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如果失去一切

紀明做了一個夢,夢中,另一個自己對他說:“如果失去一切,重新開始,你會從此頹廢還是變得更強?”

他不理解,因爲他只是一個小孩子,才幾歲大。

這是一個社會動盪,黑幫橫行的年代,本來紀明是打算讀書,將來做個傳說中開着飛船去探索星辰宇宙的宇航員。但是很不幸,他還沒有攢夠讀書的錢,小鎮上唯一的教書先生就因爲得罪黑幫,被人滅了滿門。

於是,他決定棄文從武,當一個大俠。

“要說這江湖上的一流武功,當數十二路彈腿、洪家鐵線拳、五郎八卦棍,這三門武功都有成名的一流高手,你如果能拜其中一個爲師,就一定可以學到真功夫,成爲一代大俠。”老乞丐吃着紀明的饅頭,邊走邊說。

而紀明,則按照他所指引的方向,前往了豬籠寨。

匆匆離開的他,根本沒有聽到老乞丐接下來的話:“又是一個異想天開的傻小子,我要是知道哪裡有真功夫,早自己學去了,還有時間在這裡指點你?豬籠寨那種連黑幫都沒有興趣的地方,根本不可能有高手隱居。”

很明顯,這不是什麼世外高人,而是一個老騙子。

事實也是如此,他所說的高手,雖然確實隱居在了豬籠寨,但卻不是現在,他們現在還沒有退隱江湖!

“一個饅頭,不夠吃啊!”老乞丐邊走邊想。

沒過多久,他從舊書店裡偷出一本書,走到了一個看上去似乎有點錢的小孩面前,喊道:“喂,小弟別走啊!哇,不得了啊不得了,你有一道靈光從天靈蓋上噴出來,你知道嗎?”

小孩感覺很好玩,就停了下來,沒有走開。

“年紀輕輕就有一身橫練的筋骨,簡直是百年難得一見的練武奇才,如果有一天讓你打通任督二脈,那還不飛龍上天?”老乞丐繼續忽悠道:“正所謂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警惡懲奸,維護世界和平的任務就交給你了,好嗎?”

小孩當時就信了,點頭說:“嗯!”

“這本《如來神掌》秘籍是無價之寶,我看與你有緣,就收十塊錢,傳授給你吧!”老乞丐拿出偷來的書說。

這是一個明顯的騙局,但是小孩沒有分辨能力,信了。

這個時候,老乞丐根本不知道自己隨口忽悠的事情,會在後來變成真的。而小孩,他也沒有想到這本秘籍會是假的,印刷版才賣兩分錢一本。因此把自己攢來讀書用的錢,全給了老乞丐。

並且拿回去後,將假秘籍當成真的,每日修煉。

這小孩,自然就是《功夫》世界的主角:阿星。

……

無盡世界,凍結的時空似乎定格了一切,然而,總有一些超越時空的東西,是時空隕滅也凍結不了的:吞天漩渦還在吞噬,在沒有時間的世界,它自己就是時間,蠶食封印的進度一點也不會改變。

已經被時空城接引的居民,他們超越時間,即使世界停止運轉,也能夠穿梭自如。

“我似乎死了,但是爲什麼,我還有意識存在?”武祖霍均是清醒的。

“沒用的,時間停止阻止不了我,當吞天漩渦突破封印,我吞天神族再次現世的時候,你們都將難逃一死!”吞天獸的意識也沒有定格,但是它的身軀卻無法移動,因爲周圍這片天地,不存在時間也沒有空間,根本容不下它。

時空城停止了運轉,但是裡面的居民,卻仍然活着。

“每次孤獨的時候,我都很害怕,害怕自己強大的力量失去約束,毀掉整個世界。”林璇睜開眼,看着紀明消失的方向說:“有你在我才能夠戰勝孤獨,我不能忍受沒有你存在的日子,所以,請原諒我無法控制自己!”

