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有事吧?”看着急急拐彎的保時捷,青巧巧一臉複雜的擡起頭,遲疑的看想青玲瓏。
青玲瓏眯着眼,沉默着沒有說話。
“你說柳夢?”眼鏡男面無表情的從顯示器前轉過身,平靜的瞄了眼青巧巧。
青巧巧小心的點了下頭,不時的又瞄了眼站在身側的姐姐。
“她能有什麼事?”眼鏡男淡然的撇了撇嘴,似乎認爲青巧巧的擔憂多此一舉。
“她……她好像喝多了……”青巧巧不自然的拉了下袖口,將纖細的手掌往袖子內縮了縮。
“第一,沒有人強迫她喝吧?第二,她如果不想醉,你認爲有什麼酒是能灌醉她的?第三,即便她醉了,她如果不想走,你覺的那個男人能帶走她?”眼鏡男伸出舌頭舔了下嘴脣,目光戲虐的看着青巧巧。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你還小,不懂,等你長大一點,就明白了。”眼鏡男聳了聳見,用餘光掃了眼一直沉默的青玲瓏。
“這人啊,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都會有慾望,這是正常的生理需求,你沒聽過那句話?把自己灌醉,可別人機會。你是擔心柳夢會吃虧?呵呵,誰吃虧還真不好說。”眼鏡男摘下鼻樑上的金邊眼鏡,撩起衣角小心的擦拭着,冷冷的目光盯着電腦,語氣緩慢而平淡。
監視器內的保時捷在公園內轉了兩圈,終於找到了合適的位置,靠着一顆被燈光遮掩的大樹,緩緩的停了下來。
“行了,沒道理她一個享受,眼下也沒什麼大事了,李一鳴一時半會估計出不了什麼幺蛾子,我也去放鬆放鬆。鬍子,一起嗎?”眼鏡男重新將眼鏡帶上,懶散的扯了扯領帶,衝遠處的鬍子挑了挑眉。
鬍子聞言冷冷的轉過頭,只是簡單的掃了眼桌上的顯示器,再次將目光移到窗外,專注的凝視着城市的夜景。
“得!都把自己當聖人。你們自便,有事喊我。”眼鏡男撇了撇嘴,瀟灑的一撩外套,一臉無所謂的走向門口,一邊走,一邊還小聲的嘀咕着:“唉,當初怎麼想的,竟然選在了警局大樓,也不知道周邊有沒有桑拿……”
“專心留意李一鳴。”沉默的青玲瓏終於開口,卻是擡手將鎖定保時捷的監控直接關了,拉過一張椅子,皺着眉頭看向另外一個屏幕內的李一鳴。
青巧巧看着黑屏的顯示器,輕輕的嘟起嘴,眼眸內依舊保留着一絲懷疑。
……
公園內,保時捷的引擎消聲無息,車前的大燈在閃爍了幾下後,緩緩熄滅。而車內,峰少的目光卻如兩盞探照燈一般,綠中帶紅,紅裡透青。
再次深深的吸了口氣,峰少點開車載音樂,纏綿的藍調慢搖悠悠響起,藉助透過車窗的夜色,峰少貪婪的看着身旁喘氣不均的柳夢。
“撕拉!”棉錦撕裂的聲音在車箱內響起,峰少癲狂的撕開了自己的上衣,雙手顫抖的伸向柳夢,這一刻他忽然感覺到是那麼的不真實,眼前的一幕讓他如至夢幻。
實在是難以想象,這樣一個極品,竟然就這樣躺在自己面前,任由自己爲所欲爲……
顫抖的雙手懸停在半空,血脈的極度膨脹忽然讓峰少無比珍惜起眼前的一切。
深吸口氣,峰少手回懸停的雙手,慢悠悠的解開自己的皮帶,帶着朝聖般的虔誠,慢慢的向柳夢靠攏。
“嗯?”就在他撅起的嘴脣即將碰觸到柳夢細膩的鎖骨時,他的餘光似乎透過副駕駛的車窗看到了什麼,讓他微微一愣,待他擡眼仔細看去時,卻險些嚇的氣血逆流……
車外站着一個人,一個黝黑的大漢,壯碩的身軀緩緩前傾,瞪着一雙銅鈴般的眼眸冷冷的看着自己。
“我靠,你丫的……”短暫的錯愕後,峰少內心的無名火一下被點燃,一面惱怒自己先前沒勘察好場地,一面惱怒這壞人好事的流浪漢。
“看什麼看?給爺一邊呆着去!”峰少小心的搖下副駕的車窗,壓着嗓子衝着外面的大漢惡狠狠的吼道,深怕聲音響了,會驚醒柳夢。
“她是你朋友?”車外的大漢卻絲毫沒被峰少扭曲的面容所嚇到,反倒面無表情的問了一句。
“他媽的關你什麼事?”峰少是真的怒了,要不是現在拉弓滿弦,他鐵定要下車去教教這個流浪漢怎麼做人。
“她喝多了。”外面的大漢不爲所動,語氣生硬,目光冰冷。
“行行行,我懂了,我懂了。”峰少忽然惱火的握了握拳,從腳邊抓起剛剛退下的褲子,掏了半天掏出一沓現金,不屑的甩向車外。
“趕緊給少爺我滾。”
“在酒吧門口我就看着你了,原本只是恰巧路過,可我這人就是見不得這樣的事,這姑娘要是你朋友,我絕不多事,可這姑娘明顯依舊不省人事……”車外的大漢看都沒看灑落的現金,依舊目光陰冷的看着車內的峰少,甚至連躺在一邊,姿態妖嬈雙腿交錯的柳夢,他都沒去多看一眼。
“唉?我去?你丫他媽瘋了?”大漢的這句話徹底惹怒了峰少,大漢的意思很明顯,他不是獵奇偷窺,也不是要敲竹槓,他是來伸張正義的,而且還是一路跟來的。這不是在太歲頭上動土,這是要挖太歲家祖墳啊?
