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朝提起吃的話,多半人會瞬間想到一個地名——廣州。江湖盛傳廣州人天生就長着一副堪比異形、宇宙無敵的胃口,天上飛的、地下跑的、水裡遊的,沒有什麼不敢吃的。或者用老老年長輩教導晚輩的一句話可以更形象的說明——後脊背朝上的那都是能吃的。
可能就是因爲這樣恐怖無比的吃文化,纔會被天朝這種絕大多數人都認爲民以食爲天的地方推崇。傳出“食在廣州”的盛名。廣州吃的歷史確實源遠流長、海內外皆負盛名。早在秦始皇統一以後,廣州城還被叫做番禺的時候,強悍的飲食文化就開始冒出萌芽,而到了西周的時候就初具雛形了。因此後世人將這裡的廚子與拳師戲稱爲廣州最有價值的兩種人。
民國的時候由於交通的便利與洋人的頻頻出現,使廣州本地的飲食文化受到了全國各地和世界列強國家飲食的衝擊。經過揉碎、融合、沉澱後在這個時期達到了最頂峰。所以這個時代的廣州美食,絕對能算上一項全國之最。
所以王錚這種食不厭精膾不厭細的主,在廣州吃飯已經成了一種習慣,雖然那個隨手搞出來玩的勢力老巢在雲南。不過雖然人家能瞬間移動呢,地域上的限制根本不存在。
“滴滴!”
三輛純黑色加長的轎車緩緩停在一座酒樓前,加長的車身將酒樓又寬又大的門遮擋的嚴嚴實實。看門子拉客的小二眉頭一立,張嘴就要開罵。
看這不大的小子滿臉的自信和殺氣,這嘴皮罵人的戰鬥力肯定不小,沒少大殺四方。不過今天他可沒有機會展示了。
他身邊一個年紀明顯大出不少的老人兒,看見門前的三輛樣式明顯與衆不同的轎車,立馬變了臉色,擡手就是一巴掌抽在小二臉上,生生將他到嘴邊的一聲罵給塞了回去。低聲罵道:“你他孃的不要命了。這可是錚爺的坐駕。亂張嘴保準你明天早上就橫屍街頭。”
說完他毫不猶豫地將已經聽傻了的小二仍在一邊,臉上掛起燦爛的笑容快步迎了出去。
前後車下來八名西裝革履的壯漢,快步走到轎車前開門,一名身穿唐裝的年輕人帶着兩個漂亮的女人走了下來。擡頭打量了一下酒樓的招牌,不置可否的一點頭,雙手背後向裡面走去。
“喲,爺,您來了啊!您可有日子沒來了,是不是家裡面有什麼喜事兒給耽擱啦!”老人兒到底是老人兒,這話從他最裡面說出來。聽着就叫人舒服。
年輕人臉上露出一絲微笑,指了指他搖頭笑道:“你呀,就是長了一張好嘴啊!爺每次來你這詞兒都不一樣。”
小二諂笑着一哈腰道:“瞧您說的,小的在這裡不就是爲了伺候您老的麼。快裡面請,三樓得意堂一直給您留着呢!”
年輕人笑着搖搖頭,跟着小二向三樓走去。
捱了一巴掌的小二,木楞楞的看着一羣人消失在樓梯拐角,摸着生疼的嘴巴子納悶道:“這誰啊,竟然讓這個總是倚老賣老的混蛋這麼上趕着巴結。”
他身邊不遠處一個穿着對襟短褂、正就着一盤花生米喝酒的中年人接話道:“呵。小夥子,你是外地人吧?”
聽見有人答話,小二轉頭看了他一眼,奇怪的點點頭道:“是啊。我三天前逃荒進城的,掌櫃的心好收了我做夥計,要不然現在找不知道死在哪了!不過我籍貫是廣東的,這廣東話說得與本地人分毫不差。您是怎麼看出來的?”
