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七個朋友,你說什麼呢?”芬特心中波濤翻滾,可表面卻還是裝糊塗地反問道。
“芬特,你不是很聰明嗎?你怎麼不想想,爲什麼我說的是七個,難道你當真以爲我們只抓了你嗎?”範思很是不屑地輕笑道,不過他的心裡卻非常緊張,生怕自己說的話會露出馬腳,現在他和芬特的談話真真假假,目的就是爲通過談話來混淆他的思維,使得他的心境出現裂縫,自己纔有機會乘虛而入,對他進行催眠,如果被芬特看出自己說的是假話,那麼,在接下來的嘗試誘導中,肯定會遇到極大的困難。
並沒有得到正面迴應,卻讓得芬特更加疑惑起來,在心中瘋狂計算着範思所說的話是真是假,首先,他們在邊緣星上有着領先於整個聯邦星際的通訊技術,怎麼也不可能泄露出自己的行蹤纔是,那麼從另外一個方面思考,就是內部出了內鬼,很可能,是自己人無意之中得到什麼信息,然後爲求一保,主動向眼前的人投誠。
範思站在原地,雖然表面上很是怡然自得,實際上,他的雙眼卻死死地盯着眼前的芬特,果然,在自己拋出一系列似是而非的疑問後,芬特的心開始動搖了,就在那雙骨碌碌的眼珠子之中,不斷地閃爍着疑惑的光芒,顯然,自己的反間計有了一個好的開頭,“難道你就不想要知道真相,知道是不是有別人出賣你的真相?”範思拋出一個極具誘惑力的問題,這對所有懷疑自己被出賣的人來說,無疑是他們心中最想要知道的,失敗並不可恥,可恥的是被自己一向認作兄弟的人出賣,自己還不知道這個出賣自己的兄弟是誰。
“你以爲這麼說,我就會相信你麼?”芬特強壓下心中的那份好奇,裝出一副很是不屑的樣子,“實話告訴你吧。我們之間地關係,不是你能猜測得到的,如果能救出我,就是要他們死他們也願意,你以爲,我會相信你在這裡胡言亂語麼?”
範思眉頭微皺。不由得頭疼起來,眼前的刺蝟人顯然不是那麼簡單就可以矇混過去,雖然自己已經成功地勾起他心底的疑惑,不過眼前極爲少見的刺蝟人種族,他們之間似乎有着什麼不爲人知的鐵一般地關係,不過,難道這樣就沒有機會了嗎,不,範思轉念間又心生一計。“芬特,你說得不錯,你的兄弟們是很鐵。可以以性命相交,可是,你有沒有想過,要是我用了其他的方法呢,範克特的樣子你也看過了,告訴你,他並沒有背叛克里蒂亞諾那個老女人,不過卻是被我施展了些手段,哦哦哦。你不信是吧,真是個多疑的人,好,那我命人把他帶來便是,還是那句話,你想不想知道是誰出賣你的,這一切隨你,原本那個人也只是在我的誘導下說出了你的位置,你知道的。一些人在什麼都不說地時候,他就是死也會咬着嘴裡的秘密帶進棺材,可是在稍微透漏了一點之後,就會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秘密都掏心掏肺地給你說出來,來換得自己地一條性命,人就是這麼奇怪的動物,哪怕是進行生化改造也一樣,當然了,也許你的兄弟們會不一樣。”說罷。範思轉頭看向出口處。費列羅此時在他的吩咐下,正站在大門外的一側。“費列羅,去把範克特帶來。”
“是,主上。”門外響起費列羅極其恭敬的迴應,然後就是一陣由近及遠的腳步聲。
“主上?”芬特在心底疑惑地重複費列羅的這個稱謂,據他所知,邊緣星乃是妮坦家族所有,“難道眼前的年輕人是妮坦家族地高層?”只是這個想法剛出現,芬特自己馬上就否定了,現在的妮坦家族自身難保,絕無可能和亞諾家族對抗,就算是有,潛入邊緣星也絕對不會是妮坦家族的人做的,只是這樣一來,費列羅對範思的稱呼,就讓他感到更加疑惑了,如果說精靈是對美極端追求的種族,那麼他們這些刺蝟人,就是對於好奇心極重的族羣,對於一切未知的事情,無法掌控的事情,芬特都希望弄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範思看見芬特眼中疑惑地光芒越來越盛,不由一喜,只要芬特心中被自己挑起強烈的好奇心,無疑,就會爲成功催眠創造一個極爲有利的情況。
費列羅並沒有如芬特想象中很快就帶着範克特過來,而是等了很久都沒有出現,而在整個等待的過程中,範思不發一言,雙手環抱於胸前,老神在在地看着他,嘴角那抹笑意,完全不加掩飾。
“你說的是假的吧?”芬特終究是忍耐不住這種詭異的氣氛,首先開口說話,他此時心底有好幾個疑問,自己有沒有被人出賣,出賣他的人是誰,範克特是因爲什麼而被他們驅使,特別是,眼前神秘男子究竟是什麼身份什麼來頭,一想到這,他才發現眼前這個年輕男子從出現到現在,自己還不知道他的名字,所以他想要通過交流地方式,希望能夠從這個年輕人地口中掏出一些有用的資料。
可是芬特註定要失望了,因爲範思根本沒有和他交談地打算,依舊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模樣,雙手環抱於胸前,嘴角依然帶着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看着他的眼神中總是帶着一種彷彿看透一切的味道。
“哼。你以爲你不說話就可以掩飾過去了。難道你不知道。我們是被訓練出來地優秀特工。就是你臉上每一個表情地浮動。我都可以看出你說地是不是假話。你敢不敢試一試?”
