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浪看上去資質也不差,雄幫主爲何不收他爲徒,卻大材小用地讓他去當個雜役呢?”
緩緩行走在天下會的總部,獨孤一方很是疑惑地對着身邊的雄霸問道。
“呵呵…..”
雄霸搖了搖頭,淡笑道:“我不收帶藝入門之徒,再說天下會人才濟濟,也不缺他一個……”
“雄幫主說的是,是老夫淺見了。”
獨孤一方嘆道。
“到了,獨孤兄,請!”
來到了一個大堂前,看着面前的大堂,雄霸對着身邊的獨孤一方伸手請道。
“金麟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
一進入大堂,獨孤一方便看到了大堂內的兩根樑柱上貼着的對聯,看着對聯,獨孤一方緩緩念道。
“這是?”
“呵呵……”
雄霸自得地笑了笑,道:“這是當年大相士泥菩薩爲老夫推算運程時所下的兩句批言。”
“哦?”
聽到雄霸的話,獨孤一方不由得顯得有些驚奇。
“獨孤城主啊,這兩句批言的意思是說,咱們幫主命中註定,只要能遇見風雲便可金鱗化龍,飛躍九天,這風雲獨孤城主也見過……正是聶風與步驚雲……這風雲俱得,龍飛之日不遠矣!”
文丑醜輕搖着羽扇,捏着蘭花指笑道。
聽到文丑醜的話,獨孤一方頓時大笑了起來,道:“這風雲際會,雄幫主明師出高徒,他日愛徒爲雄幫主打下鐵桶江山,這天下定將無人可與雄幫主爭鋒,真是可喜可賀啊!”
“哈哈哈……”
聽到獨孤一方的奉承,雖然知道這肯定不是獨孤一方發自內心的話,但是雄霸還是不由得暢快的大笑了起來。
“獨孤城主,咱們幫主一向敬重武林豪傑,願與獨孤城主共享武林江山,不知獨孤城主意下如何?”
文丑醜連忙趁熱打鐵道。
但是獨孤一方卻是搖了搖頭,道:“我獨孤某人承蒙幫主看得起,真是榮幸之至,但是這結盟一事事關重大,還需要仔細思量才行,還請雄幫主能給我獨孤某人一晚的時間多多思考一二。”
“那是當然。”
雄霸點了點頭,而在得到了雄霸的同意後,獨孤一方頓時轉身便帶着兒子獨孤鳴走出了大會堂。
深夜,天下會客房。
“爹,那雄霸一世威名,怎麼會相信一江湖術士之言,把那泥菩薩的話奉爲圭臬,還真是讓人想不通啊。”
想起白天雄霸對那“金麟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的話深信不疑的模樣,獨孤鳴不禁道。
“話是這麼說的沒錯,但是無風不起浪,在這雄霸收了聶風和步驚云爲徒後,這天下會的發展的確是一路攻無不克,戰無不勝,不可不防啊!
而且最近這天下會又在到處打探那泥菩薩的消息,估計應該是雄霸爲了推算這次天下會能不能抵禦住朝廷的攻擊,畢竟就咱們探子所傳來的信息來看,這傳言中軒轅傳人“踏虹橋,乘麒麟”而至乾京一事是確有其事,縱然可能有所誇大,但是大體上肯定是確實無誤的,這天下間竟然存在如此之高手,實在是讓我心中不安啊!”
獨孤一方嘆道。
“爹,那風雲之事應該只是巧合,而那軒轅傳人之事,我們也不用急,畢竟朝廷要打的是天下會,又不是咱們無雙城。”
獨孤鳴笑道。
“鳴兒啊,看事不能看得這麼粗淺,那雄霸說的沒錯,脣亡齒寒,在朝廷眼裡,不管是天下會,還是咱們無雙城,統統都是亂臣賊子,只不過這天下會一直以來風頭最勁,所以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啊!”