“沒別的!就衝你剛纔哪個問題,我就知道你不是廣東人!”中年人搖頭晃腦的說完,美美的向嘴裡扔了一顆花生米。
小二上下仔仔細細打量了一下他。轉身就走。
中年人表面上若無其事,心裡卻不由得談了口氣:唉,這年頭買賣是越來越不好做了。
誰知道他這念頭還沒有轉完,小二端着一個托盤又轉了回來。將一壺新酒和兩葷兩素四樣小菜在中年人面前放好,小二將毛巾從肩膀上拽下來,放在桌子邊上放好。自己也坐在了中年人的旁邊。
“呀喝!”中年人略帶驚訝的看了小二一眼,毫不客氣地拿起酒壺給自己斟了一杯,才道:“沒想到像你這麼大的年輕人,也知道我這一行的規矩。”
小二點了點頭,道:“小子少時跟着家父也走過不少地方,與您這樣酒樓茶館裡面的幫閒也沒少打過交道,知道你們消息最靈通,城裡大小消息甭管明的暗的你們都知道一二。剛纔要不是老夥計幫忙,自己吃虧是消失,給掌櫃帶來麻煩纔是大事,所以乾脆請了半天工。給您老上上貢,求你看在我年紀小不懂事的份兒上,給兩句提點!”
中年人哈哈一笑,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放下酒杯就開始打吃起來。
小二一見也笑了起來,知道人家這是答應了,連忙幫着佈菜送吃食。
中年人這行也算是源遠流長了,從宋朝時候開始就有,平時窩在酒樓茶館戲園子裡面給貴人們跑腿傳話,帶拉着也賣一些消息,有點向現在的導遊,不過服務要好的多。極大的促進了宋朝的商業發展。不過現在他這行可是不太好做了,特別是報紙越傳越廣之後,向他們打聽消息的人越來越少。他的日子也不太好混,雖然餓不死,但現在這個混亂的年代吃得好,那是絕對不可能了。
現在好不容易有了一次不錯的飯食,不吃飯了他是不會說話的。
小二到是不介意,笑呵呵的看着中年人速度慢下來,才道:“叔怎麼稱呼?”
中年人一抹嘴道:“叫我老楊就好了。”看小二還要說話,老楊一擺手道:“行了,你不用說了。我知道你想問什麼。聽我慢慢跟你說!”
小二點頭,坐直身子不再說話。
“你剛來廣州城,因此不知道這裡的底細。”中年人搖頭晃腦的道:“你走過的地方不小,應該知道每一個地方多多少少都有一些混黑的人吧!”
小二點頭道:“亂世形勢所逼,牛鬼蛇神混亂也是再說難免。這東西我在上海的時候見了不少!”
老楊一挑大拇哥道:“小兄弟厲害,上海都去過。那地方繁華歸繁華。但一到晚上亂得都不敢出門。”老楊晃了晃腦袋續道:“不過在廣東,你就不用擔心這方面的問題,這裡無論是白天還是晚上,都不可能有幫派拼殺。”
“嗯?”小二瞪大眼睛。這怎麼可能?
“因爲整個廣州城加上週邊百里的鄉鎮都只有一個幫派!”老楊伸出一根手指比劃了一下,道:“那就是聖門!這個聖門可是不簡單,從我記事兒時候開始,就牢牢把持着廣州這個地盤。當時我記得有幾個外來勢力買通了官軍要剿滅聖門的人,聲勢浩大的來攻卻被聖門給打的屁滾尿流。聽說最後凡是參加了攻擊的人,有一個算一個都被拉到城南,當着當大老爺的面打了靶子!”
“你是說?”小二眼睛頓時又大了一圈。偷偷的向上面指了指。
老楊點點頭,道:“沒錯,這位爺就是聖門老大的獨子,王錚錚爺!”
小二渾身一抖,像被雷猛地劈了一下似的,傻楞在那裡。
老楊悠哉遊哉的抿了一口小酒,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過你倒是不用擔心,這次錚爺又沒有發現,你以後見到加點小心。殷勤伺候着就好了。說不定錚爺心情暢爽了,手指頭縫裡面隨便漏漏,就夠你吃個肚滿腸肥了。”
小二好半天才緩過神來,不由自主地看了看樓梯口。小聲地問到:“錚爺既然家大業大,爲什麼跑來我們這小酒樓來吃東西啊?”
