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禎回到了海城,又陪未婚妻回去住了幾天,再回到家,與林妹妹上樓去換衣服。
“你跟清姐姐又在書房裡…說了些什麼話?”
進了房間後,黛玉回眸看了他一眼,問道,“又做了些什麼?”
尋常一句話,楚禎聽了竟是有些心虛,回她說:“沒、沒什麼啊,就尋常的聊了聊詩詞,教她一些數理化題目,與往常我們在瀟湘館也差不多!”
“好端端的,提我的瀟湘館做什麼?”
黛玉往前走幾步,回過身,用團扇遮住小嘴看他:“別想瞞着我,清姐姐和什麼都告訴我了,你跟她在書房……”
楚禎心裡提起來。
黛玉臉上羞紅,用輕柔嬌軟的嗓音,把話往下說完:“你們兩個,在書房裡摟摟抱抱,做些個男女授受不親的事……是也不是~?”
楚禎沉默一會,眼睛看着她。
乾脆走過去,將她也抱住,雙手環抱她纖細柔軟的腰肢,將嬌小的黛玉整個人摟在懷中。
“你又沒有規矩了,動手動腳的!”
林妹妹羞得用梅花團扇打他,生氣羞惱道:“跟你定親的又不是我,是你的清姐姐,要抱去抱她!”
“就抱一下,這兒又沒別人。”
楚禎哄她道。
誰知,林妹妹聽了他的話,卻是用力掙扎起來,楚禎怕傷着她,趕緊鬆開了。
黛玉逃離他懷抱後,水盈盈的雙目嗔怒着看他:“楚大爺這話是什麼意思?!”
說着,她更是氣急羞急,淚水又蓄滿眼眶:“在別人面前不能摟摟抱抱,難道在私底下就可以?把我當成私下與人幽會親暱的女子,伱若是這樣想,我這就回去,免得你來作踐我!”
“林妹妹!!”
楚禎上前去,握住她白皙纖細的雙手:“你看你又急了,我說錯話你罵我就是了,怎麼又急得哭起來?”
只是握手,林妹妹倒任由他握着,只是眼中仍有着淚花,委屈又惹人憐愛。
楚禎再哄她道:“剛纔是我錯了,我不該說‘這兒沒別人’的話。但我認爲,也要怪你,是你主動提起了你清姐姐。”
黛玉眼中含着淚,嘴巴卻鼓起來,與他近乎相擁着,雙手在他懷裡被握緊:“我提清姐姐,是因、因……”
“因妹妹吃醋了?”
楚禎笑道,又再次抱住了她:“所以我也給林妹妹抱一抱,我跟你清姐姐就是這樣,等開春我去見了你爹孃,正式提着禮物上你家求婚!求娶林家大小姐!”
娶林家小姐這話,直入黛玉心底,使她腮上通紅,一顆少女芳心撲到了他身上,方纔那點醋意和對他的微惱,也隨之化去。
好一會。
楚禎低頭看她,見林妹妹神魂顛倒,含露目迷離,飽含情思的模樣,真是可愛得無以復加。
他現在不是不能抱黛玉,而是不能說什麼私底下就抱的話,否則就成了兩人瞞着父母幽會,做些見不得人的事。
黛玉會私底下與他眉目傳情,互送些禮物,卻不能以話語和言行作踐她。
半晌。
“楚大爺轉過身去。”
黛玉離開他懷抱,輕輕推了他一下,自己也背對着他。
楚禎先轉過身,又笑道:“前幾次你都是當着我的面換,這次怎麼就害羞了?”
“楚哥哥不守禮數,沒個規矩!”
黛玉小嘴裡氣惱的哼哼着,走到衣架邊,正要寬衣解帶,忽然,想到了件事,又扭頭衝他說道:“楚哥哥看我。”
“啊?什麼?”
楚禎看向她,又覺林妹妹可愛,她要對他說話居然會先說看她!
黛玉眨眼,眼簾淚痕點點:“楚哥哥買青菜果子了嗎?這次我們在大觀園吃元宵,多準備一些蔬果,前幾日劉姥姥託人來說會來京城看元宵花燈,順帶來參加我們的元宵夜宴!”
“劉姥姥也來?行,我現在出去買,你先別換衣服,等我回來。”
“着什麼急!”
黛玉走過來,主動握住他雙手,笑着悄悄說:“初四時,我去櫳翠庵上香,順便和妙玉聊天喝茶,等回了瀟湘館,晴雯跟我說,庵裡的小尼姑說,她師父大年三十時一個人太冷清。”
“她?”
楚禎笑起來,腦海裡浮現出清雅素白的妙玉,站在櫳翠庵前,等着他與黛玉一行人走近的模樣。
妙玉氣質清冷,如空谷幽蘭,有着絕麗姿色。
出了家,卻留着烏黑秀髮,使得她既有俗家女子的美,又有出嫁尼姑的佛門莊嚴美。
黛玉解釋說:“年三十時,我想着不打擾她清修,就沒有去請她,可如今看來,妙玉未嘗不喜熱鬧,她出家或許是迫不得已,心未必空。”
楚禎點頭:“這話對了,欲潔何曾潔,雲空未必空。妙玉出家是因幼時體弱多病,並非她本意。”
黛玉聽了,嘆道:“妙玉也是個可憐的。”
說着話,她臉上被楚哥哥的手撫過,楚哥哥爲她擦拭淚痕。
黛玉從袖子裡拿出自己手帕,抿着脣羞笑,遞給了他,朝楚哥哥閉着雙眸揚起小臉。
彷彿是索要他的親吻。
楚禎輕笑一聲,用手帕給她擦乾淚水,低頭在她臉上親了一下。
“啊!”
