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有女花顏

銀白的月光照在大地上,小男孩牽着一個貓女的手,蹣跚地往家裡走去。

“小胖,阿姨的病好點了嗎?”貓女溫軟細語,有點擔心地問道。

“YAN姐姐,媽媽今天又咳血了,不過媽媽說沒大礙,她還讓你這次回來就別亂跑了。”小男孩想到媽媽咳血的場景,不禁心酸。

YAN此時也感到一陣糾結。

這裡是聯邦的邊緣星,整個星球和它的名字一樣,在聯邦的星球體系中,這裡已經被完全地邊緣化,這裡沒有執政機構,只有一個駐紮的軍區,整個軍區都是改造成獅人的半獸人,邊緣星的軍人們在補給上雖然一向匱乏,不過好在這裡的民風淳樸,軍區司令御下極嚴,倒也沒發生過什麼軍人壓迫平民的事情,平時邊緣軍區也擔任起本地治安維護的工作,這裡本來沒有什麼大的問題,是個爹不疼娘不愛的地方,除了有聯邦最肥沃的黑土值得稱道,還有聯邦最恐怖的巨獸讓人頭疼,所以平時平民基本都是留在城裡,不敢輕易外出,而軍人們也一直被禁止在本地,甚至不被准許回家探親。

一天,一道白熾的光帶閃過天際,轟然隕落到邊緣星的城外。

“媽媽,這裡好好玩啊,有大沙漠,還有巨獸。”小男孩奔跑着要朝巨獸的方向接近。“啊,小胖,快回來。”女人大驚失色,連忙把跑出去的兒子抓回來。

巨獸,這是一羣巨大化的野獸,它們平時表面上很溫順,以植物爲主食,和城市平時井水不犯河水。但是一旦惹怒了它們,它們就會瘋狂地朝人類發動進攻,有一次一個人類小孩不懂事。跑過去撫摸了正在睡覺的巨獸,結果那個小孩被巨獸填進肚子後,那隻巨獸還不罷休,瘋狂地朝朝城市發動了攻擊。

最後邊緣軍區的費列羅司令親自出馬整整動用了上萬人,才把那隻瘋狂的巨獸完全消滅。

女人想起這件事後背一涼,今天她也是拗不過幼小的兒子,才和他一起出城看看城外的景色。畢竟兒子長這麼大還沒出過一次城,女人覺得很愧疚。

“媽媽,爲什麼別地小朋友都有爸爸,我沒有爸爸?”小男孩疑惑地問道,語氣中滿是失落,讀書的第一天開始,他周圍的小朋友都是爸爸接送,可是他卻只是孤零零地一個,是女人自己一個人擔當起了整個家庭的重擔。

女人抱起了小胖。輕柔地撫摸他地額頭。幫他整理好衣襟:“小胖。乖。爸爸會回來地。爸爸爲了小胖去了一個很遠很遠地地方。小胖要乖乖地。不然爸爸知道小胖淘氣地話。他就不回來了。”女人突然想到那個爲了自己地病而毅然遠離邊緣星地男人。雙眼變得紅腫起來。

懂事地小男孩看見媽媽地眼眶一紅。急忙地說道:“媽媽。不哭不哭。小胖會乖乖地。到時爸爸就會早點回來了”

女人看見懂事地孩子。不由欣慰地點了點頭。她突然發現自己很幸福。有一個肯爲自己去冒險地男人。還有一個善解人意地兒子。也許上天對她是不公平地。她出生在這個醫療條件落伍地邊緣星。讓她地病得不到及時地救治。但上天又是公平地。在帶給這個女人苦難時。卻給了她一個幸福地家庭。

“媽媽。那邊有個姐姐躺在那裡。”小胖稚嫩地聲音響起。

女人疑惑地朝前方看去。一隻巨型貓王躺倒在地上。嘴角地血跡不停地往下滴落。顯然完全失去了生機。而貓王頭部地下方。一個一身白衣地18歲少女。胸口正在緩緩地起伏。貓王嘴裡地血液剛好滴在少女地身上。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女人竟然看見那些滴落在少女身上地血液竟然緩緩地滲入少女地體內。

“小胖。你在這等媽媽。千萬別走開。媽媽去那邊看看。”女人小心翼翼地朝少女地方向走去。生怕貓王詐屍。

“媽媽,YAN姐姐回來啦,N姐姐回來啦。”小胖快樂的聲音響起,打斷了正在沉思中的貓女。

“潔姨,您的身體怎麼樣了?”貓女擔心地望着簡陋的小木房,幾年前,正是這個善良的女人把自己救回來,YAN不知道爲什麼,在看到這對母子的黑髮黑眸後總比看到周圍地改造人更加感到親切。

