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末日，門外的人
說實話，陳霽不太懂阿斯塔娜要幹嘛。
只能大概猜測，她是想借助他，或者說，藉助他那個能穿越世界的外掛的力量，去對抗邪神。
之前阿斯塔娜通過對他祈禱的方式，淨化了兩次她自己身上的邪惡氣息，讓自己扭曲怪異的身體恢復一定的健康。
阿斯塔娜還創造出了一個神術，根據她興高采烈的說法，恆星璀璨是神恩大陸唯一可用的神術，她目前正在教堂地底研究怎麼使用中。
但陳霽還是不能肯定，其他人能不能用他外掛的力量？
不說阿斯塔娜是他“相親對象”，就是她自己本身的神裔身份，擁有着神明血統，都與普通人截然不同。
陳霽只能祝福她。
第二天。
早上起牀後，陳霽身體有些痠痛，坐在牀上揉了揉，忍不住又罵一聲牧小小：
這傢伙昨晚是真狠！
要不是陳霽揍了一下她屁股，現在肯定更氣。
“喂，在嗎？”
陳霽打開手機，就看到那位氣人的女帝又給他發來騷擾信息。
“還不醒？你是豬嗎？”
“你真是凡人？”
“居然睡那麼久，太可笑了，本帝當凡人時候天沒亮就起牀練武了！”
看到她的話，陳霽就想到她揮舞着小粉拳衝上來的樣子。
更想揍她一頓了！
陳霽決定不回她，晾她一天，讓她回憶起十萬年沒人理會的痛苦。
阿斯塔娜倒是起得挺早，給他發了一長串讚美詞。
陳霽自動忽略掉，只回了一個收到。
趙國小淑女還是沒信息，猜測是被家裡人發現，姻緣紅線和詩詞本被收起來，或者嚴令她不許再和陳霽這個“妖怪”往來。
古代對這個挺忌諱的，看到詩詞本上突然出現別的字跡，肯定會以爲是鬼魅妖邪出來蠱惑人心。
也就只有好奇心旺盛的小淑女夏書敏，纔會試着和他對話。
如果是這個可能，陳霽只能說遺憾，從此就斷了和夏書敏的聯繫。
如果不是。
那就是外掛出了問題。
“再邀請一次牧小小來？”
陳霽想到了那位女帝。
他的外掛是與越多世界的人發生互動，就越強。
陳霽之前聯繫牧小小，一個目的就是爲了增強外掛。
現在聯繫不上夏書敏，想要解決，就得嘗試再加強一下他的外掛。
“我是不是太囂張了？揍了女帝也就算了，現在還把她當工具人了！”
陳霽暗暗道。
好巧不巧，牧小小又發給信息：“喂喂喂，在不在？這不是地球打招呼的方式？難道搞錯了？那個，沈璇音，你過來和他聊，這混蛋又不說話了。”
她好像在自言自語。
還叫沈璇音來騙他。
陳霽之前的愧疚感頓時消失。
還是決定不回覆她，讓她先急一急。
起牀，洗涮。
換上衣服出門，陳霽來到早餐店。
“還是要兩份早餐？”
早餐店老闆認出了陳霽，笑着問道：“是給女朋友買的吧？”
之前陳霽都是買一份早餐。
這幾天改爲買兩份。
只能是給女朋友買了。
“嗯差不多。”
陳霽不好回答這個問題。
“還在追求當中？呵呵呵，這個大叔我有經驗，多帶女孩子出去玩，去看看電影，去公園逛逛，時機氛圍到了，就牽牽小手，這不就成了嗎？”
早餐店老闆很熱情的出主意。
但怎麼說呢。
陳霽倒是想和28歲的女海龜博士兼性格很好的白富美牽牽小手，但客觀條件不允許啊。
是女博士沒錯，可惜是末日女博士。
出了地鐵，陳霽先吃完自己的早餐。
來到公司，又將早餐放置一會，等待冷掉後，再趁沒人注意的空暇，將早餐送給周婉。
“我看了下快遞信息，給伱買的夜視儀和熱成像儀到了，晚上回去送給你。”
雖然周婉說這些東西沒用，但口袋裡有錢的陳霽還是給她先買回來，增加她在末日生存的機率。
“對了，那些闖進你家的人還在？”
陳霽再問她。
在太陽熄滅後寒冷無比的地下室，卻要吃冷掉的早餐，這滋味可不好受。
“嗯，還在呢，而且他們還下到地下室來了。”
“什麼？！”
周婉的話讓陳霽吃了一驚。
她現在是躲在她家別墅的地下室的藏酒室內，那羣闖進來的人，和她就隔着一扇鐵門？！
“不過他們沒發現我。”
周婉一邊小心翼翼的吃早餐，一邊在放在被窩的手機上打字，“昨晚似乎是颳了很大的風雪，上面砰砰響，接着我就聽到他們來到了地下室，應該是很快睡着，之後就沒了動靜。”
“當然，也有可能是死了。”
周婉補充說道。
陳霽能聽得出來，即使他們死了，她對一牆之隔的屍體也毫不在意，沒有一點心理負擔，吃得好睡得香。
這樣的人，不是心理變態，就是見過的死人太多，已經麻木。
“能聽得出來是什麼情況嗎？對方多少人？”
陳霽問她。
“好像是兩男一女，有一對是夫妻，我聽到那女的喊老公，其他的沒聽得出什麼具體信息。”
兩男一女，其中一對夫妻。
陳霽不由得爲周婉擔心起來，這三人一旦發現鐵門內有人，一定會嘗試打開鐵門，只搶劫還是好的，就怕直接殺人再搶。
“我是不是得給你弄把槍？”
陳霽說這話時其實心裡是沒底的。
夏國禁槍很嚴，沒可靠門路根本找不到買槍的渠道，而且要冒被抓的風險。
或許還沒買到，打聽買槍消息都會被抓。
他一旦被抓，在牢裡面倒是死不了，但依靠他送物資在末日生存的周婉就不一定了。
去國外買槍是個辦法。
但需要簽證，國外買槍也要證件，買黑槍同樣要承受風險。
“不用，他們打不破這扇鐵門！”
周婉很肯定的說。
末日物資緊缺，或許能找到切開鐵門的機器，但肯定沒油去開動機器。
“再等三天，最多等五天，他們一定會離開的，昨晚我已經聽出他們聲音中的強烈疲憊感。”
“但我不敢出去面對他們。”
陳霽從她的話看得出來，周婉最後一句話帶着愧疚。
她因爲陳霽的緣故，物資充足，只要肯救，就一定能救門外的人。
但周婉無法保證他們是好人。
所以，她只能選擇沉默。
“沒事，你救不了那麼多人。”
陳霽安慰她，“就像我也救不了那麼多人，只能勉強救你。”
陳霽的確救不了太陽熄滅後的世界。
他就算公開這件事，全世界的人知道後，大部分人也會強烈反對去拯救末日世界，理由很簡單：
憑什麼把我們世界的資源，大規模輸送給其他世界？
所以，陳霽可以救周婉，但不可能救太多的人。
“嗯。”
周婉輕輕點頭，吃完早餐後，繼續等待着。
等他們離開。
或者等他們死去，再出去給他們收屍。
只是，纔剛到下午，陳霽就聽到一個不好的消息。
“你被發現了？！”
“嗯，說起來很慚愧……我不知道外面還有個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