隨着話語,她放棄修煉,來自唯一真界的極致巔峰力量轟然散開,僅氣息就壓碎了整個無盡世界。

“另一個極巔超神器的力量嗎?”小蘿看向林璇,喃喃說:“可惜,它的主人不是你,儘管能夠賦予你強大的力量,也無法給你完美的掌控力。不過話說回來,又有誰,能夠完全掌握自己的力量?”

林璇的氣息影響了所有人,但唯獨影響不到她。

“不該死的,不應當逝去的,都復活吧!”小蘿對虛空說:“這一場戰爭纔剛剛開始,就算沒有城主,我時空城一脈,也不會輸給你吞天一族!”

她復活了無盡世界的生靈,但是用的,卻不是時空城的力量,而是她自己的神通!

……

《功夫》世界。

這一年八月十五,月光照亮大地,好似黃昏又像極了黎明。

“佛光普照,萬佛朝宗,金頂佛光……”豬籠寨樓頂,孤兒出身的阿星因爲沒人一起過中秋節,便獨自一人練起了武功。旁邊,同樣孤兒出身的紀明扎着不標準的馬步,跟阿星聊天道:“你練的是什麼武功?”

小孩沒什麼心機,直接說:“這是《如來神掌》,武林中失傳已久的絕學,無價之寶。”

“哇,原來是少林正宗,久仰久仰。”紀明說。

其實,他根本不知道什麼“如來神掌”,只是聽到“如來”二字,就將其當成了少林武功。

“你那也是一種武功嗎?”阿星問。

“當然是了,這可是我自創的‘星辰宇宙最強無敵大周天神功’,很厲害的!”就算失去了記憶,沒有了修爲,紀明依然不改裝逼的本性,傲然道:“將這門功夫修煉到極致後,可以力大無窮金身不壞,無需動手就能把敵人擊敗!”

這一切當然是吹牛皮,因爲此時的他,根本不會任何武功。

不過,這一通牛皮,卻是把阿星給唬住了。

“要不,來切磋一下?”阿星說着,也不等紀明反應,就一記如來神掌打了過去。

這一掌正中胸口,然而,因爲他的秘籍也是假的,根本毫無作用。

“哇,果真金剛不壞,以我十層功力的如來神掌竟然不能破防,小弟甘拜下風!”阿星說。而紀明,他則是忍着不太劇烈的疼痛,笑着道:“彼此彼此,你的如來神掌也名不虛傳,再強一點我就扛不住了!”

兩個中二,很傻,很天真。

這一場比武完全就是小孩子過家家,可他們確實都是小孩子,因此玩得很開心。又比試了一會兒後,兩人最終打了個平手,紀明意氣風發地說:“我們兩個都身懷絕世武功,將來修成之後,都是萬中無一的絕世高手,你我之間的對決將會是傳奇性的,要不咱們效仿古人,在三十年後,華山論劍?”

“好啊!”阿星點頭,而後說:“不過三十年,好像有點長。”

“也是哦。”紀明道。

阿星想了一下,說:“要不五年之後?”

“又短了。”紀明搖頭說:“那個時候我們還不能神功大成,沒有到達巔峰的比武毫無意義。”

而後,兩人異口同聲說:“那就十年後,華山論劍。”

說着,兩個中二在豬籠寨樓頂,畫了一個圈,在上面刻下了“華山”二字。見狀,樓下的包租公對包租婆說:“如果江湖中人都能像他們一樣,只純粹的探討武學,我們也就不用窩在這裡裝孫子了。”

“可我認爲,他們會成爲醫生或者律師,報紙上寫的那個什麼登天員也有可能。”包租婆說。

立刻,包租公沒好氣道:“那叫宇航員,是老美那邊的高科技人才。”

中秋過後,紀明和阿星就此分別,再也沒有見過面。

唯一能夠證明兩人相識的,只有兩塊分別刻着“如來”和“馬步”的石頭。

“放開那個女孩!”自以爲神功小成的阿星,在看到幾個大男孩搶小女孩棒棒糖的時候,挺身站了出來。結果毫無疑問,練了假如來神掌的他,被人一巴掌打翻在地,狠狠地揍了一頓。

“一個傻子,一個啞巴,都死一邊去吧!”大男孩的一句話,將阿星打回了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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