怒從心頭起,惡相膽邊生,峰少一把推開車門,光着膀子穿着褲衩就衝了出去。無邊的怒火讓燃燒的獸慾更加的瘋狂,血脈膨脹的地方顯得格外的恐怖。
“你知不知到我二大爺爲什麼九十七歲了身體還那麼健朗?因爲他從來不管閒事!”峰少搖擺的走到大漢面前,被酒色掏空的身體在夜風中顯的邪氣凜然。
“你他媽是不是瘋了?你他媽知不知我是誰?你他媽認識這車不?你丫到底知不知道這車牌意味着什麼?”揮舞着白皙卻輕浮的手臂,峰少面目猙獰的指着自己“66666”的車牌,在這個地界,竟然還真有不認識自己的。
“滾!”黝黑的大漢如鐵塔般的巍峨不動,在寒風中咆哮的裸男似乎沒給他帶來一丁點的壓力。
“你說什麼?你不想活了?”峰少徹底瘋狂了,眼前的這個傻逼要死
,要生不如死……他暴躁的四下尋找,似乎在搜索周圍有沒有趁手的武器,現在給他一把榔頭,他絕對會把這傻逼的腦漿砸出來。
“滾!”黝黑的大漢冷哼了一聲,壯碩的身軀穩穩的向前邁了一步,寬厚的肩膀在黑暗中如同一座大山,一股狂暴而壓抑的兇殘在他身上蔓延,閃爍着黑芒的眼眸如寶石般的璀璨。
“你……”忽然迎面而來的煞氣讓峰少遍體深寒,裸露在外的身軀彷彿忽然失去了所有的安全感,黑暗和陰冷瞬間侵襲全身,僅僅被那目光所注視,他感覺到渾身麻木,胸口的壓抑幾乎窒息。
腳步一軟,峰少攤軟在地。
“借你車用用,我送姑娘回家。”黝黑的大漢冷冷的掃了眼地上的峰少,輕慢的擡步誇過顫抖的裸體,鑽進了亮粉的保時捷。
沉悶的引擎帶動着車身顫抖,大燈亮起,流線順暢的保時捷劃出一個漂亮的甩尾,在輪胎和地面摩擦的尖嘯聲中消失於夜色。
良久,望着高高聳起的褲頭一點點萎縮,前所未有的屈辱一點點在峰少內心生起,有生以來,何曾受過這樣的奇恥大辱?
“死……我要你生不如死……”抽魂奪魄般的羞怒在峰少眼底燃起,看着消失的車尾燈,峰少狠狠的一拳砸在身旁的地面上,一抹鮮血濺起,渾身顫抖的峰少卻絲毫感受不到丁點疼痛,有的,只有滔天滅地的怒火。
……
小道童的忽然離去,讓李一鳴憂心忡忡,尤其是小道童對“夢”字的解讀,讓李一鳴感到莫名的恐懼。
夕於林下……是無木可棲……自己,不能給柳夢歸宿……
擡起頭直直的盯着頭頂的監控,李一鳴目露思索,他忽然很想見見柳夢,僅僅是看上一眼也好。他知道柳夢就在監控的那一頭,透過屏幕安靜的觀察自己,計劃的如何滅殺自己,可越是這個時候,他越覺的自己虧欠柳夢。
柳夢深愛着他,這一點在上北已經毋容置疑,讓一個願意爲愛人而死的女人去殺她的愛人……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錯……
讓美夢成真……還是破夢重圓……到底哪個……纔是柳夢的歸宿……
“滴滴滴……”急促的鈴聲讓李一鳴驚醒,甩了甩頭,遲疑的從口袋中掏出手機。
這手機是賽高剛給他的,號碼是新的,應該只有賽高知道這個號碼,可自己剛剛下樓,難道少纖出了什麼事?
“喂?”李一鳴疑惑的接起電話。
“有人要殺柳夢,柳夢必死無疑。”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毫無情感的聲音。
“什麼?”李一鳴內心一驚。
“嘟、嘟、嘟……”電話卻已掛斷。
“喂?喂喂?”李一鳴焦急的對着電話大喊,擡眼按下電話記錄,卻發現顯示的是未知號碼,根本無法回撥。
有人要殺柳夢,柳夢必死無疑……
誰要殺柳夢?打電話的又是誰?
(可算把這個彎拐過來了,昨天有個傢伙密我:李一鳴喜當爹,劇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