黛玉吃驚的睜開眼睛,楚禎去擦剛纔親過的臉蛋,一本正經說道:“既然那麼多人來吃元宵宴,那你和我出門去買蔬果!”
黛玉被他拉着下樓,走出幾步纔回過神,忙道:“我拿個臉上遮着的東西,叫口罩的。”
她指了指桌上的口罩。
話說出口才察覺失言,忙轉過身就去拿。
楚禎笑道:“林妹妹心眼真多。”
“哥哥這又是什麼話?妹妹聽不大懂。”
林黛玉故作不知,從袋子裡拿出一隻口罩,學着圖片裡看到的人戴口罩的樣子,也戴到了小臉上,白色的口罩把她天姿國色的俏臉遮了一半多。
楚禎沒點破她那點小心思,與她下了樓,一起走出了家門外。
黛玉好奇看着門前兩輛車。
一輛被楚哥哥稱爲“麪包”車,一輛是“商務”車。
“我們開面包車去。”
楚禎拉着她來到副駕駛位,打開車門,用手護着她小腦袋,讓她坐到副駕駛位上。
林黛玉眼裡滿是好奇。
車裡的一切都讓她感到新鮮,她瞧着楚哥哥,又瞧了瞧旁邊的方向盤,再看向位置,知道待會楚哥哥要坐在這開車帶着她去菜市買菜。
一切都無比新鮮!
她第一次走出楚哥哥的家門,比清姐姐快了一步。
“這個叫安全帶。”
楚禎拉起帶子,給她示意了下,再握起她雙手,俯身去給她扣上,拍了拍她小腹處的帶子,笑問道:
“可能會難受點,但坐這一定要綁起,這樣才安全。”
“嗯,倒也不難受。”
黛玉坐在副駕位,衝他甜甜一笑:“楚哥哥快上來!”
“等着。”
楚禎關上車門,繞到駕駛位上車,插上鑰匙,也繫上安全帶後,雙手放在方向盤,轉頭朝黛玉笑了下。
他竟要開車載着林黛玉去菜市場買菜!
絳珠仙子林妹妹買菜圖.jpg。
“楚哥哥又想什麼不規矩的事?”黛玉敏銳察覺到了。
“沒,絕對沒,坐好,我們出發!”
楚禎啓動車子,載着林妹妹進了村內。
“陳湖村離市中心有幾十裡地,村民不到五千人,但外地來打工租住的有七八萬,所以村子內有許多店鋪,你看那邊,就是我常去買東西的超市。”
黛玉看過去,只看到一家店鋪,裝飾精美,地板鋪了光滑平整的大理石,與楚哥哥家裡的相似,也用大塊玻璃裝飾門面。
裡面的貨物琳琅滿目,她看到了楚禎給她買過的零食、洗髮水、檯燈等,五顏六色,擺滿了貨櫃。
但更讓她矚目的是,這兒的女子一個個都穿着和她與清姐姐在圖片裡看到的一樣,露出臂膀、大腿,乃至穿着一雙納涼的鞋子,把腳全都露出來。
她們還穿着完全顯露身段的緊身衣物,大大方方的走在外面,或者與幾個騎電動車的男子笑着聊天。
甚至坐在一輛電動車上,女子摟着男子的腰,趴在背上。
使黛玉大爲吃驚。
哪裡只是拉拉扯扯,摟摟抱抱也不過是常事!
車子緩緩前行,林黛玉只覺一雙眼睛都不夠看,許多地方、許多事和人,都極大衝擊了她的心絃。
出了村,楚禎把車開到村外別人承包種菜的菜園前,停下車後問她:
“林妹妹要下車嗎?”
“……嗯。”
林黛玉仍沉浸在剛纔的震撼中,下意識回他。
楚禎下車,給她開了車門解了安全帶,拉着她下車,站在了路邊。
路旁,許多車子呼嘯而過,風吹起黛玉的織金馬面裙,她用手擋住陽光,又看向路旁,被一輛輛車子的速度給嚇到,說:“這馬車要是撞了人……”
她自覺不對,不是馬車,是汽車!
楚禎哈哈一笑:“撞了人就是大事故,但只要小心點,遵守交通規則就沒事。”
“哦……”
林黛玉站在路旁,不自覺去拉住楚禎的手。
“你在這站着,我去找幾個老闆買菜。”
“我跟你去!”
黛玉不願一個人留在外面,任憑楚禎說會髒了鞋子,她也不願留下。
還嘟囔道:“不過一雙鞋子,髒了就換掉,算什麼事?”
說得楚禎啞口無言,行,大戶人家小姐的鞋子穿一次就扔!
二人牽着手進了菜棚子,楚禎找了老闆,直接高價買了一車的各類蔬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