“花顏,咳咳,你回來了,快進屋裡吧。”簡陋地小木屋吱呀的一聲從裡面打開,露出一張蒼白地臉孔,正是小胖的母親,此時中年女人已經變得更加地蒼老了幾分。病魔纏身的她,早已沒有了往日的容顏。

被稱作花顏的少女看着眼前的滿臉菜色的女人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最近幾年,她一直東奔西跑,一方面尋找能夠給婦女治病的良方,一方面尋找婦女的丈夫,其實女人的病早已在前幾年病入膏肓,無藥可治,加之終年思念丈夫的陰鬱,讓女人的身體狀況變得越來越糟糕,哪怕YAN踏遍聯邦也無法找到能夠治療女人的藥物,現在的YAN只想儘快地找到女人的丈夫,讓她在臨終前能夠見到自己的愛人一眼。

YAN馬上迎了上去,生怕她眼前這善良的救了自己一命的女人在風中倒下,現在的女人已經無所求了,她只盼着丈夫的歸來,YAN知道,其實女人是急於知道丈夫的消息才撐着病體迎了上來。

“媽媽,你的身體好啦,現在可以動啦。”不懂人事的小胖開心地說道,卻沒有注意到YAN眼眸深處的那一縷悲傷。

“潔姨的身體又變差了。”花顏攙扶着女人的手臂,手臂上傳來的脈動微弱的幾乎無法探明,花顏強自微笑地看着小胖,柔聲道:“小胖,姐姐和你媽媽有事要聊,你先乖乖地在門口玩一會哦。”

“恩。”懂事的小胖沒有跟着進入裡屋,其實他今年已經十二歲了,媽媽的情況他自己也有一點模糊的認識。

“爸爸,壞爸爸,你爲什麼不快點回來,媽媽等你等得好辛苦啊。”小胖呆呆地蹲坐在門口,望着門口前的楊柳樹,聽媽媽說,那是他小時候和爸爸一起栽種的。

“潔姨,你幹嘛跑出來,外頭風大,你身子又不好。”

女人卻不管YAN的責備,急急地問道:“小顏,快告訴我,有他的消息嗎?”

“潔姨,我”YAN看着女人的眼睛,不敢說下去。

“我知道了。”女人默默地閉上了眼睛,淚水從她的眼角處溢了出來,喃喃地道:“我知道的,我知道他還活着的,那一天,他說他會回來的,哪怕是找遍聯邦,他也要找到治好我的方法,他說過的,我們娘倆只要在這裡等他,他會帶着幸福回來的找我的。”

“潔姨。”花顏輕喚道,她生怕女人受不了這種刺激,這已經不知道是多少次了,每一次女人都會問她有沒有在外面看到她的丈夫,每一次,哪怕花顏只是在大海撈針,女人都是滿腔的希望在期待着。

“小顏,我沒事的,咳咳。”女人似乎感受到YAN的擔憂,反過來安慰她。

YAN知道女人的想法:“恩,田大叔一定會回來的,他那時一定有辦法治好潔姨你的病的,說不定田大叔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我會等的,哪怕是海枯石爛,我也要留着這一口氣,我要等到他回來,我知道的,他也在想着我和小胖,我不能讓他回來的那一天看不到我,我要等他。”女人的呼吸逐漸平緩,沉沉地睡去了,只是眼角卻還在不時地流着淚。

YAN輕輕地女人扶到木板牀上,現在的YAN不是沒有能力買一張更好的牀給女人睡,只是女人說過,這張牀有他的味道,所以YAN打消了爲女人置辦一張舒適軟牀的打算。

YAN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一支裝滿綠色液體的小試管,小心翼翼往女人的口中注入,睡夢中的女人似乎剛好夢到了什麼開心的往事,嘴角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吱呀,簡陋的小木門一開一關,YAN小心翼翼地退了出來。

“YAN姐姐,媽媽怎麼樣了?”

“小胖乖,潔姨的身體已經好多了,姐姐這次可是帶來了聯邦最好的藥物。”

小男孩似乎不相信YAN的話,知道他在安慰自己。

“YAN姐姐。”

“恩?”

“我恨爸爸。”小胖的眼睛漲得通紅,卻強忍着沒讓眼淚流下來。

YAN一愣神,緊緊地把小胖摟進了懷裡,看着簡陋屋子前的那棵樹,女人曾經和小胖說過,那棵樹是在他小時候,他爸爸和他一起栽種的,樹上,刻滿了小胖自懂事以來的劃痕,每一天,小胖都會在樹上留上一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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