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廣場鋪着一層厚實的白色岩石,打磨光亮,遠遠的看去,整個廣場看上去就像是一面晶瑩發光的鏡子一般,反射着光芒。
此刻,在廣場的中心處,一個年紀越十五六歲的少年人被丟了出來,整個人摔在地面上趴着,衣衫不整的樣子看上去十分的狼狽。
而在那少年人的上方,站着一隊白袍人,男男女女,約莫數十個,這些就是天缺聖地的人,或是弟子,或是守衛,而在這些人的最中心處,衆星捧月般站着一位年紀頗大的老婦人。
老婦也是一身的白色長袍,胸口處繡着一個繁雜的花紋圖案,扎着髮髻,豎着髮釵,一張老臉冷冰冰的毫無表情,看上去就像是堅硬的石頭一般。
這老婦的樣貌十分特殊,臉如馬,眼如蛇,眉毛短小,鼻子肥大,整個的看上去就像是拼湊而成的一般,十分醜陋。
大長臉配合上一雙毒蛇眼,看上去就一副尖酸刻薄的樣子,惹人生厭。
而且,長得也卻是挺醜的。
這尖酸模樣的老婦人就是金玲老人,天缺聖地的一位長老,位高權重。
傳說,這金玲老人年輕時候曾經和天缺聖地中一位天才弟子締有婚約,但那個弟子根本看不上這金玲老人,在大婚前夕和一位貌美的女弟子私奔了,從此金玲老人就落得了一個未婚夫先逃的名聲。
所有人都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但這件事只能在私底下里說說,可沒有人敢當着她的面說這件事,不說金玲老人的修爲實力,就說權勢,在天缺聖地中位高權重,父親傳說還是天缺聖地的一位太上長老,修爲可怕無比。
……
此刻,廣場內,金玲老人面色冷漠的盯着那個被扔出來的少年人,冷漠道,“憑藉你的資質一輩子都不可能加入我天缺聖地之中,一個癩蛤蟆也想吃天鵝肉,如此沒有自知之明,你的一生也就這樣了。”
說着,她就不在理會那個摔倒的少年,哪怕少年人目露憤怒,她也毫不在乎,在她的眼中這樣的傢伙只是螻蟻,如此螻蟻,豈能翻天?
“都散了!”
她看着周圍的人流,冷冰冰的開口一聲。
頓時,微觀的諸多修行者面色一滯,心中憋屈無比,但沒辦法,在天缺聖地的地盤內他們也不敢鬧事情,也只能心中暗罵幾聲,對那個少年投出一道可憐的目光後,慢慢的散開。
如果換做是外界,想金玲老人這樣的傢伙,早就被人打死了,豈能活到現在,還如此肆無忌憚?
可惜,這金玲老人一輩子都沒出過幾次天缺聖地,即使有人想要搞她,都沒有機會。
圍觀的人一點點的散開,看到這一幕,金玲老人眼瞳中劃過一抹嘲諷之色,但下一秒,她的眼神一凝,盯着前方目露冷光。
“恩?怎麼,沒聽到我的話嗎?你,還不離開這裡,我天缺聖地的事情,你難道也想參合不成?”
金玲老人的這句話一下子讓廣場內的一些人被吸引過去,順着目光看去,原地之中,居然還有一個年輕人站在那裡,一動不動,根本沒有散開。
這年輕人氣息縹緲,但感應中並不強大,比起仙台二重天的金玲老人差遠了。
“這傢伙是誰?”
“他想幹什麼?在天缺聖地門前鬧事嗎?瘋了不成。”
“一個……瘋子?”
“不知死活啊。”
……
原地之中,李越面色冷漠的站在這裡,盯着那個面容醜陋而刻薄的老婦人,眼瞳無悲無喜。
“就是你嗎?”
他低吟道。
“什麼?”金玲老人沒有聽清楚,或者說沒有聽明白,無頭無尾的一句話到底想要說什麼?
“你是否還記得,三十年前,曾經有一個小姑娘在這裡,跪了七天七夜,然後被你扔下了懸崖。”
李越淡淡道。
“什麼小姑娘,老身這一輩子扔的人多了,誰記得這麼一個人,哪裡冒出來的?”
金玲老人冷笑連連,笑聲陰仄,宛如夜梟嘶鳴一般,刺耳難聽。
她盯着李越的目光閃爍着冰冷的光澤,心中已經升起了殺意。
事實上,她不但記得,而且記得非常的清楚,因爲這件事鬧得動靜不小,爲此她還被天缺聖地的聖主給狠狠的嚴懲了一番,如果不是父親的面子,甚至懲罰更重。
不過那件事後來也就不了了之了,雖然對天缺聖地的名聲不好,但隨着時間的流逝已經很多人忘記了。
也正是因爲如此,這些年來金玲老人收斂了很多。
現在舊事重提,宛如揭開了她心頭的傷疤,讓她又想到了那段被嚴懲的日子,自然心生惡念。
只不過她可不會貿然的對李越動手,畢竟聖地的名聲爲重,要是再鬧出那般的事情,估計這一次她的父親也很難包庇她了。
“忘了嗎?沒關係。”
李越盯着她,目光平靜如死海,“我會幫你回憶起來的。”
“當初那個小姑娘受到了什麼苦,你會十倍的償還。”
這句話一出,廣場中心處圍觀的人就宛如看瘋子一般盯着他。
“這傢伙瘋了吧?”
