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月神情緊張:“蓋霧,你真的考慮好了?”
蓋霧道:“月兒,你覺得將禪杖插進去,非但不會讓我們脫困,反會害死我們?”
“害死我們倒不至於,但肯定會很危險,非常危險。”嶽月說道,這種感覺非常強烈。、
蓋霧稍作猶豫,道:“還是得試試,畢竟我們別無選擇。”
嶽月嘆道:“那好吧。”
她說着後退幾步,護在任盈盈身前。
看徐野驢還呆在枯葉身邊,不由皺眉道:“胖驢,你不管明月的死活?”
徐野驢道:“可是我……”
他的胳膊,再次被枯葉抱着,而枯葉緊貼在他的背上,舉止親暱。
嶽月冷聲道:“畜生不如。”
因爲明月的失憶,徐野驢得不到應有的親暱,便對主動投懷送抱的枯葉,青睞有加。
嶽月想不明白,扭頭問道:“明月,當時你是怎麼看上他的?”
徐野驢怒道:“你別挑撥離間。”
蓋霧嘆道:“胖驢,你現在的行徑,真的讓我很想宰了你。”
“陛下,我以前真的跟他……”明月忍不住問道。
嶽月道:“不但跟他相愛,還有了他的孩子,只是……”
明月現在的肚子裡,絕對沒有孩子,孩子怎麼了,明月肯定已不記得。
明月瞧着徐野驢,不由搖搖頭,只覺當時的她,一定是瘋了。
蓋霧看徐野驢並不推開枯葉,而是寧可保護枯葉,也不去保護明月,便道:“月兒,讓明月躲到你身後。”
只因明月擋在嶽月身前,顯然打算保護嶽月。
然而嶽月下了命令,明月不得不聽,只能退到嶽月身後,心裡卻打算隨時替嶽月擋下危險。
徐野驢瞧着明月,心裡也覺得奇怪,不知爲何,此刻他竟會護着枯葉,而將明月晾在一邊。
嶽月沒有說錯,他的確畜生不如。
那根石柱上的綠芒,漸漸消散,看樣子綠光消失後,兩根石柱便會分開。
蓋霧知道不能再拖延下去,猛地出手,將禪杖插了上去。
一瞬間,石柱再次爆射出刺眼的綠芒。
整座藏寶室再次劇烈晃動,那些寶箱全都傾覆,裡面的珠寶撒了一地。
徐野驢叫道:“太可惜了。”
但在同時,一股猛烈的暗力,從石柱上噴發而出。
蓋霧迅疾張開雙手,卸掉一部分暗力,餘下的暗力,被嶽月悉數擋住。
在她身後的明月和任盈盈,全都毫髮無損。
此刻最痛苦的莫過於徐野驢,那股強大的暗力,需要他獨自承受。
因爲先前失血過多,他的修爲只能發揮出不到三成,肥大的身軀,徑直被暗力擊飛。
砰的一聲,撞上石牆,徐野驢哇的一聲,吐出滿嘴的鮮血。
在他身後的枯葉,下場同樣不好受,儘管沒被暗力所傷,卻被徐野驢給砸得不輕。
嘴角和鼻子裡,都在流血。
“我靠。”徐野驢半蹲在地上,破口大罵。
當初設計這機關的人,一定是個瘋子,只是開個機關,沒必要弄得這麼危險吧?
徐野驢回頭問道:“你沒事吧?”
“死不了。”枯葉答道。
明月瞧見這一幕,不知爲何,心口隱隱作痛。
這種怪異的感覺,讓她感到不可思議,不禁在想,難道曾經真的喜歡過那個肥胖的男人?
從石柱上迸射出的暗力,只有這麼一股,然後藏寶室便恢復平靜,只有咯吱咯吱的聲響,讓所有人的心裡都產生不安。
有那禪杖的封鎖,蓋霧的神識,已經無法順着孔洞去看得更遠。
但他敢確定,那聲響正是機關在運轉的聲音。
相信只要再等一等,密封的這裡,就會打開一道門。
只不過那是生門,還是死門,就不得而知了。
聲響終於消失,石柱開始緩緩旋轉,而那根禪杖,從孔洞裡脫離。
蓋霧抓在手裡,看到禪杖頂端的綠葉,更加翠綠,不禁微感奇怪。
然後又聽咔嚓一聲,在旁側出現了一道門。
門後一股冷風襲來,讓所有人都不禁打了個寒顫。
蓋霧沒有猶豫,率先走進那道門,不管那裡通往哪裡,至少是個出口。
走進裡面,黑暗如墨,寒意逼人。
嶽月讓明月和任盈盈走在前面,而她跟在後面斷後。
再然後便是枯葉。
故而真正斷後的人,便成了徐野驢。
黑暗的隧洞裡,更容易讓人陷入恐懼。
但真正讓人害怕的不是黑暗,而是黑暗中的聲音。
如同小孩子低泣般的聲音。
斷斷續續,綿綿密密,聽來無比空靈。
饒是嶽月,此刻也心裡發毛,呼吸沉重。
任盈盈緊跟在蓋霧身後,感覺只有這樣,心裡才覺得踏實。
徐野驢走在最後面,總是回頭去看,總覺得後面有什麼東西,一直都在跟着他們。
黑暗的隧洞,無比漫長,走了半個時辰後,都沒有走到盡頭。
嶽月非常懼怕黑暗,問道:“蓋霧,我們就不能弄點光亮出來嗎?”
蓋霧道:“那樣只會暴露我們。”
嶽月不以爲然,若在這隧洞中,生活着某種古怪的生物,那麼,那種生物肯定沒有眼睛,而是用別的方法,來捕捉黑暗中的獵物。
蓋霧又道:“我們距聲音的來源處很近了,那裡應該是出口。”
正說時,前方陡然出現亮光。
嶽月長舒了口氣,她討厭黑暗,討厭長久地呆在黑暗中。
來到光亮處,一棵綠色的大樹,映入眼簾。
大樹長在一個密閉的空間裡,四周的石壁上,全都是黑乎乎的洞口。
而他們就處在其中的之一。
“有沒有覺得這場景很熟悉?”蓋霧笑問道。
嶽月在搖頭,徐野驢還呆在後面,空間不足,無法擠到前面來。
從這裡向下看去,在那棵大樹的下方,有一張石牀,牀上躺着一具白骨。
那白骨的骨架很高大,足足有三米多高。
想必他生前,一定是員猛將。
任盈盈問道:“那白骨還活着嗎?”
在血池遺蹟,有太多活着的白骨人,而嶽月等更是親眼看到,玄冥輕鬆便將枯海變成了白骨人。
能躺在這個地方的白骨,一旦活過來,對付起來肯定非常棘手。
“你們呆在這裡,我先下去看看。”蓋霧囑咐道。
沒想到任盈盈突然越過他,縱身跳起,輕飄飄落向那張石牀。
“盈盈,你做什麼?”蓋霧大急,急忙起身,嗖一聲便追上任盈盈,摟住她的腰,帶着她穩穩落到石牀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