獨孤一方警示兒子獨孤鳴道。
“爹,怕什麼啊,咱們無雙城不還有劍聖叔叔嗎,只要劍聖叔叔出馬,什麼雄霸、朝廷,都是土雞瓦狗而已。”
獨孤鳴搖着頭道。
“哎,希望如此吧,這雄霸此次要我們前來,還故意叫南麟劍首斷帥之子斷浪出來送酒,伺機屈辱一番,在我們面前耀武揚威,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想要把我們無雙城拉到他天下會的戰車上,這防人之心不可無,今天我們來天下會已經向天下證明我們無雙城不懼他們天下會,現在就算是連夜離去,想必也沒人敢說什麼,只是這好不容易來一次天下會,就這樣空着手離去實在有些不甘心啊。”
獨孤一方搖了搖頭,緩緩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爹,您的意思是…..”
“鳴兒,你覺得着斷浪如何?”
“斷浪,只不過是一個雜役罷了,能如何?”
“鳴兒,你啊,就是心高氣傲,所以武功遲遲不能臻於至境!”
獨孤一方恨鐵不成鋼地道。
“這斷浪的武功在我看來,恐怕還要在你之上,而且這斷浪在天下會幹了十幾年的雜役,想比對這天下會的種種也已經了熟於心,如果能夠納爲己用,雄霸肯定會急得跳腳,只是這朝廷的征伐大軍即日就要兵臨天下會了,這雄霸想必是沒有時間找我們無雙城的麻煩了,哈哈。”
獨孤一方大笑道。
“那爹,我們現在就去找斷浪,然後離開天下會?”
獨孤鳴試探着道。
“嗯。”
獨孤一方點了點頭,道:“走!”
…………..
因爲雄霸白天的試探,獨孤一方父子決定連帶來的手下都暫時不要了,先留在天下會,而二人則趁夜去見斷浪。
出門,遇到了天下會的幫衆,獨孤一方便說自己父子倆想要看看這夜晚的天下會究竟是何模樣,因爲只有獨孤一方父子二人,所以天下會的幫衆也沒起疑心,兩人出了天下會專供客人休息的院落,來到了外面。
因爲白天獨孤一方早已經借參觀天下會的名頭將天下會總部的佈置都給摸清了,所以沒花多少時間,兩人便到達了斷浪的住所,一個馬棚。
此時,斷浪正在爲白天被雄霸羞辱之事而在牀上翻來覆去,憤憤不平,聽到馬棚外傳來了動靜,斷浪頓時從牀上坐了起來,向着動靜傳來的地方看去,同時喝道:“誰!”
看到來人竟然是白天爲自己求過情的獨孤一方,斷浪不禁有些疑惑,這獨孤一方半夜來找自己是所爲何事?
“斷浪。”
看到斷浪,獨孤一方頓時笑道。
“獨孤城主…….”
“斷浪,白天受盡屈辱滋味,夜晚獨自一人舔舐傷口,這樣是得不到別人同情的,只不過是徒留別人茶餘飯後的笑柄罷了。”
獨孤一方緩緩做到了斷浪牀邊的一把椅子上,搖頭嘆息道。
“這種日子你還想過多久啊?”
“那是我自己的事情。”
斷浪深吸了一口氣,道。
“好。”
獨孤一方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又道。
“斷浪,我想你應該比我更清楚,自己投效非人,雄霸是何等人物,他的眼中只有他自己,就算是他親手調教出來的三大弟子,恐怕在他眼裡也只不過是三枚棋子罷了,更何況是你!”
“斷浪,老夫看得出來,你受了委屈,雄霸存心留你充當雜役,爲的只不過是想通過折煞你們斷家的威名來擡高他自己,你想過沒,斷浪,就算你受得了雄霸的欺辱,你們斷家的祖宗恐怕也未必同意你這麼做啊!”
獨孤一方緩緩起身坐到了斷浪的牀邊,並拍了拍斷浪的肩膀,一副我是在爲你着想的模樣,嘆道。
………………