老楊看傻子一樣的看了看他,道:“我說兄弟,別告訴我你進來三天了。還不知道你們酒樓是個什麼檔次?”
小二愣愣的道:“很高檔麼?”
“很高檔麼?”老楊誇張地重複了一下,道:“我真佩服你的大神經,這裡是貴聯升啊。廣州中被聖門欽點的十大酒樓之一。分店遍佈兩廣。聽說連雲南那邊都有。你說高不高檔?”說完搖搖頭,不再理會小二眯上眼睛哼起小調來了。
小二一看,知道人家這是告訴你生意作完了。要想再問的話,您還得掏銀子!
老楊眼睛睜開一條縫,瞟了小二一眼,見他臉上一陣清醒一陣迷茫,就知道下面肯定還有戲。
看來今天不但能飽餐一頓,還能弄兩個小錢花花了。嘿,伊春閣的小紫可是有日子沒見了,那火熱的小身子可是想念的緊啊。
果然,小二這般年紀的孩子就愛聽這個江湖故事,加上自己剛纔的親身經歷,和老楊多年精煉出來的天花亂墜的口才。他還真是忍不住想要聽聽着聖門的傳奇故事。
說起來時間不短,可從小二端着酒菜回來到兩人交談完畢,總共也沒有兩分鐘的時間。而這兩分鐘在王錚不緩不急的步伐下,也就將將夠溜達到三樓的得意堂的。
王錚帶着兩女靠着窗戶的方向坐好,八名士兵兩兩一組守在房間外。
“爺!您今天想吃點兒什麼?”小二臉上帶着笑容,語氣中透着親熱。
“嗯!上次在你這裡擺了滿漢全席,今天就嚐嚐別的。”王錚伸出一根手指點了點桌子,想了一下道:“把你們這的招牌香糟鱸魚球、乾燒魚翅各上一個,醉蟹有新鮮的沒有,挑大個的給爺上六個,輔菜就簡單一點來個什錦拼盤、一品鍋、芝麻雞、半齋炸鍋巴、掛爐鴨,再來個江南百花雞就行了!反正我們就三人吃,要多了也浪費!”
小二心裡默默一算,笑道:“爺您是怎麼了,平時都是十個菜今天少了一個?”
“埃!”王錚擺了擺手道:“忘不了,這不是爺的妃子要吃陸羽居的白雲豬手麼。你下去打發個人去給爺買去!”
“好咧!”小二高聲地答應了一聲,一邊往外面跑一邊回答道:“爺您慢坐啊,我下去穿了單子馬上給您跑一趟,肯定慢不了您想用!……”聲音越來越小,眨眼間已經消失在眼前。
王錚呵呵一笑:“每次來都遇到這個小子,這話都能給你說出一朵花來,這小子叫什麼來着。到後世去搞銷售絕對能發大財!”
“叫小七!”紫菱翻了翻白眼,趴在桌子上道:“還是你前兩年來的時候給起的呢,怎麼就忘了?”
“這事兒我哪會去記他!”王錚擺了擺手道:“當時也就是誰口一說吧了!沒想到這小子還真是給當真了,立馬就給改了名字。”
“那可不!”金六娘笑道:“堂堂聖門的大少爺錚爺給起名字,那可是幾輩子修來的幅緣啊。有了這個名字別說國民政府警察廳之類的小角色,就連各國洋人都不敢欺辱。貴聯升的東家現在可是指往着他拉你的虎皮呢,要不然這幾年也不能發展的這麼好。”
王錚搖頭笑道:“這個什麼聖門是怎麼回事兒,外面人不知道胡亂傳,你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麼?”