“沒必要。”範思搖了搖頭。顯然對芬特地提議沒有半點興趣。
“爲什麼?”芬特還不死心地問道。“難道你不敢?哼。我就知道你說地都是假地。”
“沒爲什麼。現在你是階下囚。而我是囚禁你地人。沒必要因爲你地激將法而和你交流。是真是假。只要等到範克特地到來就知道了。說出你地秘密。我會讓你知道你想要知道地。我也可以讓你得到你想要得到地。克里蒂亞諾那個老女人。不過是把你們當作棋子罷了。精靈。難道會和你們這些半獸人交心嗎。”範思不屑地說道。依然保持着原來地姿勢。只是在這一次開口後。他身上地氣勢又盛了幾分。
“精靈是自然之子。他們和一切地動物都會友好和平地相處。”芬特說出這句話後。心中卻也敲起了邊鼓。精靈是自然之子沒錯。和一切動植物會有好相處也沒錯。卻不代表會和半獸人友好相處。半獸人。在精靈地眼中。不過是一種極其骯髒地生物。而與此同時。他用了特訓時學到地那種方法。發現範思說地話中。似乎並沒有帶着什麼說謊地跡象。範思不和自己說話。果真是如他自己所說地勝券在握。這點讓得芬特越發地懷疑起來。
一個小時。這一次地等待長達一個小時。中途。範思突然很是沒有形象地坐在地上。然後依然保持着那一副模樣。他地自然舉動。卻也再一次讓芬特感到更加地不舒服。
門外的腳步聲響起,不過卻由原本的一個人的腳步聲,變成兩個人,正是費列羅和範克特一起朝着禁閉室走來。
聽到這兩道腳步聲,範思不由地點了點頭,“讓範克特進來吧。”
費列羅原本並不需要一個小時,就能夠把範克特帶來,只是剛剛在範思的吩咐下,他接到了範思用秘法暗中傳音,讓自己一個小時後再把範克特帶來,雖然不知道範思爲何如此施爲,費列羅還是照着他的吩咐,在一個小時之後,才準時地把範克特帶來,“是,主上。”費列羅隔着大門在門外躬身行禮,然後打開了禁閉室的大門,並且同時把範克特讓了進去。
“主上。”略帶沙啞的聲音從範克特口中發出,他學着費列羅的模樣,朝範思躬身,只是在沒有得到範思回覆的情況下,範克特依然保持着原來的姿勢站在那裡。
芬特此時真的是震驚了,原本他的心中還抱着某些僥倖的心理,可是在看到範克特的舉動之後,僅存的那絲僥倖蕩然無存,他更加地肯定,範思肯定有着什麼辦法,能夠讓別人效命於自己,可也在同時,他很是確定範克特對於範思的效命,絕對不是出於真心,要知道,範克特可是最爲厭惡其他種族的精靈。
彷彿看出了芬特眼中的震驚,範思笑道:“範克特,擡起頭來,讓芬特看看你此時的樣子。”
“是,主上。”範克特直立起身子,原本的綠色雙眸,竟然散發着瑩瑩的綠光。
“啊,你對他做了什麼了。”芬特顯然被範克特的樣子嚇到了,眼前的場景實在太過詭異,不要說是他,就是範思一開始潛入邊緣軍區開啓催眠裝置時,也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