內衣離開。
看着他的背影,老三想了好一會兒,到底是輕輕一笑,轉身回房。
按照原定計劃,所有人都在做離開準備。
吳畏回來以後,把銀行卡放到黑娃身上,拿出來兩支基因藥劑。
帶回來九套防護衣,自己留下一套,讓初晨拿一套,剩下八套給了流火、別京等八名高手,然後認真說話:“明天就靠你們了。”
初晨一臉不高興的看着吳畏,也不說話。
流火說:“公子,我留下。”
吳畏搖頭:“誰都不能留下,按照計劃行事。”
“可是隻有你……”
“只有我?明天的我不一樣。”
當真是不一樣,隔天上午,狂戰士又好像昨天一樣去城裡採買物品,幾乎是花光了所有四方城的籌碼,才僱車往外送。
和昨天一樣,每個人都是簡單的作戰服,只有個別一些人拿着武器。
再一個,吳畏沒走,四方城的紅標守衛就無所謂了。
這一次離開,初晨帶着黑娃一起,但是留下了異鐵鎧甲,頭盔。
中午時候,偌大院子只剩下吳畏自己,穿戴整齊,手邊是盾牌和頭盔。
腰帶裡放着兩支強大的基因藥劑。
老三來了,也不敲門,推門而入,直接來到房間裡面:“他們都走了?”
吳畏點頭。
“我知道,到了這個時候,你一定會讓他們先走,可是……你就不擔心外面有埋伏?”
“一百名全副武裝的狂戰士,要多少人才能留下他們?留下他們有意義麼?”
“你說的對,所以我沒阻攔,只要你不走就行。”老三丟過來一千萬籌碼:“你的,估計進了鬥場,咱倆也沒有什麼說話的時間了。”
吳畏有點意外:“你不想殺我?”
“想啊,但是輪不到我。”老三說:“四方城堅持到現在不容易,萬一殺不死你,惹來個生死仇家就不划算了。”
“謝謝。”
“別客氣,我也沒救你,只是要跟你結清賬目。”老三轉身要走,卻在門口又停下:“你會殺出城麼?”
“不知道。”
“知道了。”老三出門。
沒有誰是笨蛋,吳畏一早的計劃就是在最後一天送走初晨。
如果沒有意外,今天的比鬥結束之後,運氣好一點呢,是離開內城才遭遇刺殺。運氣不好會在鬥場內就被人阻殺。
四方城很厲害,可總有更厲害的、肆無忌憚的高手,他們殺了自己,去領了一億懸賞,哪還管四方城會如何?
何況是等到三場比鬥結束才動手,已經是很給四方城面子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