紫菱尖尖的下巴擱在白皙的手背上,閉着眼睛道:“是啊。是啊。大老爺原本就想整頓一下飲食行業的衛生狀況,沒想到無意間竟然將整個廣州城的地下勢力給統一了。而且這個大佬的位置一佔還是三十多年。”
“淘氣!”王錚伸手在紫菱大腿上拍了一下,笑道:“我不還是爲了自己能吃的放心點麼?不過有三十多年了麼?今年是哪一年?”
“1944年了,長官!”金六娘搖頭道:“您這三十年真算是玩了個徹底,所有的事情都拋給我們。自己不但在廣州城弄了一個聖門將洪門之類的數十老幫會生生攆了出去。還建立了一個小梁山將雲南整個佔了過去,將自雲南王龍雲以下所有人都被架空了。”
王錚淡淡一笑,道:“名義這東西本來就沒有什麼用處。無論我號稱是革命軍還是土匪,只要勢力強大就掌握着真理。看看將光頭,就很知道分寸。有着前後幾次試探被鎩羽而歸的經歷,他現在是一點兒也不敢輕舉妄動。”
“但他用您這把刀可是着實殺了不少人!”金六娘無奈道:“您也不看看報紙,除了雲貴兩廣,其他地方將您給罵成什麼樣了?”
“罵就罵唄!”王錚嘿然笑道:“我就是不讓他們進來。一個都不許進來。跳腳可以、宣戰也行,打回去就是了嘛!你那邊呢?天朝境內的變種人找到多少了?”
“還是個位數!”金六娘搖頭道:“去今兩年內只出現了一個,還是在您的雲南省進內。其他地方不適戰亂就是匪患,又是天災人禍又是革命日軍的。飯都吃不飽還要打仗,身體哪裡有營養來支持能力開啓啊。”
王錚聳聳肩道:“無所謂,本來也沒有太指望。看來劇情中天朝境內少有變種人也不是沒有道理的。”隨即擡頭看了看窗外的風景。向後仰了仰閉上眼睛道:“說吧,你這突然過來找我到底又出了什麼事情?肯定不會只是過來陪我吃一頓飯吧!”
金六娘笑道:“長官!事兒倒是真出事兒了,不過是好事兒。”
“嗯?”王錚挑了挑眉毛,依舊沒有睜開眼睛。
“戰艦!”金六娘笑道:“從上次那場蟲族的星際戰爭算起,已經過去將近一百年了。我方持續改良生產的戰艦,數量上在三十年前就已經突破了兆的單位。現在更是已經將整個普羅米修斯位面的太空塞滿了。現在戰艦已經無處可放了!”
“哦?”王錚微微驚訝了一下,道:“短短一百年就已經這麼多了。我們的人手能跟上麼?”
“當然!”金六娘對趴在桌子上的紫菱一指道:“戰艦經過紫菱博士作戰實驗室的改良,已經在戰艦維修艙部分假裝了小型了NS5生產線。因此現在戰艦隻要出來就會自動配滿操作人員,戰鬥時順失還可以自動補充。現在已經不用爲這方面的事情操心了!”
王錚看了看一動不動曬太陽的紫菱,笑着摸了摸她的小腦袋,道:“不錯,不錯!”接着略爲沉吟了一下,道:“普羅米修斯位面既然已經滿了,那麼就開始向其他位面轉移吧。當時我們不是專門打下來了兩個星際位面作爲戰艦倉庫麼。現在正好用上了。”
紫菱抓下王錚的手,吐嘈道:“那是打下來之後才發現沒有什麼用處的好吧,都活了一百五六十年的人了,還老往自己臉上貼金。”
王錚無語了一下,金六娘則沒心沒肺的嘻嘻直笑。
這麼多年相處下來,比起上下級,衆人似乎更加像是家人。尤里陣營的高層都是王錚一手創造出來的,對王錚自然會有依賴感,而王錚因爲特殊原因不能陪在家人身邊,也將對親情的渴望加註在了他們身上。所以大家說話也越來越隨意了。
伸手強制將懶洋洋的紫菱攬在懷裡,看着小二一臉笑容的端着托盤出現在三樓樓梯口,王錚最後輕聲交待道:“先往阿凡達位面轉移吧,多了的就放到星河戰隊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