“何止是瘋了,簡直就是不知死活啊。”
“愚蠢至極,他難道沒看出來那金玲老人已經心生殺意了嗎,正愁沒有藉口下手呢,這下倒好了,他這句話一出,簡直就是對天缺聖地赤果果的挑釁,冒犯聖地威嚴,金玲老人無論用什麼手段都沒有任何的問題。”
“是啊,這傢伙,就算想要報仇什麼的,也要很清楚情況,這裡可是聖地門前,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
“哈哈哈,小子,你想讓我爲那個小雜種付出代價?十倍代價?憑什麼?就憑你那不值一提的實力,還有愚蠢的腦子嗎?”
金玲老人心頭那個暢快啊,盯着李越的目光簡直就像看着一個死人。
“敢挑釁我聖地權威,小雜種,和當初那個雜種一起下地獄吧。”
她冷笑間直接出手,乾瘦的手掌宛如成爪,道韻和神光交織,仙台二重天的實力完全爆發。
一出手就是全力,很明顯,她要直接將李越打死,一方面發泄心頭的不快,一方面也是震懾周圍的人。
李越面色平靜,恍若無睹,口中繼續道:“一個十多歲的小姑娘了,她花費了那麼長的時間,那麼長的精力,受到了多少的苦楚,受到了多少的冷眼和嘲笑,辛辛苦苦的來到這裡,居然被你打昏死了過去,扔下懸崖。”
“而原因,僅僅是因爲她的跪的時間太長了?玷污了你們聖地?”
“呵呵呵……”
李越低沉的笑了起來,那笑聲中充滿了無窮的冰冷,宛如六月飛雪一般,涼意直透骨髓。
“死!”
金玲老人陰沉的臉,一爪已至,直接對準李越的眉心,想要將他眉心洞穿,徹底的破滅他的元神。
李越不閃不避,任憑那一爪洞穿而來。
眼看下一秒李越就要被洞穿,金玲老人眼中劃過快意之色,她彷彿看到了李越下場,頭顱爆碎,元神破滅,屍體倒在地面上噴出長長的一灘血跡。
但現實卻是殘酷的。
隨着一聲‘叮’的脆響,金玲老人這一擊完全沒有任何的效果,甚至連李越的眉心的一塊皮都沒有劃破。
只是一陣火花直冒,痕跡都沒有留下一絲。
“怎麼可能?你的修爲……”
金玲老人面色一愣,下一刻目露驚恐,她不是傻子,自然可以看出李越的實力遠遠不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麼簡單。
能夠毫無損失的承受她一擊,甚至半點反應都無,實力超過了她的想象。
一般的圍觀之人也驚呆了,這場面的突然轉變讓他們也是一愣。
“這傢伙,居然深不可測。”
“這份實力,即使修行了煉體神通,修爲方面至少達到了仙台三重天。”
“仙台二重和仙台三重,差距太大了,金玲老人這下撞到鐵板了。”
“是啊。”
“不過不要忘了,這裡是天缺聖地,仙台三重雖然難得,但在天缺聖地中並不算什麼,這金玲老人的父親可是一位聖人級的存在,差距更大。”
……
“修爲強又如何,我拿不下你,但你以爲我聖地無人嗎?”
金玲老人吃驚之後,又是冷笑,李越的實力雖然強大,但她自信,在天缺聖地這裡,沒有人敢冒犯天缺聖地的威嚴,李越也不行。
“這就是你的遺言嗎?”
李越動了。
他一步跨出,直接出現在了金玲老人的面前,面對面的看着她。
手掌一曲宛如鎖鏈一般輕輕一扣,金玲老人的脖子直接被扣在手中,渾身的法力在一瞬間被統統封禁,一秒鐘就變成了廢人一個。
“你……”她面露驚恐,但李越不理會。
又是一揮手,她背後那些天缺聖地的弟子們也被一一封禁鎮壓,禁錮在原地中動彈不得。
單手提着金玲老人,宛如提着一個小雞仔一般,李越盯着她那長長的馬臉,道:“知道嗎?你口中那個廢物,那個被你扔下懸崖的小姑娘,是我的妹妹。”
“本來她會有一個幸福安穩的一生,但現在一切都沒有了,造成這一切的原因就是因爲你,你斷去了我最後的執念!”
“我很感謝你,所以……我想看看,如果換做是你從這懸崖下刷下去,會不會死呢?”
“不,不,你要做什麼?你瘋了,你瘋了,我父親可是天缺聖地的太上長老之一,聖人級的存在,你快放了我,快放了我!”彷彿知道李越要做什麼,金玲老人頓時面色驚恐,尖叫連連。
但沒用。
下一秒,她只覺得身體一輕,整個的飛在空中,朝着廣場遠處的懸崖邊飛去,然後,直直的落下。
“不!!!”
隨着她的一聲嘶吼,她的身體就這樣墜落下了無底深的懸崖,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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