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萬佛之祖如來(下)

“武者之道,以自身爲本,不尊天,不敬地,內演乾坤,開天闢地!”紀明正色道:“我不貶低‘法’,因爲我自己所走的時空一道,也是法。但是我們所修行的‘法’,所有道路,所有方式,加在一起,也只能跟武道並列!”

對此,如來不信,搖頭道:“怎麼可能?”

“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武者之道,遠比你想象的,要強大的多!”紀明又道:“比如說,最早的盤古大神!他那個時期根本沒有‘道’,更不存在仙佛,那盤古修煉的是什麼?”

“貧僧不知。”如來說。

“是武!”紀明道:“準確的說,是‘力’,是‘自身’!他不求道,因爲混沌中沒有道,也不求法,因爲連道都不存在,世間萬法皆爲虛妄。他只求自身,只要自身的力量夠強,自己就是道,就是法,就是一切!”

“可是……”如來還想要說話。

“沒有可是,盤古強不強?”紀明問。

如來沒有說話。

盤古強不強?這是毋庸置疑的!

天地是人家劈開的,世間萬物都是人家死後所化,三界生靈,就算強如天道聖人,比之盤古也遠遠不如!

“那盤古成聖了嗎?”紀明又問。

如來還是沒有說話。

以力證道,確實強無敵,盤古還沒成功,就超越了大道。

有些神仙可能會覺得,盤古畢竟失敗身死了,沒什麼。但是如來作爲曾經的截教大弟子,清楚的知道:盤古根本沒有失敗,他用自己的命,開創了衆生的未來。滿天神佛乃至整個三界,都是盤古生命的延續,他其實是成功了!

甚至,整個無盡時空,都是以盤古開天的那一瞬間,爲原點。

盤古沒成聖,但卻超越了聖人層次!

“我所傳授的功法……”紀明還要說,但是被如來打斷了。後者一臉鄭重地,說出了一句讓他險些栽倒的話:“別說了,我終於明白了,原來武道纔是屬於我佛的道,我要走以力證道的路,成爲第二個盤古!”

紀明:“……”

“原來我所構想的鬥戰勝佛,完全就是瞎想。”如來又道:“以力證道豈能轉法?孫悟空不該成佛,他要做的是齊天大聖!”

紀明再次:“……”

“我要加入武道!”如來說。

“臥槽?”紀明徹底無語了。

其實仔細想想,如來會加入武道,雖然出人意料,卻也在情理之中:他是洪荒世界最早的那一批生靈,經歷過上古天庭,也經歷過鴻鈞講道,向道之心早就堅定不移。

跟燃燈一樣,不管是加入玄門,還是開創佛門,所求都是成聖。

只要能夠證道,什麼信仰陣營的,一切都是虛妄。

“對了,在加入之前,我還有一件事。”如來突然說。

紀明一愣,疑惑道:“什麼事?”

“吃我一記掌中佛國!”說着,如來的手猛地變大,在一瞬間就將紀明給籠罩了進去。對此,紀明先是一愣,而後一邊施展神通一邊道:“你這手太小了,根本裝不下我!”

隨着聲音,他施展出空間神通,在一瞬間變得頂天立地。

片刻之後,掌中佛國被撐破,如來一臉驚喜的收回了手掌。

“再會。”如來變回真身,駕雲往靈山方向趕了回去。紀明對此有些疑惑,但是如來不願多說,他也懶得多問什麼,反正今天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而與此同時,天上,太白金星看着玉帝說:“真要這樣嗎?”

“不然呢?”玉帝反問。

“他已經瘋了,我們沒必要陪他一起瘋。”太白說。

“不,如果只是燃燈,朕雖然很想助人成聖,卻也不會違背自己的原則。”玉帝搖了搖頭,說:“但是得知燃燈的意圖後,如來反而要成全他,朕不知道他究竟是怎麼想的,可只是遮掩天機,朕得幫忙。”

聞言,太白先是一愣,繼而感慨道:“萬佛之祖如來,果真不愧爲佛!”

天上一天,地下一年。

在他們說話的當兒,如來已經趕回靈山,念起了佛經。

“衆生皆苦,唯佛極樂。佛無我相,無他相,我即衆生,豈能獨樂?”如來說着莫名其妙的話,突然飛出去,看向了靈山腳下。那裡,黑袍長髮的僧人一邊登山,一邊說:“如果連佛都痛苦,那這世間,還有什麼人能夠快樂?”

此人一身佛光,但如果仔細看,卻又與佛不同。

“天衍五十,大道其四十九,連天數都有遁去的一,世間何來絕對?”如來搖頭說。對此,黑袍人先是一愣,接着有些好笑地說:“難得,你這虛僞的如來,竟然也能放下佛門教義,去關心天道。”

以前的如來,是絕對不會提及玄門天道的,雖然成聖不可能越過天道那道坎兒。

“世間萬法,殊途同歸。”如來不以爲意。

對此,黑衣人直接道:“廢話少說,今天,就讓我看一下,究竟是你如來的法力高,還是我無天的法力高!”

原來,他竟然是《西遊後轉》裡的,那個邪佛無天!

“阿彌陀佛!”如來念着佛號與無天鬥法,沒有刀光劍影,也沒有天崩地裂,就那麼平平淡淡的開始,接着平平淡淡的結束。最終,如來隕落了,燃燈古佛現身擊退無天,掌控了佛門。

期間,觀音似乎明白了什麼,在一聲嘆息中,退居南海紫竹林,再也不問世事。

“這西遊世界的如來,也不過如此嘛!”靈山後院,無天對燃燈說。

對此,燃燈只有一句話:“謝師兄成全!”

西遊世界的如來,確實死了,死的特別突然。

但是,無盡時空,另一個如來,卻強行突破屏障,進入了這西遊世界。除了玉帝,他沒有驚動任何人,誰也不知道他來了。幾息之後,紀明拿着長生帖說:“總覺得城裡缺點什麼,原來,是需要一個佛祖啊!”

“貧僧悟性太差,這麼多年,都還沒能成聖,或許真的不適合修法。”如來說。

“武道也不是那麼好走的,不過一條路走不通,確實應該換條路試試。”紀明說着,給瞭如來一本“大周天神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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