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八八章 毒龍尼德霍格引發的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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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真是絕妙的諷刺,曾經作爲雷神阻止了諸神黃昏收服了尼德霍格的男人,這一次,卻以逝者歸來的屠龍者的身份走到了一切都已經破敗的戰場上,然後最終,和咬斷了北歐神話的根基,世界樹的毒龍尼德霍格相遇。

在翅膀上掛了無數的屍骸和英靈的尼德霍格,背後插着一根鋒利的長矛,殷紅的矛身上流淌着來自與敵人的惡毒的綠色血液,彷彿長劍一般的矛尖深入骨肉但是對於皮糙肉厚的毒龍來說卻無傷痛癢。

渾不在意地抖擻了身體,讓更多的屍體掛載在了身上,尼德霍格從戰場中心的深坑中爬了出來,彷彿伸懶腰一般展開了雙翼,被世界樹持久地禁錮在地下的毒龍眯起了金燦燦的瞳孔,仰望着天上的太陽。

它,要飛了!

但是,一個渺小的身影攔在了它的面前。黑色的戰衣,銀色的鎧甲,熟悉的氣味,以及從他手上的長劍中傳來令它渾身鱗片倒豎的惡寒感。雖然尼德霍格一直都宅在尼伯龍根,專心致志地啃咬着人類的信仰和諸神的希望凝聚而成的調節北歐的氣候和水土的世界樹的根莖,但是並不意味着它不曉得屠龍者的存在。

他麾下的毒蛇和小龍數不勝數,甚至於被齊格魯德殺死的法弗納也是一個逃離了尼伯龍根的貪婪毒龍,雖然比不得尼德霍格,但是在龍羣中卻也有着不小的威望,所以,法弗納的死亡,屠龍者的誕生,尼德霍格自然是知曉的。

這又像是諷刺!曾經和法芙尼爾相親相愛的男人,在這個世界,卻選擇了成爲一個殺死了法弗納,並且在戰鬥中沐浴了它的龍血,在戰鬥後吃下了它的龍心,以一個屠龍的大英雄的名號被傳頌的男人。

尼德霍格擺動着尾巴,讓自己彎下了身子,有些殘破的牙齒的縫隙之間漏出了藍綠色的劇毒霧氣,恐怖的龍息混雜着被世界樹根莖刺破口腔流出來的毒龍血液,一點點的醞釀着,對着腳下的螻蟻,蓄勢待發。

“屠龍者,難免是要屠龍的!尼德霍格,算是一個比較高大上的對象了吧。”齊格魯德看着彷彿鎧甲一般佈滿了尼德霍格全身的屍骸,那些從信陽中凝結和取得了自我的神靈此時已經徹底成爲了無用的肉塊和能量,而屠龍大英雄的身體,卻在死亡了百年後重歸人間。

弓步下腰,齊格魯德左手握拳平放在胸前,右手將格拉姆握緊,然後劍尖朝下,靠在了左手的小臂上,遮擋住了他的半張臉。而對面,彷彿山嶺般高大的尼德霍格,吞噬了土地和人民的希望和未來的毒龍,張開了滿是利齒的巨口。

無懈可擊!

面對着摻雜了劇毒的火焰衝擊,齊格魯德的手腕轉動,格拉姆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筆直豎起,劍指蒼穹,然後,轟然下劈!力量細膩而溫柔地從劍柄傳遞到了劍尖,接着又順着劍鋒和劍脊擴散開來。

空氣被切開,火焰被斬碎,甚至於光線和熱輻射也一併砍斷了。格拉姆乾脆利落地將大劍鋒芒所指的方向化作了劍之領域,把這個領域內的一切事物都切割、斬裂和粉碎,甚至於讓天空中擋住了太陽半張臉的深灰色陰雲都一口氣驅散了。

‘開玩笑?這是屠龍者?弒神者都沒這麼強大吧?’尼德霍格不可思議地瞪大了雙眼,這片土地的信仰孕育的阿薩神族的最強者,奧丁和托爾或許可以做到將天邊的雲彩轟散,但是絕對無法將光線和熱量也一起隔斷。

‘屠龍者,都是怪物嗎?’尼德霍格感覺到了恐慌,上一次它感覺到這種情緒的時候,是在底下的洞穴沉睡,加過頭頂就被阿薩神族種了一棵世界樹,然後被關在了下面出不來,想要從旁邊挖洞出來,結果發現地下被變成了死亡國度的土地包圍,所以只能日復一日、憤恨地啃咬着樹根,吸食者裡面的信仰和力量,從一條小蛇,變成了毀滅的毒龍。

“吼——(巨龍永不爲奴!)”尼德霍格大吼着,它不願意再想起之前那被世界樹根莖囚禁的屈辱記憶,所以,它發出了怒吼,踏前一步,揮動了彷彿卡車一般大笑的前爪,充滿了磨礪後的鋒銳感的土黃色指甲閃爍着寒光,將空氣一爪子拍碎成真空。

雷霆暴擊!

齊格魯德看了一眼尼德霍格背後的紅色長矛,命運之槍剛古尼爾,一邊盤算着自己花多少力氣打死尼德霍格纔不會將這個未來的抱頭蹲防吸血鬼小姐姐的武器毀壞,一邊毫無顧忌地催發了全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的力量,然後擰成一股,傳遞到了劍鋒上。

“嘭——”

尼德霍格的前爪被格拉姆一劍打退,高高地揚起,然後在彈起來的半空中,就瞬間解體了一大半,除了肩膀下方連着的半條上臂,剩下的,都和前抓上掛着的屍骸一樣,變成了猩紅的血雨和蒼白的骨雪。

“——嗚!”尼德霍格倒吸了一口冷氣,正準備慘叫,但是被踏着如龍如象的步伐,靠近然後跳起的齊格魯德狠狠一劍挑起,砸在了下巴上,把即將脫口而出的痛呼和半個碎掉的下巴的骨頭和血肉一起嚥下了喉嚨。

“北歐的阿薩神族和華納神族起源於人民的崇拜,誕生與人類的期望的神靈不負所托地將信仰和未來化成了世界樹伊古德拉希爾種在了地下,但是誰也沒想到,一條毒蛇在地下啃噬着它的根莖,吞吃了人類的信仰和未來,成長爲了滅世的毒龍,也因此,諸神黃昏不可避免的降臨了!畢竟,這片土地和神靈的未來,已經被邪惡的毒龍啃食得一乾二淨了!”

齊格魯德選擇了這個時間和地點,本來只是爲了拿到一個不沾因果的北歐死剩種屠龍者的身體方便甩鍋。可曾經也是雷神托爾的他,對諸神黃昏和毒龍深惡痛絕,因而踏進了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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