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盟,只不過是蓋霧的一廂情願。
至少枯榮和枯海,此刻絕對不想跟人結盟。
他們來到血池遺蹟,只是想拿到他們最想要的東西,而那東西可不多。
枯海道:“識相的話,馬上滾。”
“胖爺正好滿肚子的火沒處發。”徐野驢將雙拳攥得格格響,並朝枯海走了一步。
枯海倒是神情輕鬆,絲毫沒把徐野驢放在眼裡。
若在以前,枯榮絕對會提醒枯海,千萬不要大意,不要輕敵。
只不過現在枯榮對枯海多了幾分戒心,只覺枯海平日裡隱藏了自身的實力,恐怕他不是其對手。
在這種情況下,有強大的盟友,倒也不是一件壞事。
枯榮心念轉動,道:“蓋霧,我同意你的提議。”
蓋霧笑道:“還是族長深明大義。”
枯榮道:“族長,這倆小人明顯……”
“我意已決。”
枯榮冷喝,隨即解釋道:“我們真正的敵人是玄黑,而狂冥也來到了血池,我們不可大意。”
若不跟蓋霧結盟,只怕蓋霧會去找玄黑,那樣一來,情勢反而愈加對他們不利。
最關鍵的是獵鷹部落只出動了一個獵武。
而且獵武還是以叛徒的身份參與,獵鷹那頭老狐狸,絕不可能一直按兵不動。
血池遺蹟,各方勢力雲集,危機四伏,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要好。
只不過蓋霧等人的身份,到現在他們都還沒有查清。
既然枯榮已經決定,枯海也不再反對。
跟着枯榮,他們再次來到那座山谷。
嶽月等人,正是在那裡消失。
徐野驢看他們重新來到這裡,眉頭緊鎖,只覺得枯木部落並不能帶他們找到明月等人。
枯榮站在原地,半晌沒動,一雙眼睛裡,充滿了詫異和不解。
枯榮忍不住問道:“族長,爲何要停下來?”
“怕是找不到路了吧?”徐野驢嘲諷道。
蓋霧也很無語,若跟着枯榮,只是來到這裡,然後便手足無措,那要這種盟友何用?
枯榮也想不通,爲何枯葉留下的暗號,會在此處突然消失,難道是枯葉出了什麼事?
蓋霧道:“她們就是在這裡消失的。”
“消失?”枯榮轉過身,看着蓋霧,眸中盡是疑惑。
蓋霧道:“就是消失,看來……”
枯榮再次看向谷中,陷入思索。
後面的話,蓋霧便不再多說,萬一枯榮知道該如何進入,現在就鬧翻,很不明智。
……
從谷中消失,踏進的是火熱的地下。
到處都是熔岩滾滾,散發着灼人的熱浪。
窄小的石橋,橫貫地底,連通着一座座的石堡。
任盈盈環顧四周,不知該去哪,好在旁邊還有嶽月和明月。
明月卻是盯着嶽月,只覺面前的嶽月,不再像是她熟悉的血池女王。
嶽月依舊雙眸呆滯,像個傻子。
待到嶽月的眼神,恢復一點靈動,明月才問道:“女王,爲何我們也要來這裡?”
此處纔是真正的血池,平日裡,是血池女王處理罪人的地方。
將有罪的部下,扔進血池,三天後,若其還活着,非但無罪,還會獲得提升。
明月知道自己有罪,辦事不力,女王將她丟下來,再正常不過。
只是女王爲何要親自下來?
嶽月的眼睛,正在慢慢恢復正常。
任盈盈此刻也盯着嶽月,覺得嶽月很是奇怪,像是失了魂的行屍走肉。
“陛下,此處不宜久留,我們還到安全的地方去吧。”明月隨即又說道。
然而嶽月仍然站着不動,並不理睬她。
四周的熔岩,噴發得更加厲害,有些石橋上,甚至都漫上了岩漿。
好在這裡的石橋裡面,有特殊的陣法守護,不會被熔岩熔掉。
明月別無選擇,只得背起嶽月,迅速奔向不遠處的一座石堡。
在血池中,只有石堡裡是安全的。
但也不全是這樣,有的石堡裡,卻是有死亡陷阱,一旦踏進,極容易喪命。
任盈盈緊跟在明月身後,心知想離開這鬼地方,只能如此。
石橋很窄,有的地方,甚至不到一尺寬,走在上面,讓人感覺如履薄冰,心驚膽戰。
明月帶嶽月到了最近的一座石堡,幸運的是那座石堡中,什麼都沒有,非常安全。
明月擋在門口,看着任盈盈說道:“你不能進來。”
任盈盈問道:“爲什麼?”
“你是女王選中的人之一,要獨自在這血池生存,而非跟着我們,得到我們的庇護。”明月冷聲說道。
“如果我非要進來呢?”任盈盈上前一步。
明月道:“那你可以試試。”
任盈盈正要拔劍,卻聽堡中傳出嶽月的聲音:“明月,讓她進來。”
明月聞聲大喜,迅疾進入堡中,看到嶽月已經站了起來,膚色也恢復了正常。
“陛下,你沒事啦?”明月欣喜不已。
嶽月苦笑道:“我不是什麼陛下,明月,我是嶽月啊,你不認識我了嗎?”
明月頓時愣住。
但她隨即覺得,可能是女王陛下練功走火入魔,纔會說出這些話。
或許女王的真名諱就是嶽月。
“盈盈,你還好吧?”嶽月朝任盈盈一笑。
任盈盈道:“好吧,我已經接受了這個名字。”
從紫衣到任盈盈,不論別人怎麼稱呼她,都無所謂。
嶽月道:“我們要想辦法離開這裡,不能被那妖女逮到。”
嶽月已經恢復神志,回想她所經歷的一切,簡直是生不如死。
明月靜靜聽着,女王說的話,她居然一句都聽不懂。
任盈盈道:“我只想恢復記憶。”
“你也失憶了?”嶽月看了明月一眼,頗爲無語。
只怕蓋霧和徐野驢碰到他們日思夜想的人,居然不認識他們,心肯定會碎成千萬塊。
但在嶽月看來,他們是活該。
數次在副本世界冒險,他們都找到了意中人,而她到現在還是孤身一人,經常被撒狗糧,委實可惡。
任盈盈又問道:“你可知道在哪能恢復記憶?”
嶽月道:“反正我沒那個本事,現在最關鍵的是逃出去,這下面太危險了。”
“陛下,我知道出去的路。”明月說道。
嶽月一拍腦袋,道:“對哦,你比我先來這裡,應該比我更瞭解這個地方。”
明月看了看外面,道:“但天馬上就要黑了,我們還是先在這裡呆一晚,天亮後再走吧。”
任盈盈看明月面露懼容,便問道:“天黑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